她陪着冯苡回家,暂时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就把她接到肖家来住了。
冯苡收了泪,对她说道:“我现在孤苦伶仃,一想到以后的生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都怪我,否则你爸他也不会负气离家。我真是后悔!”
她想说现在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了。可是看到继母泪汪汪的模样,她就咽回了这句话。
“唉,怎么办呢。你爸什么也没有交待,就这样……”冯苡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她安慰了她几句,就打发她去休息了。
自己的心情也很糟糕,这两年陆续发生不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至爱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世。凌天的死是个意外,那么父亲呢。据说他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尸体的木屋里被发现的。问题是那是山上久无住人的木屋,凌言怎么会去那里。那一带人烟稀少,连路都没有开发出来,四周围除了群山连监控路灯都没有安装过。一向享乐惯了的的父亲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可警察并没对父亲的死下了谋杀的结论。经法医验尸报告,他是死于心肌梗塞,全身没有一处外伤的痕迹。
她觉得这件事蹊跷。凌言是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他也一直有服用药物的习惯,一直控制得很好。就算他病发,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那里不是风景名胜浏览地,也不是度假区。父亲一般不可能会跑到那里去。
过了一天,父亲的追悼会在本市最大,收费最高的一家殡仪馆里举行了。这些事她没有心情去张罗,都是肖哲晨去负责操办的。
她现在觉得肖哲晨好像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排斥自己了。他现在为自己做的一切,难道是出于爱吗?她很快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她想到了腹中的孩子,他是为了孩子才对自己这样好吧。如果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他会不会像肖哲星当初所说的那样的,把她扫地出门?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她又投入到巨大的悲痛之中去了。整日整日地守在父亲的殡仪馆里,父亲的尸体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给人瞻仰。连最好的化妆师都无法替他上妆。最后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他的脸被白布蒙盖,扭曲发青双僵硬的四肢被鲜花包围。
父亲在她脑海中的记忆大多数是淡漠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温情的一面。可是父亲毕竟是父亲,是生她养她的人,无人可以替代。她的亲人相继离世,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
直到中午,冯苡才姗姗来迟。
冯苡在她家呆了一天,不习惯又回去了。
她看到冯苡走进来,她不像前几天那样,动不动就哭了。当冯苡虽然一身黑衣黑裙,但包是新买的,脚上的黑色名牌也是新的。更瞩目的是她的手上戴了一枚硕大的粉红钻戒。
“对不起,我来晚了。”冯苡看了看周围的宾客,将声音捺得低低地说道,“我最后反应比较大,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说着,她从包内翻出纸巾擤了擤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