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风箐雪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眼见儿子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风箐雪不禁有些着急。虽说有文刀这么一个高手出去跟着,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所谓关心则乱不外如是…
就在风箐雪急不可耐的准备出去寻找时,文刀回来了。文刀后面跟着个尾巴,自然是负气出走的秦铭。此时秦铭躲在文刀身后偷偷的看着母亲,看到母亲脸上焦急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些惭愧:原来娘亲还是爱我的…
风箐雪看到儿子此刻样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秦铭走到母亲跟前低着头吱吱唔唔的说:“娘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应该独自跑出去,让娘亲担心了。”说着便缓缓的跪了下去…
风箐雪看着儿子瞬间没了脾气,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秦铭再也对母亲生不起来任何怨气。只是默默的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惹母亲生气了!
风箐雪对着文刀露出感激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多谢文先生,不知关于小儿拜师一事还算不算数?”
秦铭听到母亲的问话脑袋“噌”的一下从母亲怀里探了出来,急忙道:“娘亲,刚才在外面我已经拜文先生为师了,不信你问文先生。”说着还背着母亲朝文刀挤眉弄眼。
儿子的话让风箐雪有些狐疑,眼中带着询问之色看向文刀。
文刀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徒弟不禁莞尔,于是配合着秦铭对风箐雪道:“是的,刚才令郎在外面已经拜我为师了,这点夫人不用担心。”
风箐雪道:“拜师乃是大事,怎么能在外面草草了事呢?至少也得让孩子敬一杯茶吧?”
秦铭一听,脑袋摇的像个布浪鼓,连忙道:“不用了娘亲,刚刚那个、我们在外面的茶铺时,那个、我已经给文先生敬过茶了。”嘴上如此说着,秦铭心里却想着:开玩笑,让我给他下跪敬茶,想都别想。还好我机智,不然娘亲肯定会逼着我给他敬茶的…
儿子的话显然不能让风箐雪尽信,她看向文刀。
文刀此时嘴角挂着莫名的微笑跟秦铭对视了一眼道:“不错,我已经喝过他的拜师茶了。”
得到文刀的回答,风箐雪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先生包涵,以后还望先生多多照顾小儿。”接着她又对秦铭说:“既然你已经拜先生为师了,那么以后就不能称呼先生了。要叫师傅,记住了吗?”其实风箐雪哪里会看不出来自己儿子那点小九九,她要的只不过是文刀的一句回答。
她曾经听丈夫提起过那些所谓的炼器师。炼器师这个职业在偌大的修炼界也少的可怜,但是每个武者都希望有一把趁手的神兵。僧多粥少,久而久之,炼器师们一个个的也都形成了眼高于顶的习惯,那些宗师级的炼器师更是脾气古怪。所以刚才风箐雪都有点担心这文刀会不会也像其他炼器师那样,所幸的是此人跟丈夫口中的那些炼器师明显不一样。至少就气度而言,要高出不少!只是一想到堂堂的炼器师在这里帮村民们做些农具,总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这个炼器师看起来还是个级别不低的炼器师,如果这要是被外界的武者们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秦铭听到母亲的话觉得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娘,你是不是要离开?你不要孩儿了吗?”
风箐雪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有些伤感的说道:“傻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娘也舍不得离开你,只是你以后要跟着师傅学艺。娘呆在这里多有不便。不过你放心,娘不会离你太远的。”
秦铭拖着哭腔道:“可是我不想离开您…”
儿子这种表情对作为母亲的风箐雪来说无疑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风箐雪不得不强行别过头不再看他。她怕多看一眼自己会忍不住…
再次对着文刀一拜,风箐雪道:“以后小铭就交给先生了,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秦夫人不必如此,既然我收了他,对于照顾他我自然是责无旁贷。只是,不知夫人今后有何打算?”文刀问道。
听到文刀的问话风箐雪一阵沉默,然后才说道:“不瞒先生,妾身暂时并无任何打算。不知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文刀笑了笑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供夫人参考。”
“先生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城西二十里处有个村庄,名叫石台村。那里的村民经常来我这里做些农具,民风还算比较淳朴。不如你在那里落脚,租上两亩田地。一来也算有个营生,二来也可以偶尔看看孩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文刀建议道。
秦铭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抬起头有些希冀的看着母亲。
风箐雪么有答话…
文刀大致明白风箐雪的顾虑,但又碍于秦铭在此,也不便明说。便对风箐雪说:“秦夫人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风箐雪摇了摇头道:“先生误会了,妾身只是在想,离这么近会不会影响到小铭的成长。”
文刀故作不悦道:“这个秦夫人大可放下,难道秦夫人信不过在下的能力?”
风箐雪连忙道:“妾身绝无此意,先生切莫开这等玩笑。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暂时住在石台村,以后再做打算。”显然,风箐雪还是不太放心。虽然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儿子,但却不得不离开。她怕自己和儿子离的太近耽搁到孩子的病。
文刀也明白风箐雪的顾虑,便不再多说…
………
中午,陆续有人来找文刀,显然他们都是来订做器具的。
原本风箐雪母子以为文刀定下的‘此处无刀’只是泛指,换句话说就是不做任何武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什么枪、剑、棍、斧,锯、钺、戟、锤……等等,他都做。唯独不打刀!甚至连菜刀、镰刀…他都不做。也就是说只要是所有关于刀的统统不做!此处的‘无刀’就是无刀!风箐雪想了想,还是没能明白,只能将这个归于是炼器师的怪癖…
此时风箐雪正在忙碌着帮儿子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她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陪儿子吃饭了。秦铭正闷闷不乐的坐在边上看着忙碌的母亲。
最初的激动过后,秦铭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原来,修炼还要离开母亲。这显然在他幼小的心里还不能接受,好在母亲离自己并不是很远。他心里默默的想着:以后若有机会便偷偷的溜出去看望母亲,只要不让便宜师傅知道就行了。嗯,就这样…
只是年少的他此时哪里能明白修炼者的恐怖之处,更别说像文刀这种Boss级的存在了。所以可怜的秦铭还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其实早已胎死腹中。不,应该说连怀那啥的机会都没有…
不大饭桌上已经被风箐雪摆的满满的,足足做了八个菜。文刀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无语:你说你做就做吧,还做这么多。你都不累吗?你爱孩子没有错,但你也得考虑一下菜能不能吃完啊。再说了,桌子摆成这个样,连个放碗的地儿都没有。这饭还能吃么?
只是文刀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风箐雪更不会知道他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又能咋样?
“文先生请坐,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风箐雪看见从外面进来的文刀连忙开口道。
文刀一个趔趄,看着风箐雪瞠目结舌:“还有一个汤?这、这…”文刀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很想问一句这还能放的下吗?这时他已经不再考虑吃不吃的完这个问题了…
作为母亲,爱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这没有错。但是通过这大半天的接触,文刀发现像风箐雪这样爱儿子已经爱的有些“丧心病狂”的还真是不多见…
风箐雪将汤端出来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没地方放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文刀说:“让先生见笑了,方才只想着多做些菜以此来感谢下先生。却没想做的太多了…”
文刀心里想着:这没我啥事吧?你这哪里是想谢我啊?只是想归想,肯定是不能说嘀…
无奈,只能捏着鼻子道:“无妨、无妨…”
……
整个吃饭时间秦铭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母亲不断跟他说着话,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因为父亲说过,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以往在家里吃饭时一家人从来不说话。今天母亲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难受。虽然桌上的菜都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但他却觉得难以下咽…
饭后,风箐雪将儿子抱在怀里不断的跟他说着:以后在这里要听先生的话,要多做事少说话,好好跟着先生学手艺云云…说着自己也流起了泪…
只是,此时秦铭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要看太阳西斜,这时风箐雪站起身来对文刀说:“我也该走了,以后就劳烦先生了。”然后对着儿子说:“跟着先生好好学,娘要走了。以后你要学着自己一个人面对很多事…”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将儿子狠狠的搂在怀里…
……
丰和城西门外,秦铭站在文刀身旁看着渐渐走远的母亲哭的很伤心…
风箐雪一步一回头,不停的向儿子挥着手。这是自儿子出生以来她第一次跟儿子分开,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
眼见母亲就要消失在视线尽头,秦铭向前一阵狂奔,对着母亲的身影用尽浑身的力气喊道:“娘,我会想您的!我一定会经常去看望您的!娘亲,保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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