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天明沉浸地幸福喜悦里,每天和王思思商量着置办婚礼的东西时,有人告诉他,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屋要拆迁了。
徐天明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个老房子里有他们一家人居住过的痕迹,承载了许许多多美好或者痛苦的回忆,突然这一切都将随着载体的消失变得无影无踪,徐天明心里有些难过。
但这一切却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一天下班回家时,他的房门上贴了一张通知,盖着父亲单位的公章,通知上让他们在春节后必须搬出,同时可以去单位领搬家的安置费用。
这天徐天明抽了个空,到父亲单位办理这件事情,一个有点像领导模样的人接待了他。由于受单位的照顾,他们一家从来没有交过房租,因此徐天明委婉的向负责接待他的人说明了他不会领取安置费用的意思。
那人在又意外又感动的同时,告诉他由于他们居住的房屋属于单位,因此拆迁补偿他们一分钱也没有,因此让他回去再想想清楚,要来领钱的话,他们随时都给徐天明准备着。
徐天明谢过负责接待他的人,他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笔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很快距离春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弟弟已经放了假,舵把子他们定好了时间,准备大年二十九那天全家回村。
为婚事和寿宴准备的鸡鸭鱼肉、蔬菜酒水装了满满两辆货车,其他东西把两个小车塞得快要爆了。一行人收拾停当,向舵把子的村子浩浩荡荡的进发。
老娘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坐在门口等着,邻居们也凑过来想看热闹,一些女人们自发的去烧水、洗菜、切肉,忙得热火朝天。
快要临近中午时,厨房里也飘出了饭菜的香味。远远的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一大群人立马像得到了命令,全部跑到院子里,往村口的方向张望着。
连在厨房里煮饭的女人们也跑出来,油油的手在围裙上擦着,兴高采烈的议论着。
转眼四辆车便开进了院里,有人打开了徐天明这边的车门,叫道:“新郎倌来了!”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被推掇到了舵把子老娘面前。
“这是我妈,你得叫婆了!”舵把子郑重其事的介绍着,徐天明恭敬的鞠了一躬叫了声:“婆!”
川人称呼爷爷奶奶都叫“公公”、“婆婆”。只见老娘已经乐得脸上笑开了花,连忙答应着接过徐天明的手,越看越爱。
有人在忙着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舵把子和舵师娘连忙去招呼放置的地方。有人搬来了桌子、凳子,一会院子里就摆好了五张桌子,只见不多会碗筷也摆放好了,煮好的菜也端上了桌子。
舵把子从屋子里拿来了为婚礼准备的酒,让舵师娘给每桌放上两瓶。村里许多外出打工的人这时候基本都回来了,舵把子知道这些汉子都是做体力劳动的,喝起酒来的确有些斤两。
人们忙活完了手中的事情,去厨房里舀来水,呼呼噜噜的大力洗两下,甩一甩便上了酒桌,一会酒也倒上、菜也夹上、划拳的也喊上了。
舵把子的老娘爱热闹,她两手紧紧的拉住徐天明和王思思,一定要他俩挨着自己坐下。舵把子也不介意,自己跑去和邻居们划拳去了。
一天下来,所有东西都已收拾妥当,邻居们也陆续散了。徐天明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