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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契约完成

轻松挫败历坚,川枫不张扬的举动,让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而也因为此举,在场没有一人再敢生事,这场小插曲,也就此停息。

看着远处舞女的舞姿,耳畔回荡着歌姬的歌声,悠然的情绪,让他不禁闭上了双眼。

原本略微紧张的心情被这静怡的感觉所淡释,心中思绪萦绕,一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浮现在脑海。

十一天前与言家的商讨;

八天前的盛会举办权;

三天前的商队抉择;

还有昨天的……

今天结束以后,这些事情就都和我没关系了吧。

想一想,十几年的时光过得真的是很快呢,第一次接触商业;第一次得到父亲的重视;第一次参加拍卖会。还有,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跤;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觉...虽然记忆有的已经模糊不清,但回忆起来,依旧像是昨天才发生的呢...

我这短暂的一生,应该满足了吧...嗯,应该满足了,有家,有父亲,有兄弟姐妹,还有,一个想付出一生的人;只是,为什么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呢...

……

正当自己思绪万千时,一道冰冷的叫声扰乱了思绪。

“喂!”

一阵香风袭来,川枫睁开眼睛,眼神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佳人,疑惑的神色浮现脸庞。

眼前矗立着一名少女,一头乌黑的马尾轻垂身后,俏脸冷艳无情,额头上的数缕发丝在微风中缓缓飘动,眼神中的冰冷气息让人不禁望而却步。

她叫做川芸,川家的大小姐,川枫唯一的姐姐。万里挑一的容貌与玲珑有致的身材加上那与生俱来的冰冷性格使得她在企团城中有着和凌希萱不相上下的名气。与凌家二小姐凌希萱被百姓们称之为‘企团二娇’。

川芸左手轻握着一柄红色的剑刃,右手拿着一个木制的小盒,胸前的胸牌上刻着一柄剑,剑下面又刻着另外三道较粗的竖线;这是南柯学院的实力证明,武系鸣阶三段。

白洁的手腕探出,右手上的小盒子递到了川枫身前。

“父亲给的!”

川芸冷冰冰的语气落下,还没等川枫接下盒子,便随意的扔在前者怀中,脚步快速的回到了川权身边。

父亲给的!成人礼吗?

带着好奇的心情,川枫慢慢地打开了盒子,随后一件小巧的金色物件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

一具金锁,仅有半手掌大小,锁上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旁侧没有任何的锁孔,自然,也没有钥匙,说它是锁,也只是因为外观很像,但没有锁孔的锁又算不上锁,顶多只能算是个特地打造成锁外形的小物件而已。

小金锁下面放着一张叠好的羊皮纸。

川枫小心的将其取出,展开纸卷,简简单单的八个大字落入安晓视线: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母亲!

对于川枫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称呼。

在他出生的那一天,母亲便是与世长辞了,对于他来说,母亲,是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朦胧影子而已,可念而不可及的。这忽如其来的一件带有其思恋意思的物件,让他对心中母亲这个称呼,愈发感到亲切。

原来,我心中的那份空缺,是她啊,母亲!

小金锁适时的出现平定了他心中唯一的缺口,将他那份紧张的的情绪一扫而光。

看着太阳的轨迹,川枫拿出怀里的怀表,仔细一瞧,离老城主所说的契约开始时间仅有不到10分钟之距了。

“萱儿。”

川枫轻唤一声,凌希萱便转过头来。

“怎么了”

“我安排了一个小的助兴活动,你等会配合我一下,不过记住哦,中途可是不能停下来的哦。”

“嗯,好的。不过你等会要和大家宣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了。”凌希萱未加思索的回答着,她不知道川枫要做什么,但她明白,他觉不会害自己。与之相比之下,公开二人之间的关系,才是她所注重的。

“嗯。”川枫笑着回答,心里却是露出一丝的无奈和歉意:对不起,萱儿,如果可以的话,来生我们再续此缘。

……

按老城主所说的,在契约施展必须要具备的四个条件,第一,契约必须在开阔处进行;第二,被契约二人距离不得超过两米;第三,契约期间不得有任何人干扰;第四,契约双方不能有任何的抵抗;四个条件他都已经涉入了接下来的契约施展计划考虑之内,但尽管如此,对于此事,他的心中仍然有着些许不安。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眼见着时间只剩下一分钟,川枫转过身,面朝着众多的宾客,轻吐了一口浊气,语气不带一丝异样的说道:“很感谢各位今日能够来参加我的成人仪式,我知道,今天的成仪式与往日各位参加的成人仪式都为不同,因为我身体的缘故,让大家迁就我这么多,真是十分不好意思,因此,今天我特地筹备了一个小的助兴节目,以表我心中的歉意,希望大家会喜欢。”

说完,见众人只是期待但并无其他异样的颜色,川枫瞟了瞟老城主,示意着他,契约可以开始进行了。

老城主那老皱遍布的手朝怀中伸去,掏出了一张有些黄斑的羊皮卷,小心翼翼的将早已准备好的川枫与凌希萱二人的血液滴在上面,嘴中沉声念叨起几句奇怪的咒语,那羊皮卷便化为两道白色的光芒飞向川枫与凌希萱二人。

洁白柔和的光芒将二人笼罩在内,在外面,完全看不到光芒中二人的模样,随之,一个纯白魔法阵在川枫脚下慢慢浮现,老城主的神色也在这刻变得谨慎起来。

生命转让契约,为数不多的生命契约里它是成功率最高的,但成功率高不代表没有失败率,此契约成功的主要因素是抽取生命力的这段时间,若是这段时间之内没有发生意外,便是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但若是发生了一丝一毫的意外,都有着极大的几率导致契约失败。

魔法阵之时,契约便正式开始进行,

此时,川枫体内的生命力,慢慢的流向脚底的魔法阵,原本模糊不轻的魔法阵也因为着川枫生命力的灌注从而渐渐清晰起来。

脚下,魔法阵缓慢的转动着,一团白色的光点在阵上以着逆反的方向缓慢的转动着。每每转动一圈,魔法阵则是清晰一分,在光点旋转十七圈之后,阵内的川枫开始慢慢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疼痛与虚弱。

在光点再次的转动两圈后,这份感觉再次增添了一分。

川枫默默的咬着牙,沉定着心神,暗暗的坚持着,不管疼痛如何侵蚀他,他都未曾发出任何一丝声响。他深知,倘若现在发出一丝一毫的异声,绝对会被周围这些人听见,到时,哪怕只是一言一语的出现,恐怕都会导致此次契约失败。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逝,随着光点一圈一圈的转动,距离契约完成,也只相差一步之遥。

魔法阵已是愈见清晰,现在还略带模糊的,仅仅只是最后哪一个小小的阵心而已。

从方才起,川枫身上感觉到的疼痛便在一点一滴的增添着,此时,更是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地步,疼痛感已是到达了川枫的极限,虚弱感也愈见严重。而除去这二者,还有着一股奇痒难耐的感觉在全身上下游动。川枫深知此刻不能够做任何的动弹,便只得皱着眉头任由着那股感觉在身上四处游窜。

额头上黄豆般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急速的落下,川枫脸部五官已是各种痛苦般的扭曲,现在的他,全身上下瘙痒难耐,疼痛难忍,身体但却依旧需要保持着不能动弹的模样。

渐渐的,这样的感觉慢慢的消失,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也慢慢察觉不到了,虚弱感遍布全身,终于,这具皮囊,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随着老城主眉头深锁的紧张表情的缓解,魔法阵最重要的阵心终于是完全清晰,而这时的川枫,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沉重的闭上了双眼,只是那团白光的力量,让他依旧保持这站立的身姿,使得外人还无法知晓。

魔法阵升至川枫头顶,,随后慢慢的朝凌希萱靠近。

魔法阵移动至凌希萱上方,随后,魔法阵终于是慢慢的开始分解起来,化作许许多多的白色星点融进凌希萱体内。

相比先前魔法阵清晰的速度,此时魔法阵分解的很快,转眼之间,便尽数化作星点钻进凌希萱体内,而一直笼罩着二人的白色光芒,也在这时间顷刻消失,随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震惊。

凌希萱闭着双眼,先前接近半个小时的被白光包裹让她十分的疑惑,但这最后的十分钟里,一股暖洋洋且让她十分舒适的感觉融进她的体内,此时的她,肌肤透亮,俏脸柔丽,面带着红光,其模样,十分的遐意。

而当她睁开眼,也就是光芒消失的那一霎那,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知所措,川枫瘫软地倒在地上,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看上去,毫无生机。

惊愕到的她立即小跑至前,娇弱的双臂挽起已无生机的川枫,小脸已经是吓得蜡黄,嘴上害怕的念叨着:“枫枫,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啊。”

柳眉不断的蹙动着,俏脸微微靠向川枫的脸颊,霎时间,让她愣在原地。

没有呼吸!

这个事实一下子惊到了她,让她一下子找不到东南西北,手足无措的在原地不断颤抖着。

两行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凌希萱抬起头,与远处的川权对视,声音颤抖道:“叔叔,枫枫他,没有呼吸了。”

听到这话的川权双眼立即瞪大,之前他一直是认为这只是川枫的助兴活动,所以一直想看看川枫到底想给他什么惊喜,而凌希萱的这一句话让得他顿时失了神。

他猛地跨步上前,双指在川枫鼻前微微一靠,竟真如凌希萱所说,没有呼吸。

他立即扭过头,大声朝这件事的造始着老城主怒斥道:“老家伙,你把我儿子怎么!”

所有疑惑的视线瞬间集中,老城主一下子成为众之矢的,他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平淡的说道:“这还是等这个小家伙自己和你们说吧,老头子我愧对他,今日也无权逗留,告辞。”

说完,老城主便是起身朝着后院大门走去。

“老家伙,别想溜。”

话音刚说完,还没等川权起身,一声大喊声让川权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回头望去,一名仆人脚步急促的跑来。

“老爷老爷,有你的信。是三公子的。”

“枫儿?”川权一愣,然后立即抢过信封,展开阅读。

短短几行字映入眼眸:

父亲,很抱歉,不能告诉您前因后果,契约之事,是我考虑许久后斟酌出的决定,对不起没能遵求您的意见便擅自行事,但此事纯粹出于我的本意,请不要怪罪老城主和萱儿,他们都是无辜的。作为您的儿子我很荣幸,虽然您看起来不大喜欢我,但我知道,你一直默默的关心着我,不然,您不会将最喜欢的欣儿派给我做侍女,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是我不争气,没能给你长脸。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本就不是我能够生存的,要怪,就怪我这个从出生其就无法修炼的身体吧。抱歉,没有办法伺候你终老就要先行而去,请原谅孩子这个任性的抉择。爱子,川枫绝笔!

川权仔细的看完每一个字,一笔一划都深深的映进川权的心中,的确,这是枫儿的笔迹。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没有去怪罪老城主的理由。

碰的一声,健硕的膝盖猛地跪下,底下的青石板随之碎裂,川权仰起头,失意紧闭着眼睛,眼角渗出两行泪珠,斯惨的声音响彻天空。

“枫儿!”

两天后,在川家与凌家携手办了一次浓重的葬礼后,川枫的遗体被送到了韩云山山顶埋葬。

这两天里,川权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威严的脸一下子苍老了,家族中的事物他已是丝毫不去在意,整整两天,她没有离开过川枫尸体半步,无论谁人劝解,谁人安慰,他仿佛失了魂一般,不吃不喝,眼神绝望,痴痴的看着川枫冰冷的尸体,嘴中不断的喃喃道:

“霓儿,我把枫儿看丢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川权魂不守舍的样子让的川家人这才明白,平日里看似毫不起眼的川枫,对他有着多么重的含义。

企团城城西,隐于树林中的一所小木屋内。

“这样啊,枫枫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当他得知你们二人只能留一人在世的时候,他毫不迟疑地选择让你活在这世上,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想,你在他心中,一定有着绝非一般的意义吧。”

“是啊,我们之间,有着谁都不能切断的羁绊,但是,你为什么却偏偏让我一人留在这世上,让我忍受这无尽的相思之苦。”

“小丫头,节哀吧,他也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从今以后,他的父亲,我会当作我的父亲一样照顾。我会学着坚强,以他的名义,用他的生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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