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仪式,开始。
随着川枫的话声落地,成人仪式正式开始,这一次的成人仪式不同于以往的。往常家族的子嗣们举行成人仪式大部分都是一个形势,这预示着这个孩子已经不再稚嫩,他们都已经成人,不能再一味的依赖家族,他们需要靠自己的实力,来带给家族以利益。
从成人那一日起,这些孩子便会根据自己的实力被家族分配到各个行业,作重或作轻去对待。实力强天赋强的孩子,将会被家族重点培养,送往有名的学院进行深造,给家族带来威望。而实力弱天赋差的孩子,便会面临被分配至家族低等企业,赚钱,供家族培养用。所以,往常的成人仪式,更多的,是决定一个孩子的未来。
而今天,则是一个特殊的成人仪式,原因,自然是因为它的主人公,川枫。
他虽说天生净体,身体与任何能量都没法产生共鸣,在雷鸣大路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但谁又能否定他对于整个家族的价值,从近十年前,他第一次接触商事开始,到现在已经打理了近十年川家所有的商业,他虽然没有他人出色的天赋与实力,但谁又敢否认他这些年来对川家的贡献。
所以,在他的成人仪式上,没有实力检测,没有比较切磋,有的仅仅是欣赏歌舞,品茶观戏而已。这对于那些平日里谨慎工作,奋力修炼的人来说,到是一个不折不扣放松的机会。
仪始,穿着艳丽的歌姬舞女们接连走上戏台,随即,便开始献艺起来,她们都通过了一定程度的筛选,其貌虽说不能算绝,但比起一些胭脂俗粉,却是要好上许多。
舞女们都有着不错的容颜与身材,而歌姬,在身材和脸颊上比不过舞女的她们,但那甜美动听的声音,却是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
当所有人正放下平日里烦人的心事,正全身心的享受这一刻轻松遐意的时候,仪式的主人公之一,川枫,他的脑中却是千须万缕的构想着各种问题,许许多多的事情夹杂在一起,他也不由得烦愁起来。
正当自己烦心时,无意中,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凌希萱那张被白纱遮掩的侧颜时,不自然的,脑海中密密麻麻的事情一扫而光。双眼仿佛被一种有魔力的东西吸引住了,就这般,静静的,痴痴的看着,不禁,着了迷。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凌希萱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俏皮的问道。
“不,没有。”川枫笑了笑。
“那为什么这样看我,你可是从来没有这有这样子看过我。”凌希萱撅着嘴,看着川枫奇怪的样子。
“因为……”被问到的川枫有点紧张,然后鬼斧神差的说出一句平日里他从来不会说的情话。
“因为,今天的你好美,美到让我窒息,我怕我今天不好好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凌希萱被川枫这句情愫饱满和赞美之意的言语说得足足愣了有十多秒,然后小脸忽地通红,害羞的蒙上面纱,感受到川枫目光,害羞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见凌希萱小女孩般的羞涩模样,川枫淡淡一笑,随后理清头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现场平和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对川枫来说不欢迎的人打破了此时的平和。
一名一袭红色华贵服饰的少年朝着安晓大步行来,行至安晓身前,缓缓弯腰致礼,随后,嘴脸刻意道:“川枫少爷,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成人仪式也正在紧罗密布的筹办中,而我呢,因为整日勤于修炼,所以来的晚了些,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修炼二字提出,现场气氛明显有些僵硬,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间都被这来人所吸引,集中的朝他望去。
历家小少爷,历坚,十分异常的巧合让的他与川枫有着太多相仿之处,年龄,身份,地位,天赋,这些都是如此的相似。
二者今天有着共同的成年之势,在家族中,川枫为川家之主川权的三子,族长最小的儿子;历坚同样也是历家家主历青的三子,亦然也是族长最小的儿子;家族中,同龄人里的历坚争强好胜,天赋也是家族中这一代里最佳的一名,仅仅十八岁未到的年纪里,他在家中的地位除了两名长老与族长,便是只有他了。而川枫,虽说他天生净体,无法修炼任何的斗气魔法,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在商业之上却是极为妖孽,仅仅十八岁年龄的他已然管理了川家大大小小所有进出的财务,若是雷鸣大陆上的人不将实力看作首要,那认真比较起来,他却是不见得要比历坚逊色。
相似的两个人是很容易被他人所拿来比较的,川枫是个喜静喜雅的人,丝毫不在意他人对他的种种评价,而历坚却是相差甚远,他是企团城中出了名喜欢争强好胜的人,对于这些酒后闲暇之于人的言语,他却是极为的在意。
言语自然是一人一个意思,即使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比川枫要强上许多,但仅仅是那些小众之人口中的逆耳之言,却也是让的他这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恼怒,又因为着川枫天生净体,这使得他有了能够羞辱他的资格。
感受着四周细微变化的气氛,历坚心中暗暗得意一番,装作一副弱小无辜的模样道歉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川枫少爷从小就不能修炼,没有考虑到川枫少爷的感受真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川枫少爷赔不是了。”
说着,历坚故意做做样子的弯了弯腰,起身后,这张让川枫讨厌的嘴又是说出了一句让气氛再次冷硬的话。
“本来,我还打算和川枫少爷过几招的,哎,看来是没有办法如愿了,真是让人扫兴啊。”
少年出现,所说的三句连续三次强调着川枫的体质,其羞辱之意便是很清楚了。
话音落地,作为当事人的川枫还没做出反应,宾客席上的老城主却是看不下去的插起话来。
“其实如果历家的小朋友实在是想比试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听闻历家小朋友,从小识棋,十五岁时便自称企团城棋坛无敌手,前些日子我听说川枫小家伙也对棋艺有些研究,不如,你们借着今日这个机会,以棋代武,切磋一番,如何。”
“哦?”历坚不可思议的看着川枫,稍后,有些略带嘲讽之意的说道:“川枫少爷也学过棋?”
川枫紧忙摊摊手,道:“谈不上是学过,只是借着闲暇的时间看过长辈们下过几局而已,到现在,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名外行人而已。”
历坚伸出手中断川枫的话语,眼中放出一抹诡意,道:“川枫少爷不用谦虚了,既然老城主都说你对棋艺有些研究,想必,在棋坛的造诣很不错吧,既如此你也就不必跟我客套了,今天,我们就以棋代武,切磋一局,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意愿怎么样?
虽然话语中竟是请求的意思,但当话音落地,历坚确是丝毫不理会川枫的推脱之词,立即招呼人拿来棋盘,与川枫对坐,当场断了川枫所以的退路。
无奈,川枫望了望老城主,老城主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自知已是没了退路,便坐下身来。
既然你想在我身上找成就感,那我就满足你,正好煞煞你们这些平日里看不起我的人的威风,低调了十八年,今天,就让我高调一次,给我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吧。
二人坐下,对弈开始,双方互相行过最基本的奕礼,抽取了置棋之色后,便在这密密麻麻的注视之下,开始了。
二人的棋艺理解不同,下棋的风格自然也不同。
历坚认为,下棋就好比切磋战技,先下手为强,力量大的那方有着决定性的优势。而川枫则认为,下棋和商贸一样,需要懂得避其锋芒,待敌人喘息之时再一局进攻,拿下胜利。
所以,开局起,历坚便一直以着攻击的方式下着,每一步棋都有着十分的攻击性,而川枫,则是一直以退为进,在躲避着历坚进攻的同时也是很小心的丝毫不让自己处于下风。
两人的对弈,开场半个小时,竟然势均力敌,不分高下,这在棋坛之中可算是较为少见的,不过,棋局之上虽是势均力敌之色,但细心的人却从着二人的神态之上发现了细微的变化。
一直以着极具攻击性的方式下棋的历坚额头已冒出微微细汗,而川枫,却是一如当初的轻松。下棋和战斗很相识,当你攻击的太久而不见成效时,除了体力的消耗,心中的自信必然是对应的减少,而当这种时机出现的时候,胜负,便已经注定。
看着历坚脸颊上的变化,川枫微微一笑,像是早已经猜到了结果,下棋的风格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七步,仅仅七步,焦作了许久的棋局,胜负顷刻间便分了出来。
历坚双目瞪大,放大的瞳孔满是质疑,自己从小学到大,把握甚至比实力都还要高的棋艺,竟然在这不足一个小时之内,败给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废物手中,这让他这么多年积攒的高傲心一瞬间体会到了挫败的滋味。
“你,你,你作弊!”历坚的脸上满脸暗色,不敢接受事实的他说出了这个让所有人都感觉好笑的话。
作弊?下棋怎么作弊?
“算了吧,历家少爷,您还是省省吧,你根本就不是川枫少爷的对手,赶紧下来吧,别丢人了。”从不害怕任何麻烦的雷泽咧嘴大笑道。而历家家主历青听到这句话,脸色也是瞬间黑了一半。
其他人不像雷泽这般刚烈成性,也没有老城主这个后台,自然是不敢当着历青的面说出来。他们只得小声的议论着,而现场的气氛已经是及其的尴尬,这些细语碎言很轻易地便传到历青的耳朵里,他这张老脸,再次黑了一度。
“不行,我不服,再来一局,这一句我一定会打败你。”自尊心受挫的历坚耍起了无奈。
听到这句话,雷泽这个极度豪爽的人当时就不高兴了,棋局对弈,从来只有一局的机会,根本不存在什么作弊的机会,历坚再来一次的话瞬间让这个大汉打心底的不痛快,一句粗口,硬生生的爆了出来。
“哎呀我去你个娘娘腔,死无赖的,你还从小就学棋,不知道棋坛的规矩吗?哪有输了还能再来的,你丫的,赶紧的给爷爷滚下来,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雷泽这句话让的历家所有人都十分的不悦,历坚更是咬牙切齿,可无奈,无奈他雷泽是老城主身边的人,所以,再怎么不恼怒,也只得忍了下来。
“川枫,你敢不敢再和我较量一局?”历坚无视掉雷泽的粗口,装作一副藐视的神情说道。
川枫冷笑一声,伸手示意历坚,语气平淡道:“随意。”
得到川枫同意的历坚,立刻坐下,急忙将棋盘中的旗子收回来,装作没听到众人的嘲笑声,第二次较量,又再次开始。
得到第一次的失败的教训,历坚这一次每一步都下的十分谨慎,每每要考虑数十秒,才敢置下棋子,而这样的紧张情绪,让他的失误也变得多起来,这一次的棋局,竟是用了不到刚才一般的时间便是结束了。
历坚咂舌的看着眼前的棋盘,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输一局是粗心大意,那输两局呢?
看到这让人意料之外的结局,雷泽再次大笑起来,而那几乎张口便会说出的粗口,也是再次的说出来。
“他娘的,老子就说吧,你丫就是个没用的蠢货,输一局就已经够难看了,你丫偏偏要再输一局,老子就看看你他娘的怎么下台。”
察觉到历家族人已经黑到不行的脸色,不想生事的老城主出言道:“雷泽,闭嘴。”
因为老城镇的语言介入,雷泽不服气的闭上了嘴,历家人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川枫看着历坚和台下历家族人漆黑的脸色,冷冷一笑,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需要做的太过分,倘若两大家族真的撕破脸,对他川家,也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会增加一个敌人。
“历坚少爷,请弃子吧,你已经败了。”
在棋局里,双方的胜负皆是由弃子来判定的,这是为了尊重每一个棋者的棋德,历坚虽然技不如人,但他好歹学习了十几年的棋艺,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历坚看着川枫那淡然无事的表情,再望望四周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双牙咬的牙床生疼,双指夹着的棋子,不甘的掉落在棋牌之上,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我输了。”
历坚极为不甘的说着,随后,畏首畏脚的躲避着众人可笑的目光,躲进了历家人所处的位置里。
川枫吩咐吓人处理了棋盘之后,还是如同先前一般,躺在座椅之上,表情淡然,像似没有发生过这场闹剧一般。
瞧着川枫游刃有余且毫不张扬的模样,来坐的宾客都对他的看法瞬间便被改变了,那个以往筑建在所有人心中的废材模样,此时,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