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不要紧,我们会派专人保护你的,到时候还需要你配合我们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朱明权连忙安慰了一番,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任务这么重要?”
方寸见朱明权这么故作神秘,心中也很是好奇。
在他的印象中,安全局应该是无所不能的,是什么样的任务能让他们都束手无策,反而来求助于他这样的普通人呢?
虽然猪组位居末流,兵猪猪一个,将猪猪一窝,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安全局的下属组织,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事,自己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做到呢?
朱明权郑重其事地说:“替我们调查一个人!”
“我倒!”
这次换成方寸要撞墙了,这种事不正是你们安全局特工的强项吗?换句话说,连你们都查不到的东西,我怎么能查得到呢?
朱明权早就料到方寸会是这种反应,淡淡地说:“我们要调查的可不是一般人,这个人很谨慎,我派了好几路人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所以这次我不打算派自己人,我打算派一个和我们安全局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
“所以你们就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
“嗯!”
朱明权似乎没有听出方寸话里的嘲讽之意,继续说道:“此人虽然视力可能有些问题,不过眼光很毒辣。也许是职业的因素,我的手下身上都有特殊的气质,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在我的手下呆过。”
“可是……”
方寸心中犹豫是不是要接受他的请托,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连自己是谁都没有搞清,哪有心情去调查别人?
朱明权见方寸有临阵退缩之意,于是严厉警告说:“这件事属于我们局里的高层机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如果你敢临阵退缩……”
“你们要杀人灭口?”
方寸大吃一惊,不过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这不是逼着人家动手吗?
“你也配?”
朱明权脸一黑,冷笑一声说:“你现在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还不值得我们动手。不过你已经见过我的样子了,如果你现在才说不干,我们为了保险起见,不得不对你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什么措施?”
方寸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知道这个措施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明权两眼一翻,目光如镭射一般地盯着他,不怀好意地说:“我们要对你进行洗脑,把这段记忆抹掉。反正你也忘了从前的事,不如就忘得更彻底一些吧!只是我们的洗脑技术不是很成熟,说不定会有一些副作用,比如变成白痴,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的……”
方寸脸色苍白,洗脑是什么东西他的确不知道,不过失忆是他刚刚经历过的事,那种感觉的确不是很好受,就像丢了魂似的,如果被他们搞成白痴,那可比死更难受。
“嘿嘿……”
方寸虽然失忆,但脑袋还是很机灵的,他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会呢?为老大效力是小弟的荣幸,我怎么会推辞呢?我只是想知道,要我帮忙调查的是什么人?我能不能完成任务?”
“嗯!”
朱明权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只要这家伙不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都好说。
他想了想,计划还是要做一些必要的变动,此时不宜剧透过多,以免到时候前后矛盾,无法自圆其说。
于是打着官腔说:“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我们事先也得做必要的准备,等我们做好准备之后,再派人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亥组的编外组员,归我统属。”
“是,长官!”
方寸脚根往后一磕,整个人站得笔直,行了一个并不怎么标准的军礼:“老大是我们猪组的头儿,以后我就叫你猪头哥,小弟我是猪组最底层的成员,也就是传说中的猪脚。猪头哥,以后请多多指教!”
“嗯!”
朱明权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方寸想起现在是对方有求于他,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于是伸手到朱明权的面前:“有没有物质上的奖励?”
朱明权小眼一瞪:“你还敢跟我要条件?你不知道我们安全局向来只会朝别人伸手的吗?”
方寸一脸委屈地看着朱明权,心说你现在是在求人办事,敢不敢不要这么横?
朱明权瞪了方寸半天,忽然又大方地说:“不过你也算是咱们组的人,我这当组长的还是应该发个红包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比如说天香会所的会员证啥的……”
“我了个去,没有!”
朱明权心里不住地淌血:你丫的什么便宜都敢占?我那证书可不是什么购物优惠券好不好?
“这么抠门儿。”
方寸心想没有就没有,反正老子也没打算从你这猪嘴里刨食儿。
既然你一问三不知,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于是对朱明权说道:“要没事我就走了!”
方寸转身就走。
“慢!这个你先拿着!”
朱明权喊住方寸,把一部手机塞到他的手里。
方寸好奇地摆弄着这部手机,外形倒是很新颖,只是没有拨号键我怎么打电话啊?
朱明权无力地捂着额头,他竟忘了这个人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土包子,这种价值好几千的高端货算是明珠暗投,早知道就弄一部几百块钱的诺基亚好了。
给方寸科普了一下智能手机的使用方法,最后叮嘱他一定不要忘了充电,必务24小时保持开机,以方便联系。
方寸一边摆弄着那部手机一边往外走。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朱明权的眼睛精光一闪而过。
他屈起右手打了个响指,角落里人影一闪,一个冷冰冰的女声说道:“有什么吩咐,老大?”
“跟上去暗中保护!”
“是!”
人影一晃,瞬间消失不见。
快到市区时,方寸耳听得一阵嘶鸣之声,猛抬头看时,只见几辆黑色的汽车呼啸而至,停在他面前一字排开。
从车上走下来十几号人将方寸团团围住,他们个个染发纹身,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人群呼啦向两边分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此人鼻青脸肿,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长得好像歪瓜裂枣,简直就是神憎鬼厌。
方寸好容易抑制住将其海扁一顿的冲动,大脑思索着脱困的办法。
歪瓜裂枣气冲冲地喊道:“姓方的,你以为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实话告诉你,海州这片都归我管,识相的蹲在地上让我揍一顿,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你谁啊?”
方寸有些懵头,换谁被不认识的家伙劈头盖脸教训一顿,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我谁?”
歪瓜裂枣也懵了,说话有些结巴。
我是谁?
我特么被你打成这副鬼样子,差点儿连我妈都不敢认了,然后我漫撒天罗,遍布地网,在全市大街小巷张贴通辑令,如此大费周张地找到你,还亲自带人来,你居然轻飘飘的来一句“你谁啊”?
这世界还有比这更草蛋的事吗?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脑袋是撞猪上了还是被驴给踢了?
“你小子欠收拾吧?”
歪瓜裂枣大怒,大手一挥,十几个小弟呼啦一声围上来,就要痛扁方寸。
方寸自然不可能等着挨揍,眼见道理说不通,他便寻了一个空子,拼着挨两记老拳冲出包围圈,玩命似地朝城里跑去。
那里人多,这些人大概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吧?
眼见方寸居然开溜,歪瓜裂枣险些气炸了肺。
他一声令下,十几号人马上分成了两波儿,一波儿在后面紧追不舍,另一波在随他上了车,然后一路快车超了过去,想来个两面包抄。
方寸寻思今天这顿揍恐怕是难免了,呆会儿是要缩头装孙子还是要昂首挺胸,来个宁死不屈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发觉动静有些不对劲,他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追兵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拦住,很客气地“请”到了深巷之中。
而企图绕到前面的几辆车也被几辆来历不明的车给逼停,双方短兵相接,很快歪瓜裂枣一伙人便束手就擒。
追兵被那股神秘的势力强行驱散,就像海边的潮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方寸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哪里冒出来的救兵啊,尼玛真是太及时了!
他忽然想到了朱明权,想到了对方神秘的身份,尤其是在刚刚见过对方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除了他以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看来自己这个编外组员的身份还是有些分量的,至少他们会出面替自己处理一些麻烦的事,就像今天一样。
这大概就是编制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