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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背后的较量

“你说什么?”

听到方寸被警方带走,亥千娇爆怒了。

早在方寸被纳入安全局体系之前,组长就已经和海州和LS县当地警方打好招呼了,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敢有人恶意针对方寸,这分明是不给安全局面子。

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裹乱?

亥千娇匆匆走出宿舍,避开归映雪,打开安全局特配的通迅器:“帮我查一个人的底!陈阳,大概三十来岁吧,在海州市局!”

陈阳!

一个不起眼的小警察,竟敢对我的小冤家背后捅刀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可是我们组长都要奉若上宾的人物,除了我谁不得供着,让着,用最好的待遇哄着,你算哪根葱,竟敢背地里调查他,还公然拘捕?

通完电话,亥千娇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宿舍。

当她发现归映雪还在宿舍里焦急地等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事有些冲动了。动用安全局的特殊力量,那得是在暗中进行,如今几乎是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岂不是不打自招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这个归映雪虽然表面上是个老师,背地里说不定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亥千娇以己度人,她自己长期处于阴暗中,就总觉得别人背后都有身份。

“茜茜,你去哪了?”

归映雪焦急地问道:“方寸被警察带走,分明是恶意针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对了,你是法律系毕业的,你应该有律师执照吧?”

看到归映雪对方寸如此关切,亥千娇有些吃味:那是该你关心的人吗?

归映雪越是心急,亥千娇就越是生气,此刻她也不急于行动,而是压迫性地逼视着归映雪,说道:“你着什么急?这里是中国不是RB,律师身份在RB管用,在中国就是个摆设。再说这事还不都怨你?你要不拿他当挡箭牌,他怎么会被人刻意针对?”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不过却一针见血。

归映雪愣了半晌,才弱弱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在RB……”

“别在RB了!”

亥千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训斥道:“这里是中国,你既然在中国,就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你会在这里遇到很多奇葩的事,保证你在RB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连听你都没听过。”

归映雪沉默了。

亥千娇说得不错,来中国这些日子她的确遇到了很多奇葩的事,远的不说了,就是前些时候方寸还无缘无故地从医院消失呢?

亥千娇继续教训归映雪:“你用方寸来应付别人,那就是把他置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别人或许不能直接针对你,但是可以去找方寸的麻烦,方寸平静的生活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麻烦不断,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归映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

正在这时,亥千娇感到胸前的通讯器微微震动,于是不动声色地说:“我说的这些话你好好想想,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便走出了宿舍。

在安全局亥组,亥千娇便是王牌一般的人物,她要求调查的事别人岂敢怠慢?不到十分钟,陈阳的资料已经调查清楚了。

表面看起来,陈阳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但是背景却厚得一塌胡涂:京城陈家的公子,真真正正的豪门子弟。

这个京城陈家与江南徐家一样,是有着全国影响力的大家族,这些家族一般在中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社会各个领域都有不俗的影响力。

他们家族的子弟将来都是要执宰各界的人物,但在这之前一般都会在基层历练,实际上就是渡金,走个过场而已。

这样的人物要动有些棘手,当然倒不是说动不得,在中国以安全局的能力想动一个人,能够逃掉的数都数得过来。

想到这里,亥千娇拨通了亥一凡的通迅号码。

“喂,什么事?”

亥一凡懒洋洋地回应着。

“老大,出事了!”

“怎么了?”

亥一凡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小方出事了,被警察抓走了!”

“小方?谁啊?”

亥千娇一拍额头,因为手下人数太多,这位老大从不记名字,只认代号,自己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于是笑道:“是那条该死的虫子啦!”

“该死的虫子?”

亥一凡依然一头雾水。

“亥虫!”

“哦哦哦……是他啊,他怎么了?被什么人抓了?”

亥一凡立刻愤怒了。

方寸是他全力推行的摘星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将来自己是吃肉还是喝汤全靠此人。这家伙是宝贝中的宝贝,谁敢动他那就是和我亥组过不去。

亥千娇把这里发生的事向老大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要求老大出面收拾陈阳,为方寸扫清路障。

亥一凡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代价太大!”

亥一凡不愧是领导,考虑问题到底是比亥千娇周到多了,他耐心地解释道:“陈家是个庞然大物,在公安系统很有势力,我们要动他牵扯的层面就太复杂了。不比徐家,徐家只是在江南势力大,动了徐家还动不了全局。”

“那……”

亥千娇也有点儿麻爪,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不成?小方还在他们手里扣着呢!”

亥一凡连忙安抚:“这个可以商量!毕竟陈家扣了我们的人理亏在先,我出面找他们交涉,应该会给我面子的。这件事你做得不错,亏了事先调查一下,否则还不闯下大祸?”

连哄带吓地教育了亥千娇半天,亥一凡这才挂断了电话。

盘算了很久,亥一凡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几声才接通,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陈公馆,请问您找谁?”

“你好,我叫亥一凡,要找陈宇陈老家主!”

“您稍等!”

亥一凡耐心地等了两三分钟,这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略带不悦地问道:“一凡,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亥一凡心知这位陈老家主一定是正在办事的时候被打扰,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语气中略带焦急地说:“如果不是大事,我也不敢打扰您老正事。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咱们海天大学上学,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令公子,现如今人被扣了。我这里代他向令公子赔个不是,希望您大量,放他一马?”

亥一凡的这番话听起来很一般,就像孩子做错了事,家长去向对方家长赔礼道歉那样,但陈宇却不能这么听。

说这话的是什么人?

那可是安全局执掌一方的诸侯,实权人物。

如果说公安系统是一个国家安全系统的明子,那国安系统便是暗子,两者一明一暗,构成了坚实的厚盾,保卫着国家的安全。

这样一位躲在暗处的实权人物的话,他又怎么敢轻视?这亥一凡的话,绝对不能听表面意思。

什么一个远房亲戚了,什么得罪了令公子赔个不是了,通通都是屁话!

若是远房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他至于大晚上的扰人清梦,专门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吗?

那个人绝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肯定是重中之重的人物,莫不是正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不小心与自家撞车了?

而且这小子说话拐弯抹角,听起来像是请罪,不过怎么听怎么像问罪的?

自家这臭小子平时挺老实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抓一个不相干的人呢?这其中一定有内情。就算是对方不能得罪,但自己若是没错,也不能吃闷亏。

“是这样啊!”

陈宇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嘴上敷衍着说:“这事事出突然,我也不清楚,等我问问清楚,再给你个答复怎么样?”

亥一凡也没有过分逼迫,笑道:“这当然!其实我也稍微打听了一下,不过是小孩子们争风吃醋,为一个娘们儿掐起来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我想还是私下解决的好,算我欠您老一个人情,将来必有重谢。”

“嗯,那就先这样!”

陈宇不置可否,挂断了对方电话,马上给儿子陈阳打电话,询问事发经过。

陈阳不敢欺瞒,主动坦承了事情的经过,并说自己已经释放了方寸,还消除了痕迹,保证不会出现不利的影响。

陈宇不温不火地训斥了儿子半天,又给亥一凡打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不必放在心上。

当然,关于儿子释放方寸并非出自自己授意一事,陈宇还没有傻到主动说起,反而添油加醋地说起了自己如何询问事发经过,儿子如何坚持原则不肯通融,自己又如何顾念双方交情,强迫儿子放人,儿子又如何屈从。

总之为了这件事,自己这边差点儿闹翻,几乎父子反目,希望亥一凡念在自己这张老脸,多多担待。

亥一凡自然是千恩万谢,一顿好听的话说下来,双方皆大欢喜。

亥一凡回头又给亥千娇打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不用担心。并且还讲了自己如何舍下脸皮,放下身段与对方交涉,又付出了多少代价,这换取方寸的平安,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安安分分做人,小心谨慎做事。

亥千娇看着刚刚被放出来的方寸,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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