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被诅咒了。
准确来说,是这个世界充满着诅咒才对。
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实真伪,但那个路人皆知传说已经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诅咒的这一件事。
传说,上古的时代有两个十分强大的人物,一个名叫米拉克,另一个名叫多西丽。
米拉克是被称为‘战士的始祖’的人,传说他精通十八般武艺,任何的武器在他的手里都会与他合二为一,就像是操作自己的手指一般流畅简单。
他就是被称为‘勇者’的男人。
而勇者的意思是充满勇气,无人能敌的人而已。
多西丽却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发现了‘魔力’这种未知的物质,并将其利用,操控了起来,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位魔法师,也就是‘魔法的始祖’。
同时她也被人们称为‘魔王’。
而魔王也仅仅只是统治了世界所有的元素的魔法师之王而已。
两个人其实原本更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各自在自己的领地过着平静的生活,没有任何要去打扰对方的意愿。
但不知不觉间,有一个问题被人们提了出来,并且越传越广。
“到底是战士强大一点,还是魔法师强大呢?”
最开始只是人们用来开玩笑的问题,可结果是让两个被人们已经捧上了天,自尊心爆满的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接受自己不是最强大的这种耻辱,最后矛盾的结局就是上古战争的开始。
那个战争虽然明显的是被后人添油加醋了,但传说他们连续战斗了超过一个月,而结局是两败俱伤。
米拉克虽然勉强战胜了多西丽,证明了自己才是最强的人,也证明了战士要更加强大,但他却受到了米拉克临死前的诅咒。
不仅仅是米拉克,多西丽消亡的时刻,她所征服的所有元素都被释放了出来,失去了主人的元素们依附在了世间万物的身上,并且失去了控制。
那就是‘诅咒’。
被诅咒的东西可以是那个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武器,也可以是一块地,甚至可以是生物。
但那些诅咒都无法与米拉克身上的诅咒相提并论。
战斗结束的三天后,米拉克就离开了人世。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明明为胜利感到十分自豪的米拉克为什么最后却选择了自杀。
但恐怕和他身上的诅咒脱不了关系吧。
虽然并不知道那个诅咒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有什么作用,怎样才会触发,触发之后又有什么危害,没有人能够给出准确的回答。
两位先者的后代在那之后建立两个不同的国家,为了纪念两位始祖,两个国家沿用了他们的名字,而且继续着这个无法化解的矛盾。
这就是米拉克国与多西丽国的诞生,这就是这个偏远岛的屿大陆上最大的两个国家矛盾以及战争的起源。
这就是这个上古传说的结尾了。
对了,关于那个在勇者身上的诅咒,还有一个传言:那个被施加在勇者米拉克身上的诅咒会转移到他的子孙身上,也就是通过米拉克国王族的血脉不断流传下去,直到其被触发才会结束。
也就是说,我也是被诅咒威胁着的人——身为米拉克国王第三位孩子,米拉克国的第一公主的我。
我合上了我国的历史文献,悠闲地端起了茶杯,坐在庭院之中,无所事事地度过这百无聊赖的日子。
虽然我是公主,但我却被父王关在了这个城堡之中,十年来,除了参加重要的舞会或者仪式,我从来没有踏出过这个笼子一步。
周围虽然被有着统一表情的女仆和管家包围,但我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
他们就像是人偶一般,与这个城堡融为了一体,就像是附带的家具一般,除了我有什么需求,不然他们不会和我说任何一句话,也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而已。
我被父王给关在这个城堡的理由,和那个传说密不可分。
父王对‘诅咒’这件事坚信不疑,认为他的三个孩子之中肯定有一人是被诅咒缠身。
而我是重点的怀疑目标。
因为在米拉克国的历史之中,有两位公主在与我相似的年龄段里篡位,夺走了王位,并且开始了冷血的独裁。
所以父王从我出生开始就十分提防我的存在。
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晚上睡不着,想要找父王陪我一起睡觉。走到了他身边的我只是轻轻摇了摇他的身体,结果看到了是我的他立刻激动地跳下了床,拔出了佩剑对着只要五岁的我。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尝试过主动接近父王。
虽说我是重点的怀疑目标,但这并不代表剩下的两位皇兄就没有嫌疑了。同样的,父王也在有意的避开他们两人——不,应该是一人。
而那个人就是他的继承人——二皇子,我的哥哥——莫顿·米拉克。
虽然莫顿皇兄他自幼体弱多病,根本没有可能有篡位的体质,而且已经是继承人的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去篡位。
莫顿皇兄他一直都是通过身边的大臣来学习作为王而需要的一切,他本人也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虽然离开皇宫后的我并没有见过他几次,但他每一次都是用十分善良的微笑面对我的——即使是病魔缠身的情况下也能保持笑容。
不过这都不是生性多疑的父王可以完全相信他的理由,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与二皇兄的距离。
唯一父王没有主动保持距离的人,就是大皇子,维兹·米拉克了。但相反的,主动保持距离的人是皇兄他本人。
虽然有许多关于大皇兄的传闻,对他的评价也都褒贬不一,而且偏向往两个极端。
他自幼就离开了皇宫,和皇族脱离的关系,理由是某种与父王的无法化解的矛盾,但似乎除了两人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理由。
消失了的皇兄他进入了军队,而且没有使用维兹·米拉克这个名字。但他似乎有上古勇者遗传下来的天赋,比我大五岁,年仅十四岁的他就坐上了一个师团指挥官的职位。而且他的部下一个个都对他心服口服,几乎就没有对只有他们一半人生阅历的毛头小子感到不满。
所有人都是在不知道他是皇族的情况下对他任劳任怨,并且都坚信这个人将来绝对可以变成足以和传说中‘勇者’相提并论的男人。
而事实是他做到了,在他十八岁的那年,临危受命得到军队统领权的大皇子成功夺回了二十年前被多西丽国占领的那片易守难攻的领土,而且己方基本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士兵们也最多是受到了一些伤而已。
这便是‘托施拉姆丘之变’。
那是米拉克国历史上最为传奇式的一场胜利,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兄被当时的大将军海格利翁提名给国王,想让皇兄代替已经上了年纪的他成为新的大将军。
也就是在授勋仪式的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哥哥,父王和所有将士们也第一次知道,这个人就是米拉克过的消失已久的大皇子。
在震惊之余,父王给予了他米拉克国大将军的称号,并且宣布重新让他成为皇族的一员。
但还是没有打算给予他继承权。
大皇子维兹,我的哥哥是排在比我,甚至分家孩子还有之后的末号皇族继承人。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理应是第一继承人的他却被排在了最后。那个理由恐怕和他离开皇族的理由密不可分,或者说恐怕是同一件事也说不定。
所以在人们的猜疑之下,传出了这样一个传闻:
大皇子他,是一个嗜血无情的男子。
这个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确实有维兹皇兄虐杀俘虏的事实,也正因如此,他被赋予了‘嗜血皇子’的恶名。
但他本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毫不在意在他身上所有的传闻。
这么多年来,甚至到了我都已经成年了,他与父王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化解的倾向。
他从未主动到过皇宫——除了报告战斗的结果以外。他一直都呆在与多西丽国战场的前先上,似乎很享受战斗的乐趣,这也印证了他或许有嗜杀的倾向。
所以并不是父王在避开它,而更像是他在避开父王。
这就是我家庭的情况,虽然我从未幻想过王族会是自由的,会是有权利度过快乐的每一天的,但我们三人都被各自的理由囚禁在了自己的牢笼之中。
无论是矛盾,疾病,或者诅咒。从懂事以来,我们三人都没有真正享受过自己的人生——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蕾娜塔公主,托拉姆阁下请求觐见,似乎是国王陛下的旨意。”以为女仆走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我没有拒绝权,毕竟那是父王的旨意。
托拉姆是我国的军事家,曾经也在军队之中掌握重权,现在也已经让出了自己的军衔,回到了自己的领土准备安享晚年。但他还是十分喜爱战斗给他带了的乐趣,但由于身体已经无法于以前一样自由行动,所以每年他都会召开武斗大会,来观赏年轻人的英姿,回忆自己当年的勇猛。
当然胜利者都会被军队的看上,大部分都走上了前途无量的仕途。所以每一年参加的人数也不断增多,渐渐地成为了举国上下都必须庆祝的节日。
但听说今年的胜者似乎没有进入军队,而且也销声匿迹了,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处于怎样的想法才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午安,公主殿下。”那个身体削瘦的托拉姆礼貌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并且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感谢你,托拉姆阁下,请问今日是为了……”
“啊,是这样的。”他没等我问完就理解了我的疑问,并且把身旁的以为年轻男子拉到了身旁。
那是一个有着英俊面孔的年轻人,而且从体型以及脖子上的伤痕来看,毫无疑问他肯定是习武出生的。
“他的名字是华纳·克鲁斯,是国王陛下派给您的专属护卫。”
“他?”我问道,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是习武之人,但我却有点怀疑这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子究竟能不能胜任这一职位。
“公主殿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就是今年武斗大会的冠军,有他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这确实我完全没有想到,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男子竟然是那个消失了的冠军。
华纳用别扭的姿势给我信了一个完全不标准的礼,像是念台词般对我说道:“在下是华纳·克鲁斯,只是从乡下来的粗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