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最起码这个石头村的日子是真的很不好过,依然在这也不叫依然,叫阿然,对外人家都当是这家阿婆的远房小亲戚,阿然长得很水灵,对人也很亲切,阿婆阿公两位老人因为她的到来笑容也多了起来。
石头村的人都是农户,老人很多占村中人口的一半,其余的就是些妇女和孩子,少许懒惰的汉子也在村中没有出去打工,村中人都没有自己的田产都是租种的大户人家的田地,石头村顾名思义这里的土质不是很好,相对的田地租种每年交的租子也要少许少些。
福祸相依,不租种田地就得出外做工,年轻人可以离家,像阿公阿婆这样年老的是不能出门了,在这种年代没有子嗣那可就是断香火的大事,阿公阿婆年轻的时候也收养过一个同房的侄儿,那侄儿被父母教养的情理不通,在阿公阿婆帮他娶了媳妇盖了房子后就回了自己父母那边,直接弃了阿公阿婆。
阿公年轻时很是能吃苦,自己辛苦养大了侄儿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这让好强的阿公生了场大病,因为不善言辞,为人木讷邻里就惯会捧高踩低,阿公人老实小时惯受人欺凡事不懂拒绝,常常给人做白工却不喜占人半点便宜。
侄儿带来的打击让阿公唉声叹气过,却不知道怎么去维护自己的利益,阿婆的身体常年都不怎么好,听说是年轻时坏了身子,常年的做不了什么农活,还经常的药不离口,阿公的年纪也越来越大,外面做工是不行了,只好在家租种田地藉此糊口。
因为阿婆的常年不能帮忙,阿公租种的田地都是产量不好的,勉强交租后尚剩余些够吃小半年的清粥的余粮,阿然来时正是他们交完租子后的一个多月,因着是东家的送来的孩子,还是个女娃娃,这次自己又少交了租子,想来都是托这个娃娃的福。阿公便特意嘱咐阿婆做饭的时候给她特意多做点白米饭吃吃。
阿然只是贪恋儿时与父母相处的日子太少,常常幻想要是父母还在时自己会是什么光景,这下如同做梦般身处阿公阿婆这里,就算很清苦简陋的环境她也过的甘之如饴。
开始的白米饭阿然吃的理所当然,后来仔细打量阿公阿婆吃饭的时候都是少许的白米饭,或者干脆就是做两种饭食,他们吃的和她吃的完全两样,这让原本就很是敬老的阿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记忆中自己还在靖安城和商墨在药堂前的小路上彼此挑衅,不是很激烈却是种疏远,只记得当时的感觉就是那里真的不是她喜欢待的地方,原本也打算寻处去处的,还不及想已经被商墨挑明了讲。
当时的心理想法就是什么都掀开**裸的坦白她的不信任,开始装着的亲密都只是一种形势所迫的态度。现在突然想来却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似的,究竟是自己做梦迷糊了呢还是现在是做梦呢!
相对杨晓她们的热情,阿然更加喜欢阿公阿婆的朴实,也同情阿公阿婆的遭遇,在阿然拒绝吃不一样的饭食后,阿公阿婆对她原本恭敬的态度也变得随和如同小辈的相处着。
私底下阿公阿婆还是比较害怕再遇见个白眼狼的,也不敢怎么的放感情,只是当家中来了个串门子的小亲戚,从一个月前阿婆早起在湿漉漉的泥地上摔过一跤后,阿然跟前跟后的伺候开始,阿公他们是真心当是自己孩子般的对待了。
在知道有人曾经那样对待过阿公阿婆后,阿然想起了自己那时的姐姐,对父母与自己的漠然,阿然心里就有了对那个不肖侄儿的气,她也更加真心的伺候着伤了腿的阿婆,幸好是在下过雨的泥地上,阿婆摔的不是很严重。
每天早起的早饭,然后洗衣打扫,去菜地准备午饭菜,事情都安排好了还要去田里帮着阿公做会农活,她身量小,很多的农具都拿不起来,只是现今正是栽油菜苗的季节,阿然个子小人瘦蹲下不累,于是时常与阿公配合好一个刨坑,一个栽苗。
阿公开始死活不答应,虽然东家一再交待什么活都可使唤,他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也舍不得这般水嫩如青葱般的人儿去做那般粗糙的活计。阿然只做不听,每天照旧早早的起来活动下拳脚就做完早饭给阿公阿婆吃。
家中食材基本都没有,阿婆原来做饭都是简单的老三样:面条,稀饭,泡饭。阿然做起早饭后,早饭的花样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早饭就有了:花卷,馒头、白粥、菜粥、炒饭、、、
阿公每天吃的乐呵呵的出门去干活,阿婆每每吃的眼含热泪,嘴巴却笑的像朵花似得。阿然也不多话,甜甜一笑别提多可人了。
隔壁家是兄弟二人的院子,那家老大有个和他一样瘦骨嶙峋的精怪嫂子,一张嘴可以从早上说到晚上从来都不重样的别人家小道消息,老大是个妻管严,凡事都不做主样却有个坏毛病,好赌。
老二却是个不高的胖子,他那媳妇也是胖的像个球样,每天见人好像都笑的像朵菊花,不过却是个剑兰,人特贱。胖老二对她好点她就做怪,胖老二脾气上来抽了她,她就能坚持几天人样。
阿然的到来在小庄子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小风波,原本把阿公阿婆压榨的就剩下个空壳子的三间破旧大瓦房的白眼狼侄儿也来露过面,私底下对着老大老二偷偷打听着阿然的底细。他们庄子上的人家私底下都偷偷议论着阿然的身份。
可惜阿公阿婆也是个嘴紧的死活都问不出来阿然的来历,离的近的老大老二媳妇也是腆着脸来套近乎,可惜阿然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甜甜一笑,逢人都是嫂子大哥的一通呼唤,就是不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