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昏迷的沈怀若剥干净后放进所谓便宜药材制成的药浴后。看着慢慢像煮熟了虾子一样的沈怀若,田海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要不要这么“残忍”?
这些天来,田海几乎要把沈怀若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这小子聪慧,坚韧,明事。。。是棵好苗子,可是和那些豪门大派的弟子比已经落后太多了。虽然这小子是读书人,不必有多高深的武功。可既然选择了要去游学,那闯江湖的时候可没人会因为你多识一个字而手下留情啊,百无一用是书生,江湖人虽然尊敬有智慧的人,可却看不起迂腐的读书人。真要发起火杀起人来,手起刀落,人头不保。
轻轻的叹了口气,田海的心情是矛盾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甚至选择不惜对其进行假性醍醐灌顶,都是因为时间啊!自己徒弟是条潜龙,他在这个小地方是待不了多久的,而自己也没法教他太多东西。。。
把门从里面关上的田海,再次吐了一口浊气。他挽起袖子,开始给沈怀若推拿。虽然这样的效果比不上度气,更比不上醍醐灌顶,但是对现在内力处于半枯竭状态的他,算是最划算的做法了。大约推拿了小半个时辰,田海的手都红了后。他一拍沈怀若的后背,还是度了一口气进去,然后只见他本来红红的老脸瞬间变白,冷汗直冒。待到看到他徒弟舒服的近乎发出呻吟声后,他才全身放松了下来。
呵呵,自己还真是找死啊!苦笑的田海拖着疲倦的身子将还没醒的沈怀若报出浴桶,擦干净身子后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看着徒弟熟睡的样子,田海觉得值!
只是再值,他也没法掩饰自己体内的空虚,思忖了下,他干脆就坐在沈怀若旁边打坐回气了。因为他曾经听说过一个高手打坐的周遭其实是有气流流动的,若是悟性绝佳的人能隐约感觉的到。虽然这对打坐的人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就如此,房间内陷入了安静。
沈怀若不知道外部情况,他只觉得全身舒服啊。由外到里,由里至外。在不断的舒爽与刺激下沈怀若几乎就要清醒,只可惜沉重的眼皮让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就在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下,他察觉到了背后有一道暖流侵入,还是熟悉的路线,还是熟悉的味道。暖流没有走多远就消散了,可是那股温暖的感觉却是留下来了。
那一刻,沈怀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安静。这一刻,也就是田海脸色变白的一刻。
悠悠的,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沈怀若醒来了。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正在打坐的师傅。一瞬间,沈怀若什么都明白了,不由自主的,他觉得鼻子酸酸的。
轻轻的抽泣声还是惊醒了田海,他睁眼就看到自己徒弟红着眼眶!
“师傅,弟子是不是很没有用?”
“呵呵,你是说的什么?若是指的哭鼻子,那确实很没有用。若是指的训练,你可比那几位少爷小姐厉害多了。”听到师傅居然如此正面的赞扬自己,沈怀若心中一热,然后暗骂自己这个怂样。
“师傅见笑了,是这身药味很是熏人,熏的我眼睛都受不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感觉怎么样,这些天看你状态,很不错。而且听你的气息,估摸着不出意外,这段时间应该就能感应到气感了。”如是说来,不仅有安慰的意思,更有鼓励的意思,田海相信自己的徒弟最终一定会出人头地。
“额?”听到田海这么一说,想想今天的一些状况,沈怀若就想报告的。不过转念一想万一要是自己的错觉了,这样一想更觉得是个错觉。虽然很疑惑气感,气机,气流,真气是怎么分的,是哪里来的,怎么产生的之类,不过马上又被这个好消息给兴奋到了。这样说来自己很快也能飞来飞去了啊。
“真的啊,师父?那我要好好加油,早日练出真气,早日像师父一样,高来高去!”刚兴高采烈的把话说完,就被田海给了一锤:“没志气,高来高去,你以为你是梁上君子啊!给我先呆着,我去给你拿衣服,看为师明天怎么操练你”。
转身离开的田海不会知道,自己的徒弟其实真的已经感觉到了气流的存在。半个多月就从一个门外汉到能感应到气流,这种进度可以媲美大派的精英子弟了。当然,沈怀若有这么快的进境,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田海以及那个江湖郎中。
不过,这些对沈怀若来说,都没什么了,因为现在的他只觉得困得很。于是在浓重的睡意下,他又带着一身药味进入了梦乡。
待到第二天醒来,沈怀若惊奇的发现自己除了身上还是有斑驳的色彩外,并没有什么下不了床啊,动不了身的悲惨状态。于是在蹦蹦跳跳自己活动活动了筋骨后,他开门了。
不过今日天公不美,起大风了,看样子还会下雨。沈怀若正在思考今天是不是会休息一下,就听到田海的脚步声过来,然后淡淡的说道:“照常!”
于是乎,在田海的监护下,沈怀若又枯燥的进行着昨天的训练。
只是今日却有些意外出现。在跑到大水河时,看到河面比起昨日宽了一些,沈怀若不禁开始犹豫,就在那多待了些时间后,突然看到远处跑来了一个人。
恩,是个年轻人,等那人跑到了面前,沈怀若吃惊的发现这个人自己居然认识。
贺德,半个多月前这人还是沈怀若的偶像了。因为没看到贺德最后的失败,因此在沈怀若心中,他一直觉得贺德特别牛逼。
现在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就在自己面前,沈怀若不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田海也注意到了这个汗如斗牛的年轻人,来人似乎是认出了田海,没有从旁边跑过,而是过来了打招呼道:“您是田家的田教头么?”
贺德认出了田海,说起来田海贵为贺林县的几大高手之一,有人认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哦?你认识我?你是谁了?”发觉来人认识自己,田海眉毛一挑,脚步微微移动了下,现在自己的实力只有平时三CD不到,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可是件不妙的事情。尤其是贺林县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样和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见过田教头,我是贺家闫家湾的贺德,我,我想请教教头几个问题?”贺德明显变得局促起来了,尤其是看到田海脸色一变。
其实要是来人是其他家族的人,田海也不必紧张,不过贺家在贺林县那可是霸主地位,更让人担心的是现在它还在不断的扩张中。如今可是压的田家和其他一些中小家族喘不过起来,如此,由不得田海心中对贺家生出忌惮之心了。
听闻只是请教几个问题,田海也松下一口气:“你且说来,我姑且听听”。
闻此言,贺德大喜:“田教头,其实,我在参加我贺家演武比,但是每次都是名落孙山,我就在想我有哪些优缺点,怎样才可以扬长避短,克敌制胜,但是思来想去,觉得除了自己功力低微之外,还真觉得找不到问题。”看来贺德心里也是有点小骄傲的,在旁系子弟中,自己也是前列的人物。自从上次差点就赢了之后,贺德更是起早贪黑的练,无奈总是不得要领,眼看今年最后一次的小比就要到了,贺德是急得嘴巴都长泡了。
“呵呵!”原来是这个问题,田海放下了心来,不过随即想到快要到贺家大比了,到时候自己势必要陪田家家主去,看来必须要快点恢复元气啊。
“小子,难得你有如此之心,”说着还瞄了瞄沈怀若。
“不过,贺家的家族大比可是很残酷的,每年因此受伤的人可不少。以你的水平何必去送死了?”这倒是田海的疑惑,目测这小子水平着实比不上贺家的那些个少爷,即使这小子进了大比,也不过是垫底被虐的材料。而且,他作为身份尴尬的旁系,到了大比的舞台上,那可是赢也不是,不赢也不是。赢了得罪嫡系,输了自己受罪。如此,有不少人明明实力不弱,但却选择明哲保身,甚至私下拿嫡系子弟的封口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