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用坚定的眼神让陆虎信服,可是在楚天的心里,这个师父已经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师父了。楚天回想起几岁就在陆宅习武的情景,陆虎师父虽然苛刻,但也能感受到他的丝丝关怀。“如今的师父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楚天在内心中犯着嘀咕。
族长爷爷看见楚天陷入了沉思,咳嗽了一声说:“天儿呀,你猎杀弥天虎的情景确实惊险,九死一生。如今你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并且还真带着弥天虎回来了,族长爷爷真是太高兴啦!”族长爷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雕琢精致的檀香木盒,时而看着楚天,时而看着木盒,乐呵呵地端到了楚天的面前。“来,打开看看!天儿!”门外的人群又活跃了起来,嚷着说:“里面是什么啊?是什么啊?”
陆虎和陆萍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檀香木盒,知道里面一定乘着一个象征名誉的东西。楚天站起身,弯着腰把双手举过头顶,又直起腰站着,端详着这个檀香木盒。
“族长爷爷,您送天儿个小木匣子天儿好开心啊!”
“什么送你个小木匣子!送的是你里面的东西!这孩子脑袋怎么了?让弥天虎给拍傻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氛围,您别介意。”楚天缓缓地抽出檀香木盒的盖子,里面一只古朴却毫不失光泽的玉佩缓缓地呈现在楚天的面前。陆虎陆萍两位也都抬起上身用眼睛向里边瞄着,待到楚天完全打开木盒,陆虎惊讶地竟然失声尖叫,因为瞪大了眼睛,脸上横着的刀疤被拉长了五分之一。陆萍也很惊讶,心中帮楚天想着接这玉佩还是不接。
“不行不行不行!族长爷爷您把这个送我怎么行?让楚天感觉太沉重了!我这么小的年纪还承受不了!我担不起这份责任!不行不行!”楚天竭尽全力推辞,死也不要这玉佩。门外的人群看到了玉佩又一次鸦雀无声,静静地看着。
原来这玉佩,是历代族长传下来的信物,当有合适的下一任人选时,这代族长就把玉佩拿给他看,询问他的意见,有一种“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意思,婉约又不失文雅,如果族长被拒也能保留些薄面。这仅仅是简单的询问,什么时候确定人选,又是另一码事了,可能三年,也可能五年,甚至可能十年二十年。
族长爷爷稍微有些心灰意冷,对楚天说:“天儿,你确定不受?我算过命,命相显示两年之后就会卧床不起,心急如焚地寻找着下一位族长能在两年之后帮我理理政,族长爷爷我现在可是夙夜忧叹哪!”族长爷爷聚着眉,似乎都快要哭出来,心中每每想到那卦象就唉声叹气。
族长爷爷握着楚天的手,目不转睛且深情地看着楚天的眼睛又说:“关家虽为大户,却是外戚;阮家在此地落地生根数百年,但若委以此任,定当天平相倾一端;天儿乃我旌阳之后,天资聪慧,文武双全,假以时日成梁成栋,定能让关阮两家信服,让百姓信服!此时将此物托付于你,定会招惹关阮两家,但以此作为对你的磨炼,让两家心悦诚服,族长之位指日可待!”
这时,陆萍站了起来,上前急切地对族长说道:“族长,你这么做,甚至会害死天儿啊!你想过吗?他这么小就接受玉佩,必定会遭到同伴的远离,同窗的嫉妒!再进一步说,一定会有人派人暗杀他,一定!我们都知道族长您心急,可是不能急于一时啊!望您三思!”
楚天看着玉佩刚缓过神来,将玉佩放在了族长的桌子上,又折回对族长安慰道:“族长爷爷,自古人易老天难老,福者长寿,您对于旌阳鞠躬尽瘁,上天必有好生之德;您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算命先生卜卦,却不信天命,难道您非要背道而驰?我相信您的!我那会说您能活到一百岁,一定的!”
门外的人群听楚天这么说,点头称赞,都开心地笑了起来,族长听了楚天的话,也由阴转晴,悲伤的情绪收敛了很多。“唉...你不要那就不要吧,我先替你存着,不过我接下来送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收纳啊!”
楚天叹了口气,心中想到:“还有东西要送我?不会又是玉佩之类的吧?族长爷爷真是心急啊!”
族长缓缓地走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从内堂里拿出了一把宝剑又来到了楚天的面前。“天儿,这宝剑你可要收下呀!这不是什么名贵的剑,倒比普通的宝剑坚硬和锋利很多!”
此时陆虎又心生情绪,想着为什么自己就是外人?如果我也是旌阳镇的人,那下一任族长的人选很可能是我!
楚天接过剑,缓缓地拔出宝剑看着,知道这把宝剑算不上极其名贵,倒也是一把很不错的剑了。“好!族长爷爷!这把宝剑我收下了!哎呀!”
当楚天把宝剑重新插回剑鞘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陆虎陆萍听见“哎呀”一声,向楚天的手看去。顿时,陆虎暴躁如雷,竟然砸碎了手中的茶杯,越过人群一下子从门口跃了出去。
楚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疑问地看着陆萍,只见陆萍长叹了一声,追了出去。
陆萍追了很远很远,在家中找到了陆虎,这时陆虎正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哥哥,二十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怕血么。”
陆虎浑身瑟瑟发抖,口中念叨着:“大哥!大哥!饶了我吧!”。然后忽然听见陆萍的话,对着陆萍大喊;“不要管我!我一会就好了!”对着陆萍大喊道。
“大哥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了。不过二十多年了,你还走不出阴影么?该释怀的,就释怀了吧。我都原谅你了,你自己也原谅自己吧。”陆萍默默地说道,转身离开,回想着那时她大哥死的场景。
当年,陆氏三煞落山为寇,为祸一方。后来,七岁的陆萍知道陆协陆虎竟打着自己家乡的注意,劝阻两位哥哥不要那样做,毕竟根脉相连。二人没一人听,把陆萍关在了寨子里,趁着黑天,带着他的弟兄们连夜去自己的家乡打家劫舍,原本安睡的家乡火光冲天。就在这时,陆协的师父赶到,擒住了二人,说要二人比试武功,谁能活下来就放谁走,连自己都家乡都抢,那同根的兄弟也应该没什么感情了吧。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陆虎胜出,陆协的师父给了他一炷香的逃跑时间。陆虎带着年幼的陆萍疯狂的奔跑,恰逢境界之门三年开合一次,陆虎抱着陆萍一跃跃到了第四境。虽然二人活了下来,但从此陆虎就患上了怕血的毛病,一见到血,就想起刺死自己大哥,动脉喷涌,血溅了他一脸的情景,仿佛他大哥在他跟前阴魂不散。上次铁匠铺极忙的时候,陆虎却辞退了两个学徒,就是这个原因。
楚天早已从恭众堂出来,看着自己刚划的伤痕,想着陆虎师父为什么大惊失色。楚天突然想起之前小武对他说的铁匠铺一事,心中有了答案。“唉,我想这些没用的干嘛呢,回去好好地练练元气吧。”楚天踩着满地红走着,头顶着火红的灯笼,畅游在了一个一片红色的世界,佳节未至,气氛已至,未见佳节,先闻佳节。
楚天回到了家中,给爷爷看了看宝剑,将刚才族长嘉奖一事告诉了爷爷。爷爷一开始听到族长嘉奖很开心,之后又听到玉佩一事,有些担忧,不过仍然希望楚天在几年之后能接过玉佩。楚天心想着:“既然爷爷开心,那我到时就照做吧。”
楚天吃过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开始练起功来。心中默念着口诀,催动着体内的元气。渐渐地,楚天发现气息在体内游走的时候快了许多,很多门脉更顺应了,一通百通。气息逐渐地游走,先经过主路,又经过细枝末节,又重返主路,逐渐归元。楚天运作着,感受着玄天诀的玄妙,不知不觉,已经从中午修炼到了夜里,元气归元,楚天的功力更进一步。这时,爷爷已经睡了。“唉,还是不行哎。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像无极翁一样,只用片晌就能运作一周天呢?”
楚天不甘心,又重新运气了元气,加快了运作速度。楚天额头上汗珠如颗粒,刷刷地往下滚,楚天弱小的身躯经受不住元气高速运转却仍要勉强自己。霎时,体外的熊熊元气四散,楚天想收但是早已收不回来,功亏一篑。看着自己丧失的大部分元气,楚天停止了运作,静静地走到了窗前,看着月光下的小镇,叹了口气。“唉,这内功讲究的是大宇宙符合自己身体的小宇宙,并不是急躁就能解决了的,要求内外兼修。什么时候自己的外功更近一层,才能囊括住内功。”
“哎?”楚天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若是先用一部分元气护住身体,再来加速运行,会不会效果更好?”楚天瞬间懂了:“无极翁名为采日月精华,实则用日月精华护住身体,才修炼得如此之快,那我也来试试!”
楚天重新坐回了床上,用外部燃烧的焰苗护住了外体,在体内加速修炼着,心中暗喜:“没错!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