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在门口的松树下等候,突然,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天上划过,轻功如此之高速度如此之快,楚天刚站起身望过去就已经没了踪影。
楚天心中犯着嘀咕:“这人是谁?又想要做什么?”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这时,希竹从屋中走了出来,看着楚天向天空的远方看去,紧锁着眉头,希竹问:“楚天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楚天说:“刚才只见一道人影极速地划过,感觉有些不详的预感。”
“这人要飞向哪里?”
“飞去的方向正是旌阳峰的方向。”
希竹将手遮住阳光望向旌阳峰,旌阳峰如同一面旗帜,笔直地矗立在那里。天空湛蓝一片飘着几朵云,丝毫没有任何迹象。“莫非,还有别的城镇的人想要猎杀弥天虎?”
楚天说:“很有可能,但若是其他城镇想猎杀,必会出动一个小队,而且还要经过族长批准,向我们镇提供相同价值的报酬;若只是凭借一人想去偷杀,想必此人定是绝世高手。旌阳峰一行,不仅仅是与野兽的斗争,更是与人争斗啊!”
希竹心中也是一惊:“且不说这山顶的猛兽异常凶险,若是真有这样的高手,那么咱们该怎么和他们争夺?在族长面前许下的诺言又如何去兑现?”
楚天也叹了口气,深知此去凶险无比,任重道远,道阻且长。
希竹见楚天面露难色,似乎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拉着楚天的衣袖趴在楚天耳边小声说:“后天晚上,来我家后院,我把我家的传家宝偷出来给你用。有了此宝物,此行一定会增加很大的胜算。”
楚天一听这话,内心连忙推辞,没想到希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行不行,你把你家的传家宝偷拿出来给我,那希竹怎么办?若让你父亲知道,他会生很大的气!希竹又会受到更大的责罚!不行不行!”
希竹淡定的说:“我们就用一次他不会知道的!父亲之前惩罚我都是有他的苦衷。大人们都知道,此去旌阳峰凶多吉少,如果他明白我的心意,一定会理解我允许我的!”
楚天说:“今作两****受了两巴掌,到这时竟能替施罚者开脱,希竹你当有如此心胸。但你却万万不可偷传家宝,我不允许!”
话说这阮家的传家宝开金神弩,通体鎏金,看上去就流露着杀气。有人说这弩是神界之物,也有人说是万年前,是旌阳镇先代肯求当时的神锤工匠——石方圆所铸成,后来落到了阮家的手里。那把开金神弩的弩箭,采用破天崖的岩石结晶打造,百丈岩石才有手指盖那么大的结晶,只是轻微一掷,弩箭便能穿透一丈厚的铁板;神弩上的皮筋,用的是三条万年灵蛇颈部的蛇筋,轻松地开弓却能以万钧之力将弩箭射出。二者相互搭配,轻轻一箭,就能穿天透地。当年前代族长独自射杀碧眼弥天虎,这开金神弩功不可没。
话说小胖回到家,还没用过斋饭就被父亲叫进了关祠。关云敝问小胖:“扬儿,最近武学精修的如何?你且把游龙掌使给我看看。”“哎,父亲大人,您叫我在这练武,我怕我一掌威力太大,把咱家祠堂毁了怎么办?”小胖掐着腰,姿态活活像一个小茶壶。
关云敝笑道:“你那游龙掌目前连龙型都凝不成,更别提将能武出龙起来了!我看你那不叫游龙掌,叫迷迷糊糊云里雾里掌吧!哈哈哈哈!”关云敝用茶盖拨了拨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小品了一口。
小胖不服气地说:“谁说我凝不成龙型?虽然没父亲那么华丽壮观,但好歹也能算是凝成一条幼龙好么?”小胖被激,心中略带气氛一下子跳到庭院内,将院中的石凳和花盆往墙边搬了搬。又走到院内,眼睛紧闭扎着马步,感受气息的源头位置,提起气息运作了一会,将气息凝在双手,双手泛起了蓝光。然后按照招式武了起来。先是右步后撤,右臂随右脚后撤逆时针渐渐轮起;左掌逐步地向前推,又快速收起左掌抬起右腿,呈“金鸡独立”状;最后重新站稳,双臂呈“一”字状,双手逐步凝结气息,蓝色的光不停地闪耀。关云敝瞪大了眼睛看着,寻思道:“扬儿虽然调皮,最近的气力确实精进了不少。和三年之前相比,已进步神速。”小胖大喊一声“喝!”,霎时,两条似龙似蛇的气弹相互盘旋着席卷而出,速度极快威力极大,将地上的茶桑花瓣吹到了院子边上,青石板和墙体的缝中发芽的小草被吹的随气流波动,瑟瑟发抖。
关云敝见小胖如此卖力,怕是真一不小心毁了左廊,一片慌乱地大喊道:“扬儿!快收手!”
小胖却心中有数,“刷”地将双手抬起,气流也随着升到空中,但气流底部仍擦到了左廊上部的瓦片。两条相互盘旋的“龙”升到空中瞬间爆炸,小胖在出完招式之后直接筋疲力尽,累趴倒地。
关云敝赶忙飞上前抱起小胖,向小胖灌输了些真气,这时小胖才勉强站起,走路颤颤微微的,嘴唇发白。关云敝扶着自己的儿子走到祠堂,缓缓悠悠地坐下。“扬儿!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凶险吗?竟然运尽了全部力气使出这一招,非要把自己累死吗?”关云敝连忙把茶水拿过来给小胖喝,又换了一个安慰和心疼的语气,蹲下手放在小胖的大腿上说:“扬儿确实长进了不少,这招‘双龙出水’已经能耍的有模有样啦!不错哦!要记得别再这么卖力啦。王妈!”“哎~”“快去把我叫你做的茯苓莲子粥拿上来!”“哎~”
王妈快步端上来茯苓莲子粥,关云敝接过粥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又吹,喂到了小胖的嘴边,小胖说:“父亲,我自己喝吧,你这一顿吹我还怎么吃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关云敝急切地说:“那怎么行!还是让为父喂你吃吧!你在父亲眼中就是那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呀?”小胖也很无奈,自己没什么气力,只好尊从。“扬儿,十日之后你要和伙伴们上山,把咱家的犀猬甲穿上,再把我的佩剑戴在身上。”
“爸,我想要七血聚元丸。”
“你要那个做什么?”
“给楚天啊!那小子非要上山顶杀弥天虎,我能有啥办法啊?”
“你光看见这七血聚元丸能暴增功力,但你知道这药丸的副作用么?”
小胖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还有副作用?”
七血聚元丸,采的是上古神兽囚牛,睚眦,嘲风的遗血,和四种万年善灵的鲜血,在药神鼎中用白桦木生火炼化八八六十四年才能制成。因七种血互相敌视不能相容,要以关家的游龙掌凝龙,镇住这七种血,他们才能惧怕地抱在一起。所以制药者赠与关家两颗,报世代陪制之恩,关家以背水之战用。七血聚元丸能暴增人体内的元气,就算是常年卧病不起的书生服用了之后都能与千年神兽一战。但缺点是,这东西是将后几生的元气都吸了过来聚在了一起,在一瞬间爆发,等药效过了之后,几生几世都不能再拥有一丝元气了。
小胖听见这话,心里害怕了,想着还是不要把七血聚元丸送给楚天了,上山之后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斗不过弥天虎,也不能勉强。
“谁!”关云敝察觉到墙外貌似有人在偷听,放下手中的粥刷地冲了出去,小胖也起身张望,但那人早已跑没了踪影。关云敝又追出去很远,还是没发现,心中想到:“这人轻功了得,走路没声音,会是谁家之人?莫非是阮正那小子?”关云敝又想到:“如今他已得知我关家秘密,到时定会来偷七血聚元丸,我设计来个瓮中捉鳖便可,如此便简单;但就怕他把我关家秘密散播出去,毁我关家名声,这就难办了。”
话说小胖突然站起向前走了两步,因没有多少气力直接摔到。这时他母亲见到小胖摔倒急切地提起裙子跑了上来,身后的佣人因端着盘子但也跟着关氏慢跑了上来。“哎呀儿子呀!怎么样呀?疼不疼呀?快快快起来!”“我没事啊,不用大惊小怪的!”关母连忙扶起小胖,心疼地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画过的眉毛窘着就像是一个倒写的“八”。这时关云敝回来了,小胖问:“父亲,怎么样?”
关云敝说:“这人轻功了得,走路没声音,甚至连影子都看不见,但放他走,无妨,我心中已有对策。只是扬儿你还需好好调理,下午也不上课,陆师傅打造兵器的活也别去帮忙了。”
小胖一心想要去看楚天和希竹,但自己连道都走不了几步,也只好在家休息。
希竹匆匆地回到家,先去拜见了父亲。阮正在园中修剪着花草,希竹见到阮正,直接双膝跪地,看着地面真诚地说:“父亲大人,昨天很晚回家,还顶撞了父亲,是孩儿的错,希望父亲能原谅。”
阮正始默不作声,两人都沉默了好久。希竹又重新说了一遍:“请父亲原谅。”
阮正还在修葺着花朵,背对着希竹冷冷地说:“你小时候可没这么不听话。”
希竹说:“孩儿成长了,也渐渐有了判断是非的标准,做错了事,自然会悔过认错,但楚天关扬都是同窗,他们一个聪明正直,一个重情重义,叫孩儿不和他们往来,还请父亲开恩。”
阮正回头看着希竹,提高了音调:“你还自夸有什么标准?还请我开恩?如此自大这是在和我认错?”
希竹也随之沉默,继续跪在那里。许久之后希竹慢慢张开嘴,小声问道:“父亲,你爱我么。你爱我,还是,还这个家族的荣誉。”
阮正一听这话,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抬头望着房梁,自家的燕子从春天归来,父母带子,小燕子也能扑棱扑棱地飞了。阮正转过身,扶起希竹一同坐在庭中的长椅上,搂着希竹说:“你小时候,患了一场高烧,烧十天不退。那时我给你找来了最好的大夫,最名贵的药材都治不好。后来……”
希竹在自己父亲怀中,手向父亲的背部摸去,忽然心中一惊,确实腰部有一道疤痕,不深不浅的一道疤痕,隔着衣服也能摸到。
希竹打断了父亲:“父亲,你背部的伤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给希竹上山采水做药引被野兽所伤?”西竹心中一阵心疼。
阮正不假思索地说:“对啊!当时我去山顶给你采雪水,采回来山顶的水做药引才给你治好高烧。”
希竹开心地笑了,正是因为在乎,我才什么都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