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山庄,表面上看是乡毫所建的庄院,实际上这里是修真门冷竹门的一个重要据点,早前在是为了与玉骨门争夺宛都的控制权而建,整个庄子方圆近百里,堪比得上一个大镇,只可惜后来因为在与玉骨峰的争斗中落败,大部分冷竹门弟子被迫退出,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看守庄子,偌大的山庄显得冷冷清清。
夜里起了风雨,漫天的雷电闪个不停,轰隆隆的砸在这山林上方
一群黑衣罩面的人出现在山庄的后院,手持大刀,谨慎的观察了一番,迅速散开,冲向山庄里。
前院的一个屋子里亮着灯,一个人影坐在窗前,单手撑着身子好像是睡着了,几个黑衣人出现在斜对面的墙角,一个人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影子,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他从背后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弓上,拉弓开箭,“嗖”的一声,冷箭瞬间飞出,滑过风雨,直透纸窗,那个影子跟着应声倒地。
“上”那人大手一挥,第一个冲了出去
门被一脚踹开,一行人一拥而上,直冲到里屋,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惊呆了,一个稻草人躺在地上,一个箭头插在上面,露出白色的翎羽。
“不好,中计了”一个人喊道,所有醒悟过来,连忙往外推,这些人一口气直接冲到后院,才停了下来,气喘嘘嘘。
“妈的!谁走漏了消息”有人骂道
领头那个人刚要回答,却是听见一声哨声,所有人惊弓之鸟般看向四周,屋顶上一道闪光,接着一道冷箭直接把一个人的胸膛横穿过,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屋顶四周万箭齐发,下面的人立时被射成了筛子,躲都没地方躲,地上躺倒了一片,鲜血伴着雨水流进坑中。
天亮了起来,这恐怖的景象渐渐暴露在光亮之中,一个个黑衣人面露惊恐的躺在院子中,领头的那个人张大这嘴巴,诉说着他的不甘。
一个衣着灰色华服的中年人走进院中,风吹动他身后的披风带着点点污泥,俊美的五官,脸上带着一丝凶残,居然是千里之外的坠月城叶长使,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全都低着头,唯唯诺诺。
“魏夫长,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么?”叶长使开口道
后面一个人战战兢兢的上前“回长使,是,这些人是在下的将士”
叶长使轻轻摸了一下地上那个人的伤口,手伸出伞外,雨水冲着带血的手指带着些红色
“你说这些人恨你吗?”
那个夫长闻言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求长使开恩,是属下办事不利,导致这么多将士牺牲,属下知错了,求长使饶属下一命,属下一定追回元凶,替弟兄们报仇”说罢就连连磕头
叶长使嘴角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
“你起来吧”
“啊?”那人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起来”
“哦”那人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身子依然在颤抖
叶长使扶着他的肩膀
“想替他们报仇吗?”
“想,想”那人诺诺的点头道
“好”叶长使笑道:“不愧是我坠月城的将士,有志气”
“长使过奖了,过奖了”那人讪讪的笑道,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冰冷,一把短刀插在自己身上“噗”一下拔了出来,鲜血撒了一地,那人身子倒了下去,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的笑容。
叶长使擦了擦刀上的血
“魏夫长,你的死回为城主的大业开了一个很好的起端,坠月城的子民会记住你的”
他抬头看向面前吓的脸上没有人色的众将
“你们说是吗?”
“是是”一个人先反应过来,连忙答道,后面的人也怕落得跟那人一样的下场也跟着忙声附和
“好”叶长使笑道:“你们记住,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玉骨峰的余孽杀的,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人首先喊了出来,还夸张的举起右手
“好,我们一定要为将士们报仇”那人举了半天没人反应,尴尬的喊了几声,手放了下来
叶长使不理这些,把手中带血的布扔掉,上去摸着那个人的肩膀,那人吓的快要瘫倒下去,叶长使连拍了了几下,紧贴着他的身子走了出去,众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那人脸上惨白,重重的松了口气,颤抖的抬起手掌,手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锦囊,他翻开看到一张纸条
“给这些人换上冷竹装扮,小心行事,切勿声张”
那人的手更抖了,“轰”一声炸雷,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宛都城主府,公孙杰头疼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谋事在没玩没了的争论不休,平常安静的书房,被这两个人弄的鸡犬不宁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大都统一事我自有定论,你们回去歇着吧”
“这怎么行,主公”一个胡子花白的那人辑首道:“大都统一职关乎整个城防,全城的安危系一人之手,主公万不可草率啊”此人名叫杨吾宛都谋事
“是啊,主公一定要三思才行啊”旁边同为谋事的吴三里也跟着附和道
公孙杰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二人不由气笑了
“一说正事你们俩就斗的跟疯狗似的,逼起孤来倒是同心协力啊”
“臣不敢”杨吾垂首道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一旁的吴三里讥讽道:“你都保荐你的亲内弟来当大都统了,还有什么不敢的,都不嫌害臊!”
“杨参事,你把话说清楚喽,我这是为主公着想,举贤不避亲,周统领虽然是我内弟但是他的统军才干,是人尽皆知的,主公也看在眼里,我吴某倘若存有半点私心,主公可以立刻把我杖毙!”
“吴卿言重了”公孙杰摆手道:“孤知道你是深有忠心”
“忠心不忠心,谁知道?”杨吾冷笑道:“举荐一个只知道喝酒吃肉,舞棒槌的愣大头来当都统,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老匹夫,你骂谁是愣大头?主公在这儿,你给我谁清楚!”吴三里怒了
“骂谁谁心里清楚”杨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回道
吴三里两眼通红的上前质问,案上公孙杰猛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当本座死了吗?”
“臣不敢”他这一吼二人吓得连忙跪了下去,齐声回道
公孙杰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得力谋事,打也不好,骂也不好,最后狠狠的把案上的书扔到了地上
“滚,都给我滚,没有本座的命令谁也不准来见我!”
杨吾磕头谢恩退下,得意的看吴三里一眼,吴三里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那本被被摔烂的书终究是把那些话给咽了下去。
两个人退了下去,公孙杰坐回椅子上生气的喘息着,当初招来这两个人,就是看重他们两个的脾气与才干,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激进果敢,遇到事情可以让他们出出不同的主意,自己更全面的看事情的深浅,下结论,定章程,可是好的一面很好,坏的一面也更坏,政见不同,脾气也是势同水火,一遇到事情两人就掐的不亦乐乎,每次有重大决定他都会连续好几天不得清静。
一个侍卫匆匆的跑了进来,在案前跪倒
“怎么了”公孙杰扶着头道
“回城主,杨,杨参事求见”
“他不刚走吗?怎么又来了,不见!”公孙杰怒道
“主公”侍卫小声道:“杨参事是为了别的事来的”
“别的事?”公孙杰抬起头来“他不是为了大都统一事而来?”
“是,主公,根据探报,连日的降雨,导致冷江的水位急剧上升,任其发展下去,恐怕宛都有险”
“什么!”公孙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江水要倒流进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