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几日,黑云压城,伴着闷雷滚滚,难免压抑。
斜风细雨,即便打着伞,顾笙歌还是被打湿了。
婢子领着顾笙歌去了侧妃谢氏的住处,落鸢局。前厅主位上坐着季景渊,神情淡然。顾笙歌辨不出季景渊的情绪。他身边坐着谢安佩,一旁还坐着一脸愉悦神情的南月。
轻叹一声,她真不知自己是哪儿惹到南月不痛快了,还是她天生这般的性子。
顾笙歌从容地走进前天,没有伤春悲秋的哀戚,没有满面泪痕地大喊冤枉。只是一派淡然地向季景渊行了大礼,伏地跪着,声音不卑不亢:“笙歌见过王爷。”
季景渊并未发话。大堂上静默了一会儿,南月见这沉默的气氛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道:“顾妹妹,你可知错?”
顾笙歌瞥了她一眼不语。
这般不知收敛的冲动性子,南月迟早会惹到事端,还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
谢安佩见此景,再看一眼季景渊的神情,才道:“妹妹,你便坦白了罢。殿下昔日还算疼你,总不会下太重的责罚。”
顾笙歌抬眸。
谢安佩,南月,害她的到底是谁?
南月见顾笙歌久久未语,冷声道:“事到如此还这般嘴硬。来人,带奸夫上来。”
一声令下。门外便有人将那日在她房里的俊美奸夫给带了上来。
这奸夫模样生得到真是不错,季景渊自是及不上,但这小白脸的模样也够了。若她以后自由江湖,指不定就挑这么个条件的男人养养。
“殿下。这男子是藏在顾妹妹房中的男子没错。月妹妹来告知妾身时妾身本是不信的,没想到...妾身确是亲眼所见这人在顾妹妹房中...”谢安佩对季景渊道,似乎还顾着季景渊地情绪,有些小心翼翼。她又转头对堂下奸夫道:“你若将你与顾妹妹的事一五一十地招出来说个明白,到还能从轻发落。”
“不必从轻发落。”顾笙歌抬起头,道出她到此处开始的第一句话。
季景渊的目光落在顾笙歌的脸上,眸中含着波光,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怎么也没落下。他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烦心。
顾笙歌却未看他,目光落在一处,神色决绝,道:“就请王爷施以剐刑。”
“剐...剐刑!”奸夫浑身颤了颤,瞪大了眼,手脚哆嗦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身旁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尽然...
季景渊看了眼顾笙歌。心里头那抹烦心消失无踪。他指尖轻点,无半分犹豫:“准了。”
话音落下,不止南月,连谢安佩都有些惊讶。本以为季景渊平日里对顾笙歌宠爱,怎么也不会下大众的刑罚,最多收监终身。可季景渊居然这般轻易地允了。
爱之深,恨之切么?
“殿下...”谢安佩本想给顾笙歌求个请,不想被季景渊伸手制止。抬眸看去,季景渊的目光却一刻未离开过她。
谢安佩袖中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恢复平静。
“来人。”季景渊的声音不算高,足以让外头的人听到:“将他们俩拖出去。”
顾笙歌仍由侍卫扯痛她的胳膊,那奸夫却吓得挣扎起来,哭得昏天暗地道:“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王爷小人没**!没**!”
“哦?”季景渊端起茶盏吹了吹:“你说,没**。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