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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艾琳的觉醒

“你是若琪?一千六百年前的精灵女王?”冯竹攸当然听过‘若琪’这个名字,就在不久之前,她和雅儿在花舞之森精灵婆婆的木屋里所听到的故事中就有关于精灵女王若琪的描述。但,若琪不是早就已经‘凋零’了吗……

镜子中的少女眨了眨眼,歪头稍稍思索了一下,笑着回答道:“确切的说,我只是若琪在你的心里种下的一颗种子,并不能算是完整的精灵女王若琪,但是我的意识却又与‘若琪’一般无二,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她吧!不然由于我不怎么擅长动脑筋,用其他代称来称呼自己的话思绪很容易就会乱掉的……”

既视感!相当强烈的既视感!冯竹攸的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做雅儿的姑娘吗?”

“克洛蒂芙雅,花精灵生命之树顶端的一颗精灵之果……嗯,现在应该也长大了吧……”若琪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冯竹攸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吐槽为好,于是赶紧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转换话题:“看你的样貌,好像年纪并不大啊……”

“因为我凋零的时候年纪还小啊……”若琪想了想,对着冯竹攸尴尬地笑了笑:“果然,自己说自己‘凋零’这件事也总感觉怪怪的啊……”

呆萌!一样的呆萌!冯竹攸不禁有些恶意地猜测起‘是不是所有精灵都是这么一副呆萌模样’的问题来。

“竹攸,”若琪突然出声对冯竹攸说道,“你的到来,是‘这个世界’的一次错误决定导致的结果。”

“错误……决定?”

“没错。”若琪正色道:“你的原罪是被强行添加而来的,罪名为‘失实懈怠’。但是由于你本身并不具备真正的原罪,原罪的等阶一直为零,这个世界的‘惩戒’也始终奈何不了你。”

“请问……”冯竹攸来到这个世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发表疑问,此时也不例外。她好奇道:“原罪的……等阶是什么啊?”

“比喻的话可以当做一个人罪行的程度。”若琪道,“原罪等阶一般与实力有关,等阶越高所能应用的实力也就越强,此外,其他罪名所带来能力的等阶也都不会超过原罪的等阶。”

看着冯竹攸一脸迷茫,若琪解释道:“就比如说,你原本的原罪是零阶的‘失实懈怠’,所以你在这里得到的‘言灵之力’也是零阶,不能使用。”

“噢!”冯竹攸略微有些理解地点了点头。

若琪笑了笑,说:“一般身上所背负的罪名等阶总和越大,惩戒也就越大。而你的罪名无论怎么累加都是零,所以你才是这精灵岛里永远都不会受到‘审判’的一个人。”

“难怪我会在‘第一次惩戒’的时候被送到了幻舞时隙,而不是惩戒空间。”冯竹攸自语道。

若琪点点头,却收起了笑意:“但是竹攸,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吗?”

“为什么?”冯竹攸不解。

“因为你非但无法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还随时遭受着被这个世界‘修正’而彻底抹杀的危险!”

彻底……抹杀?

“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冯竹攸着急地问道。

“用你心中那颗种子去代替你的罪名。”若琪说道。

“我心中的种子?”

若琪的眼神中带着担忧与期待,轻声问道:“你……不记得了吗,它的名字?”

记住,它的名字是……

它的名字是……

名字是……

是……

冯竹攸脑海之中骤然响起无数的回音,千百次相同的梦境,只为向她传递那同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是……

“无罪之果?”

在冯竹攸叫出‘无罪之果’的一刹那,她的身体突然绽放出犹如太阳一般夺目的金色光辉。这光芒透过钟塔,将整个禁言之地,不,是整个精灵岛的十八个世界都照耀得金光闪闪,犹如白昼!

沉浸在这强烈的光芒下,分布于这个悲戚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们都感觉到了怀念许久的温暖与安然。有的虔诚的精灵信徒们双膝跪地,不断赞颂着精灵赐予他们的幸福,而有的在惩戒的折磨下面临身心崩溃的勇者也终于能平静安详地沉沉睡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最终,这温暖的光芒竟足足持续了半天的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烈焰般璀璨的光辉终于逐渐消散,而这异象发出者的冯竹攸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此刻的她正感受着自己体内发生的巨大变化——

原罪名——无罪之果

等阶——lv1

原罪能力——将目标的一切罪名抹去

有如‘起点’时的那个苍老声音一遍一遍地在她大脑里复述着这三条信息,仿佛要把他的话语印刻在冯竹攸的灵魂中一般。

回过神来,镜子中若琪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冯竹攸自己的影子。但是,抚摸着胸口处的余温,她却清晰地感觉到若琪,不,应该说是原罪之果就在自己的内心之中,随着那永不停息的心脏正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

“你是谁!”冯竹攸的身后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冯竹攸曾听到过,正是艾琳的声音!

“艾琳?”冯竹攸转过身,视野中那个清秀的少女正站在门前,一脸戒备地盯着她。

艾琳神色冰冷地问道:“刚才,那光芒是你发出的?”

冯竹攸点了点头,却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看向那个漆黑如墨的水滴状纹章,有如初次来到钟塔时艾琳的低语那样轻声说道:“我曾愤怒过,愤怒创造这个‘塔世界’的死亡精灵,让我们——不论是戴尔维斯大叔还是艾琳、雅儿都感到绝望或是痛苦。”

“你想说什么?”艾琳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冰冷如霜。

“现在我却明白了,创造这个世界,并把我们带入这不幸深渊的既不是死亡精灵,也不是这个世界本身,而正是我们自己想要摆脱罪恶感侵蚀的内心。”冯竹攸对着艾琳展颜一笑,神色与刚刚镜子中若琪的倒影竟是一般无二,“而我进入这个世界的使命,则是帮助存在于此的每一个人重新有勇气面对自己。”

“你好像把自己误认为救世主了。”艾琳嘲讽道。

“我不是抱着‘拯救’名义怜惜世人的神明,我只是一个,想要拼尽全力去帮助每个人,甚至搭上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女孩,一个梦想着能成为一只无忧无虑的精灵的普通女孩……”

“你这种‘罪恶’的劣质品还想成为高尚的精灵……”

“艾琳,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是一只花舞精灵的……”冯竹攸微笑着伸出手,自信而没有丝毫迷茫地用出了只属于她自己的言灵之力:“晨曦!”

不像叶子绮或是杨晨宇,冯竹攸的言灵之力像是一道清风,轻轻围绕在了艾琳的身旁。艾琳的身体开始变亮,就好似喝下花茶灵魂得到洗礼的冯竹攸一样。光芒逐渐增强,最后则是像点点星光一般点缀在了艾琳身侧。艾琳脸上的冰冷表情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像是熟睡一般轻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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