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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罪与罚(下)

黄正雄终于讲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鬼冥功,而听故事的黄飞虎也很认真,每一个字都不想听错。

“鬼冥功?什么鬼冥功,我怎么没听说过?”黄飞虎及时插嘴道。

“这鬼冥功一直被老人们说是鬼冥邪功,是极阴极毒的功法。我们家一直以来相传的铁鹰爪功就是祖上用传统的鹰爪功与鬼冥邪功里的鬼冥幽爪相结合而成的。铁手套也是那时候他们发明的。其实鬼冥幽爪并不用铁手套就能发挥出同等的威力,但是修炼此功不仅是对对手,就是对修炼者本身也有极大的伤害。所以当时的祖先们经过长久的研究,终于破解了其中的奥秘,将功法分解,去除有危害的部分,留下了可用的部分。但是威力有所减弱,所以就发明了铁手。你二叔的那副乌金铁手就是祖上传下来的,是家主的信物也是象征。”

“是吗,难怪说那个是传家宝,原来从有黄家堡的时候就有了啊。哦,那后来怎么样了?”黄飞虎问道。

“当时你爷爷跟我们说,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去练武,最后要跟长老之一的黄千手比试,能赢的就是下一任家主的人选。我和你二叔当时一听就感觉到莫大的压力。黄千手是什么人,那可是长老里面身法很快的,当时也就你爷爷和几个长老是他的对手,我们两个初出的牛犊如何能取胜,别说一个月,就是给我们一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做到与其相抗。那群长老可都是老妖精,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神秘。”说到这里黄正雄眼里还有一些紧张。

“既然爷爷提出了这样的考题就一定有应对的方法吧,不然不就是成心不让你们通过吗?”黄飞虎快速想到。

“不错,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是什么办法呢。就在我和你二叔苦恼得在床上辗转反侧,寐不能眠时,窗外突然射进来一支短镖,上面绑着一张纸条。我们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字:竹林山洞,鬼冥神功。看完之后我们都大吃一惊,因为关于鬼冥邪功的说法我们都听过一些,知道那是万恶邪功,一直被看山长老封锁在后山竹林中,代代如此,不许后辈踏足此地。那也就成了我们家后来的禁地。我们想能打败黄千手的唯一办法就只有用鬼冥邪功了。我当时就决定趁黑去后山偷秘籍,可你二叔觉得其中事有蹊跷,而且家族铁律,绝不能破,所以死活不同意。当时的我已被此事迷了心窍,任何劝言都听不进去,他不去,那我一个人去。我换上夜行衣,便向后山奔去。山下的长老和守洞口的长老都在洞口,发现两位守山长老都已睡熟,估计他们长年在此无人打扰早就放松了警惕,我就趁机溜了进去。山洞并不深,秘籍就被放在石桌上的木盒中。木盒上有两个锁环,一般都是家主和长老每人一把钥匙,两人同时在场才能开锁,但那天木盒并没有上锁,我打开木盒,拿走秘籍便迅速离开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是故意放我进去的。因为他们晚上从来不睡觉,日复一日,从没放松过。那晚我将秘籍偷到手后就回到了卧房,你二叔担心我所以一直没睡。我把秘籍拿出来跟他说:到手了,咱们抓紧练吧,一个月的时间可不多啊。可你二叔拒绝了我,说:大哥,不能啊,那邪功危害极大,先不说练了以后能否打败长老,就是对你自己也是有伤害的呀。听说练过的人面无血色,形如鬼魅,断子绝孙啊。我当时气不过,我自己偷来好心给你一块练居然还拿鬼话来吓唬我,索性不再理他,我自己练。你二叔看到劝说无果,就无奈离我独自练功去了。那一个月我一心只为练功,没出房门一步。”

“啊?一个月都不出房门,那您这一个月都吃什么呀?”

“也不是,头两天我没出房门,也没吃饭,只顾练武。你二叔看我这样下去不行,就每到饭点就给我送来饭菜,之后十几天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哦,那后来呢?”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我和你二叔被按时叫去验收成果。是你二叔先上的场,努力坚持了数十回合之后就被那黄千手打得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败下阵来。我在一旁仔细看了黄千手的出手方式,他更注重快,力度上稍有欠缺。第二场,我便抓住了他的弱点,利用我几天辛苦练习的威力惊人的鬼冥幽爪,与他对拼,对过几爪之后他的手便发青发紫,力道越发虚弱,我便趁他收手撤力的时候,我一爪找准他的右肋将他掀翻在地。”

“啊?爹,您居然打赢了长老?那鬼冥幽爪那么厉害啊!”

“是啊,当时众人看了都惊住了,纷纷站了起来。在我还在为这鬼爪威力惊叹的时候,你爷爷突然跳到台上,喊到:畜生,你果然还是练了那邪功,还对长老出此狠手,今日定不能饶你。说罢便一爪相我抓来。我心有不甘,明明说任务是要我赢他,可我赢了又我怪不对,凭什么。他虽然是我爹,那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当时的我也有些不服气,你既然不讲理了那我也不和你讲理。”

“怎么,您跟爷爷也打起来了?”

“嗯,我左手剥开他抓向我左肩的一爪,右手顺势一爪也抓向他的胸口,你爷爷微微一笑,似乎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出招套路,也不躲。当我手碰到他衣服的时候,忽然,他一个侧身,左手扣住了我的右手腕,一把将我拽了过起来,但抓我的手一直没松,我失去重心,任凭他将我在空中甩了几个来回,然后重重的将我摔在台上。我被摔的不轻,一时没了力气,等我再想要起身时,两脚踝已被你爷爷紧紧扣住住,动弹不得。他说:畜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练了鬼冥邪功,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吗?你闯禁地,练邪功,你可知罪?我当时已经懵了,虽不服气但毕竟自己祸已经闯了,不能不认。所以我只好认错,想求得原谅。你爷爷看到我认罪却还是不依不饶,‘按家法,应乱棍打死,来啊,请执法弟子。’我一听要死,一下就慌了神,两眼无助的看着父亲。”

“不是吧,这么严重啊,您可是他的亲儿子啊,爷爷就下得去手?那您又是怎么逃过死罪的呢?”

“听到要处我死刑,在场的人全乱了,纷纷向父亲求情。你二叔跪倒你爷爷面前,说:’爹,大哥也是想为您为咱家争口气,再说,是我没拦住大哥偷秘籍,也没阻止他练功,罪全在我,您要罚就罚我吧。’最后大长老也说话了,‘铁鹰啊,要说正雄这孩子呢,确实犯了大错,可他初衷还是不坏的,争强好胜而已嘛,再说,也没造成什么太坏的后果。死罪,不至于,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嘛。’我看大伙都替我求情,父亲应该可以放过我了。”

“对嘛,连大长老都出面说话求情了,爷爷也不是铁石心肠,虎毒不食子嘛!”

“可谁想,父亲二话没说,两手一用力,将我两只脚踝骨抓碎,还抓断了我的脚筋。”

“啊?那么多人都求情了,爷爷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抓断我脚一煞那,也恍惚了一下,镇定后,说:‘逆子,你犯此大过必该死于乱棍之下,我念你动机不坏且尚知悔改,又有族中长辈的一致求情,饶你死罪,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罚你不足以正家风,还要让别人说我护犊子。今断你双脚,亦是断你恶念。为了不让你饿死,你那双手,我就给你留着了,你以后好自为之。’说罢,便拂袖扬长而去。最后你二叔三叔将我抬了回去。他们请了堡里最好的骨伤大夫给我医治,可无奈你爷爷手下并没留半点情,虽保住脚没截掉,但已无法恢复行动,自那时起我便成了一个废人。”

啊?爷爷他……还是动了手,那么多人为您求情,他还是什么都不管,向您动了手?而且他们之前所说的话都不兑现,最后家主之位还是给了儿叔。也是,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嘛。这些话黄飞虎没有跟黄正雄说出来,他知道父亲已经对过去的事情不再有恨,完全放下了,可是黄飞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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