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辰一天天的修炼皆是毫无用处,慕皓天知道这不是他的原因,便也就不再过分要求他。只是他想着将这一年的陵守完之后,就准备带着慕辰去那渔村弄清茹嫣和慕辰的种种。
他答应过茹嫣,要照顾好慕辰,可这五年来,却是根本没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慕辰还多亏叶怜卿与慕语凝的照顾。
想到叶怜卿,慕皓天心中也是万分纠结,他与叶怜卿之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消沉着,不曾想过叶怜卿,而叶怜卿却是无怨无悔的照顾着他还有慕辰,可越是这样,越让的慕皓天更难面对她。
低低叹了口气,坐在茹嫣坟前,又是掏出一壶酒,一饮而尽,或许只有醉了才可不去想其他东西,或许只有醉了他才可以拥有茹嫣,天岚树下,片片红叶不断飘落,徐徐落至茹嫣坟头,慕皓天将之捡起,盯着那片红叶。
叶怜卿,站在屋内,静静的看着树下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她不要求什么,只是这样便已是足矣。
今日,本是一年一度的慕家七堂大比之日,慕语凝却是没有去参加,却是牵着慕辰逛起了集市。慕辰本就很少出慕家,见到这人山人海的场景,竟是颇为兴奋,一路上皆是奔奔跳跳着。慕语凝也只是跟着笑得很是开心。
忽然,一个人手持长枪重重砸在二人面前,慕一珩笑着道:“语凝妹妹在这啊,我可是找了你好长时间啊,”慕语凝见到时慕一珩,轻笑着道:“一珩哥哥找我有事?”慕一珩一愣,接着道:“倒不是我寻你有事,只是今日七堂大比,家主命我将你寻回。”
慕语凝眉头缓缓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年大比,我不想参加,再说了,有一珩哥哥在,慕家定然会拿头筹。”慕一珩呵呵一笑道:“不是我为难妹妹,只是这真是家主之命,我也无可奈何。”
说罢,慕一珩扔给慕语凝一个令牌,其上一个大大的慕字,慕语凝一看,家主令,看来事态还是较为严重,不然家主绝无可能拿出家主令命其参加。
慕语凝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她对着小慕辰道:“慕辰,抱歉啊,看来今日我不能陪你玩了,你是回去,还是和跟我一起呢。”
慕辰乖巧的说道:“语凝姐姐,你有事你就先去忙,我想在走走,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慕语凝笑着摸着乖巧的小慕辰,道:“慕辰真乖,那我就先走咯,姐姐下次给你弄好吃的。”说完,慕语凝双脚一踏便是腾空而去。慕辰看着腾空而去的慕语凝,紧紧握了握拳头,却又是微微叹了口气。
回到慕家,便听得那演武场之上传来的阵阵喝彩之声,慕辰还是忍不住的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这演武场背面是一个不高的小岭,爬上这小岭,便可看见这演武场上的一切,慕辰站在坐在岭上,看着底下的刀光剑和阵阵喝彩,慕辰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喝彩,那些掌声根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留给自己的就仅仅只是天生绝脉。
看到这些,慕辰也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也没有心思会琳琅台阁。叹了口气,便是朝着慕岭小花海去了。
缓缓走在花海廊桥之上,慕辰心中很是难过,抬头看着偌大的慕家,自己竟是如废人一般。慕辰不知带该如何去改变现状,眼前一切皆是不可掌控。
难过,自责,他不知道上苍为何要这么对待他,为何自己并不能入常人般好好修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蓦然,慕辰抬起头看着北邙山脉,听着那渊华寺若有若无的钟声,憧憬这外面的精彩。
忽然,慕辰似乎听到了什么一样,猛然看着断天岭的方向。像是什么在召唤着他一般,默默地慕辰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竟是朝着断天岭而去。
慕辰,一步一步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当”一声古朴的钟声悠然而来,空冥悠扬。慕辰忽然抬起头看见不高的翘崖之上,有着一座凉亭,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悄然而来:“你终于来了。”慕辰四处我看了看,发现空无一人,唯独只有那凉亭之中有着一位老僧在自己下着棋。慕辰忐忑的走到凉亭前面,谨慎的问道:“老爷爷,您是在叫我吗?”老僧缓缓放下一颗棋子,抬起头看着慕辰,微微点头道:“我在这落日亭已经等了百年了,你终于来了,来请坐。”慕辰看了看笑着的老僧,忐忑的坐到老僧的对面。慕辰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您呼唤我前来的?”老僧微微一笑道:“不,不是我,是你自己。”慕辰又问道:“那你在这等我干嘛?”老僧口颂了一个佛号,道:“陪我下盘棋吧。”
慕辰一惊道:“这。。这,我不会。”老僧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你会。”老僧静静的看着慕辰,慕辰学着老僧拿起一颗棋子,缓缓落下。
一瞬间,慕辰感觉到自己周身的世界,全是虚无了去,自己和老僧竟然是自身与虚幻的境界,只有漫天星河,脚下皆是虚无,只有黑洞般光华缓缓流转。慕辰紧张的四周张望,这一切如此虚幻,如此玄妙,却又如此真实。
忽然老僧又是一子落下,慕辰发现自己身边全是一道一道的墨色人影,正一招一式的演示着什么,而这一招一式,看起来竟是一套完整的武学功法。每一招在慕辰见过之后,竟然是全印在他脑海中。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在慕辰周边身影全是消失之后。慕辰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已是日渐黄昏,而面前的老僧依旧微笑着看着他。
老僧看着他笑着道:“你都看见了?”慕辰点了点头,问道:“您也看见了?”老僧摇了摇头。“没有。”说罢,慕辰看见自己面前摆着的棋盘,竟然是化为光点消散而去,其上漂浮而起一拇指大的透明珠子,珠子光芒闪烁不定。
慕辰仔细看着珠子,只见其内部发现一个类似阴阳鱼的东西,在里面不断旋转,很是美妙。忽然,自慕辰体内冲出一物,仔细一看便是两年前七彩玄灵石之内的东西。二者闪着光华,缓缓的那珠子竟是悄然镶嵌到与他体内之物的那个空洞之中,顿时,光芒照亮天地,只见那物品之上盘旋的看似一龙一凤之物冲天而起,缓缓的化为两串颇为玄奥的古字,慕辰并不认识。
只听得那老僧缓缓念到:“曜日紫月同天现,天地自始非人间。”龙啸,凤鸣同时响起,只见那两串古字,化为龙凤,冲进也慕辰体内,慕辰顿时感觉到两道灵力,贯穿全身。慕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
老僧看着慕辰苍老的声音,略显激动到:“命珏,果然是命珏,看来这几千年来的传说是真的。”慕辰看到这一切,全然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看着老僧疑惑地问道:“老爷爷,您刚才说什么。”
老僧转过神,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慕辰礼貌答道:“我叫慕辰。”老僧笑着说:“哦,原来是青州慕家之人,不错不错,我是那渊华寺的方丈,法号了然。”从小在琳琅台阁长大的慕辰,并不知道那方丈是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法号了。
慕辰摇了摇头。了然大笑着道:“没有关系。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慕辰看着棋盘消失的石桌面,道老爷爷,刚才那个是什么。”
了然淡淡的说道:“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看现在时间也是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说罢,了然便是反手一挥,慕辰便是腾空而去,飞翔之际,忽然慕辰听到:“以后逢初一,十五,你便来这落日亭。”
送走了慕辰,老者负手而立,看着夕阳而下,幽幽叹道:“明台佛心本无意,只是天地一梦间。世道沧桑,师父。。还希望我们没有赌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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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七堂大比分为,内比和外比,外比是指的七堂之间的比试,而内比是指各堂内部的比试。今天大比主要是各堂内部大比,因各堂之内叶慕两家皆有,而各堂堂主之位,便是由慕叶两家实力强横之人来担任。
慕云天今日急忙召回慕语凝的原因,便是让语凝夺回炎堂堂主之位。就在慕辰被送回慕家之时,七堂内比已经结束,慕语凝也是不失所望的夺回炎堂堂主之位,早早的便是回到琳琅台阁。
回去之后却不见慕辰,慕语凝也是着急万分,就在她准备出去寻找之时,慕辰忽然回到了琳琅台阁。叶怜卿和慕语凝慌忙拉着他问道:“慕辰,你今天出去了一下午,你去哪了。你可把我们急坏了。”
慕辰却是很严肃的道:“今天下午,我碰到了一些很奇怪事情。”
“什么事情!”忽然慕皓天站在慕辰背后冷冷道。慕皓天连忙回过头看着慕皓天紧张地叫了声:“父亲。”慕皓天缓缓走到慕辰身边坐了下来,叶怜卿连忙给慕皓天倒了杯茶。慕皓天接过茶杯,却随手放在桌上。
慕皓天看着慕辰道:“坐下说,一五一十,全部讲清楚。”于是,慕辰就将今天去断天岭之事,以及在落日亭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慕皓天。叶怜卿和慕语凝听完之后都很震惊。
慕皓天拿起慕辰的双手,真气不断涌进慕辰体内。他似乎感觉到了慕辰体内出现了两条灵脉。一条是他非常熟悉的水属性灵脉,另一条似乎是雷属性的灵脉,他很是疑惑,正常人皆是为一条灵脉贯穿全身,为何慕辰却又两条,而之前七彩玄灵石却又是为何测不出灵脉,自己也是感应不到。灵脉本就是由父母传承,而他和茹嫣皆是水属性灵脉,那慕辰怎么会有雷属性灵脉,难道是那了然口中所言的命珏引起的?
这两年里慕辰,因天生绝脉,无法感应天地灵力,无法聚气修行,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弄不明白,如今却又是出现了,还是两条灵脉,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摇了摇头,慕皓天心头一动,将真气注入慕辰水属性灵脉。立马叶怜卿和慕语凝便感觉到,整个房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随后自慕辰脚下开始结冰,不多会整个房间如同陷入冰窖一般,墙角屋顶,皆是结上厚厚的冰凌,众人惊讶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似乎慕辰灵脉轻度不是一般的强,慕皓天冷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慕辰却是摇摇头,轻声道:“没有感觉。”众人也是不解地看着慕辰。
慕皓天也是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便撤出慕辰水属性灵脉中的真气,又将真气注入雷属性灵脉之中,瞬间慕辰便是周身雷电环绕。忽然,天殇戟从天而降,透过房顶,插在了父子之间,慕皓天慌忙放开慕辰,吃惊的看着天殇戟,之见其上光华闪耀。
他从来没有见过天殇戟出现过这种变化,慕辰看着慕皓天一眼,慕皓天点了点头,小手缓缓为握在天殇戟之上。忽然天殇戟戟身之上的黑龙骤然睁开眼睛,只见黑龙两眼,血红光芒一散,一股强烈的气势自天殇戟上奔涌而出,将慕皓天三人,震得皆是砸在墙上,慕皓天,叶怜卿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势,可慕语凝却是喷出一口鲜血,便是昏睡过去。慕皓天连忙辅助慕语凝,立马稳住慕语凝的伤势。不一会儿,黑龙闭上了眼睛,气势也是消散而去。慕辰握着天殇戟,因为才五岁,他握着天殇戟,并不协调。
慕家之人感受到这股气势,皆是一惊。慕云天连忙御空而来,家族的三位长老,也是连忙奔至琳琅台阁。不一会慕云天,和三位长老赶到了。慕云天拉着慕皓天的手道:“三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可以使用天殇戟了。”慕皓天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慕辰。”
慕云天吃惊的:“不可能,慕辰不是天生绝脉吗,都不能修行,为何能使用。”慕皓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也没弄明白,不过还请诸位保密,这件事没弄明白之前,万不可透漏风声。”
这时慕岭岭东叶家本在商议事宜的叶家众人感受到了这股气势之后,叶溟腾的站了来:“天殇戟?慕皓天”
城东青家阁楼之上,青阎淼猛然合起书低语道:“这股气势,不可能,当年慕陨,也没有这股气势,难道是慕皓天?”青阎淼忽然转了个身大喊道:“来人,去请苍毅少堂主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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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紧紧握着天殇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和天殇戟之间似乎血脉相连一般。慕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凌乱的房间,以及慕皓天等人。
慕辰以为自己闯了祸,连忙道歉道:“父亲,大伯,这。。。对不起。”慕皓天一笑着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感觉下你现在能否聚气了。”
慕辰缓缓点了点头,席地而坐,天殇戟就摆在面前,便是开始吐纳聚气。常人修炼一般都是先入丹田,后入经脉,周身循环之后,纳为己用。可是慕辰真气自一条灵脉纳入了丹田之后,却不知为何,经另一条灵脉自己又消散出去,更别说周身循环了。真气不经循环,便是无法纳为己用,丹田更锁不住这些真气,便也还是无法修炼。
慕辰睁开了眼睛,失落地摇了摇头。众人皆是叹了口气,慕皓天也是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便对着诸位道:“大家都先回去吧,等我弄清原因,我自会告诉几位。”众人皆是叹息摇了摇头叹息不已。
众人走了之后,慕辰低着头,怎么都不说话,慕皓天缓缓走过去,摸着他的头道:“没关系的。”这还是第一次,慕皓天摸他的头。慕辰,失落道:“父亲,对不起,我。。”慕皓天笑着道:“这不是你的错。”
叶怜卿将慕语凝抱回房间之后,照顾着慕语凝。看着熟睡的慕语凝,叶怜卿托着下巴自己思索着,五年了,自己等待似乎没有白费,想着想着,叶怜卿缓缓趴在慕语凝的床边,睡着了,这么多年来,叶怜卿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一滴眼泪滑落,嘴角却是微微泛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