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邱来在小儿子邱小憨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邱小憨咧咧嘴,嘴角上流出了血,他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一边狠狠的看着他爹。邱雨来歇斯底里骂着:“你这个畜生,闯了这么大的祸也不早说,纸里能包着火吗?到这份儿上了,你说咋办?”
“爹,你就甭在这里发火了,发火有啥用?得尽早想个办法啊。”邱雨来的大儿子邱寞劝慰着父亲。
“有啥办法呢?”邱雨来恶狠狠地瞪了邱小憨一眼,“俺上辈子作孽啊,养了你这么个畜生……”
“俺的事你爱管不管,大不了坐牢。”邱小憨说罢愤愤的摔门而去。
邱雨来望着邱小憨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邱小憨刚走不久,尚连发又带着闺女怒气冲冲杀上门来,邱雨来笑脸相迎,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就完事儿啦,你说咋办?”尚连发愤激的指着邱雨来的鼻子说,“要不是看在咱哥俩的交情上,俺早去报案了。”
“叔,你消消气儿,有话咱好好说,既然事儿已经出了,打闹解决不了问题,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看看咋解决好。”邱寞毕竟当过村干部,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不温不火。
尚连发听了邱寞一席话,气消了许多,但他看着女儿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又升起无名之火:“话虽这么说,可事情出了三天了,你们连俺家的门都没登,是不是仗着你们家势力大,欺负人啊?要是那样的话,俺就报案了让公家来处理。”
“你爱咋地咋地,你看看你,俺这里好说歹说,你那里还没完没了,你有本事去告啊,怕你不成,大不了憨儿进去蹲几年,可你家闺女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吧。”邱雨来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尚连发大发脾气。
“哦,你咋嗓门比俺还高呢?你家小子欺负了俺闺女,你还有理了?”尚连发毫不畏惧说,“咱哥俩光着腚一块长大的,你知道俺的脾气,好说好道咋着也行,耍无赖,不讲理,俺奉陪到底。”
邱寞见父亲和尚连发弓拔弩张,一触即发,赶紧从中和稀泥。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很倔,上来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可尚连发也是个犟驴,宁折不屈。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俩人就是一样的脾气,臭味相投,有时候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拳脚相向,但谁也不记仇不记恨,过不了两天,便凑在一块儿吃吃喝喝。邱寞深知这次的事情与以往小吵小闹的性质完全不同,不是几句好听的话,或是赔情道歉能摆平的。邱寞首先严厉批评父亲说,本来这件事咱不占理,尚连叔骂一顿,打一顿发泄胸中的怨气,有情可原。邱雨来蹲在地上垂头不语,任凭儿子数落。你甭看邱雨来脾气暴躁,性格倔强,但在大儿子邱寞跟前像学生见了老师似的。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邱寞数落了邱雨来半天,接着又对尚连发说:“叔,你甭生气,俺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介意,你放心这件事俺家一定负责到底,做个经济补偿还不行吗?再说了事情闹大了咱两家都没啥好处是吧?”
尚连发觉得邱寞说的有些道理,他也不想把事情搞的纷纷扬扬,那样女儿的名声毁了,自己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他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借梯子下房,说:“不是俺想讹你,拍着胸口想想,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不气得慌,既然你这么说了,俺不说别的了,但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了了,你们尽快给俺个说法。”尚连发说完气呼呼的带着女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