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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者:《金阁寺》

正月初二!为祭祀先祖的日子。

这一天,石政和哥哥们,在石勒的带领下,一起去祖庙,参拜了石家先祖。

祖庙是一栋很精致的小房间,地上摆着很多的小石人,头顶上,烛火微醺,神龛前烟雾环绕,排在最高位置的,是石姓族人的共祖‘石敢言’,下面的才是石勒这一支逝去的族人,能够位列神龛的,都是石家的历代族长,或者是对石家做出过,巨大贡献的族人。

摆好,果品、糕点后。

烟香袅袅中,石勒带头叩拜、上香,然后由图先生念了一段:祭祷词。

“告:韶关流易,已届宵登。”

“桐花将放,柳絮将棉。追念先祖,倍觉怆然。”

“礼应报本,祭祀宜虔。谨具牲醴,列陈粗筵。”

“恭申祭告,伏惟尚飨!”

……

那一天,石吉棠表现的很平静,似乎对于昨日之事已经不在意,他没有歇斯里底,更没有找石政麻烦,不过黑暗中,他看着石政的眼睛,却带着一丝阴冷,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只是先按住不发,石政没有在意,即使对方真的报复,他也不怕。

如果做的真的过分了,那就只能干掉对方,不过这种事要处理的够干净才行。

否则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转眼到了初三。

……

正月初三,秋集的狂欢日。

从这一天开始,直到节日结束,全夜放灯,开宵市。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公羊正店,二楼窗边,一主一仆,相对而坐。

主,蓝袍披肩,俯瞰满城繁华,低声婉转,玉壶琼浆,在他的手中把玩。

仆,绿色发带,口中吊着个大鸡腿,正在大快朵颐。

秋集的夜市,正如诗中所云,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家家小楼前,高挂彩宵灯。

店铺洒水扫街,人们盛装打扮,迎接一年一度的盛会,这次狂欢主要是在两条大道举行,那里也是秋集最繁华的地方,各种店铺在节日期间,一律按促销价贩卖商品,从藩市而来的艺人,也将献上最好的表演,街道旁早已搭好表演的高台,有滑稽戏,歌艺、猜灯谜、角抵竞技……

其中,有说书者:同叔,讲:《金阁寺》

那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内容大概为,著名寺院‘金阁寺’中的一段往事。

说书人开场:“话说,前朝年间,天下第六大佛寺:金阁寺,曾发生了一场大火,那佛寺本是为庆祝,二世‘赞普’苍炎甲的六十寿诞,而兴建的,位于南方的‘洛云山’上,因其大殿的墙上贴满金箔,从远处看金光闪闪,所以得此名,大火燃起了时,正值夏季,高温干燥,还带强风,所以火势很快就蔓延开,寺内僧人虽极力救火,但金阁寺的大殿,依然被烧毁了。”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场大火之后开始……”

“老话说,水火无情,这场不期而遇的大火,将金阁寺的镇寺之宝‘显圣佛’木像烧毁,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观音、菩萨等塑像也都付之一炬,可谓损失惨重,后来案情很快破获,原来是寺里的僧人:林午贤所为,这林午贤是什么人?他又为何要烧毁金阁寺呢?。”

“且听我慢慢道来!”

“林午贤,出生于‘洛云山’下的一个小村庄,从小口吃,不受人待见,乡里的小伙伴总喜欢学他说话,来羞辱他,读书的时候,他的成绩还不错,但是好朋友一个都没有,每次放学都一个人孤零零回家,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离世,在死前,他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金阁寺做沙弥,希望他在那里可以找到朋友。”

“可惜‘佛’只向僧开口,却无法普度众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林午贤的口吃毛病,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因为每次出去做法事,师兄弟们都念完经文了,他还在那里结结巴巴的‘喃喃喃南无阿弥佗陀陀陀陀佛’的,时间一长,谁还敢请他去?而师兄弟们也不止一次的当众呵责他,让他好好说话,寺里的种种不顺,也影响到了林午贤的性格,他变得孤僻而自卑。”

“于是,他整日里躲在寺里,什么也不做,经书也不读了。”

“他大多时候,只是望着那座金灿灿的大殿,一看就是半天。”

“在这个金阁寺里,我是显得多么丑陋啊!”他常常,对着月亮,这样自吟。

作案那天,他原本是打算和金阁寺同归于尽的。

但是还没死成,就被抓了。

“我不想看到这一切。”被捕之后,林午贤这么说。

他的母亲,在儿子犯下罪行后,只说了一句话:“他是佛贼。”,之后,便跳河自尽了。

知道母亲死讯后的第二天,林午贤在牢房内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生也好,死也好,生死又如何?我现在写着的这个玩意儿,每天吃两顿饭,吃了睡,睡醒了又吃,吃吃笑笑喜怒哀乐的,每天都在重复,又有何意义?我这样一边说着没有意义,可一边又在做没意义的事情,实为自欺欺人也!哈哈哈,我敢说,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意义,一年四季是什么?佛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疯了,留下了这样一段内心独白。

“这美丽的东西不久即将灰烬,那么真实的金阁寺便和我幻想中的金阁一模一样了。”

……

这故事,略显悲伤,石政不懂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样喜庆的日子。

石政看了一眼那个说书人,长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和小荷一起离开了。

接下来,他和小荷,去看了:皮影,杂扮,魔术和沙画。

杂扮为杂剧散段,情节简单,以逗人一乐著称,风格有点像******的小品,小荷很喜欢这种表演,魔术节目为:‘杀人复活’,表演者是一个叫‘杜旗’的艺人,他表演的时候,把自己的头切下来,然后再接上,旁边的看着极为惊悚,特别是血液的特效。

“怪哉!”石政思索着,今年的表演似乎格外的有趣呀。

往年总是千篇一律,今年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说书人、魔术表演,都明显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而当晚最热闹的节目,当然还要属:角抵竞技。

角抵为摔技的一种,在这个尚武的时代,这样的表演,老少皆喜闻乐见,而石政之所以对它感兴趣,是因为听说其中还有,女性参加,角抵表演者,一般都穿的很少,男的就一条短裤,女的则是一件紧身衣,看得视觉效果就很好,酣畅淋漓的肌肉,在土场上挥洒着汗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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