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方才接到消息出去了,此刻水镜旁只子桃一人。
虽是瞧不清楚那两人的神情,可是因着平日里称呼的多了的缘故,子桃却是明明白白的瞧清楚了那孟嬴的口型。
本来饶有兴致的表情瞬间收起,轻点在水镜上的手猛地收起。瞧着那女君猛然间变得有些羞涩而期待的表情,她神色愈加的森冷。
打翻了水镜,所有的场景瞬间消失。
偏着头,却是从唇间溢出一阵冷笑。
她直起身来,往着自己的居处走去,慢慢的修书一封,写完却是丢在了一边,唇角莫名的扬起。
孟瑜期初还是安安心心的同姊姊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然而一路上却是不断地有百姓瞧着那马车。
均是虔诚万分的行礼。
孟瑜自然知晓这是百姓对于圣女的尊敬,然而她却不能白白得了这所谓的尊重。
猛地掀开了车帘跳下,孟瑜一路上避着马车跑回家,却也知晓孟嬴定是在身后慢慢的跟随。
孟嬴了然一笑,却是让马车减慢速度,慢悠悠的沿着街道驶了回去。
一路上不断有百姓看到她,低下头问候。她神色不变,亦是庄重威严。
向来面无表情瞧不出情绪。
只是回到了家,见着孟瑜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神情才松懈开来,笑着打趣她。
孟瑜自然脸皮薄,见着姊姊又是这般的打趣,本来有些惴惴的小心思也歇了,只觉得姊姊或许也是乐的见着姬郁同自己通信。只是不知怎么两颊火烧得厉害,接了信笺便低着头跑回自己的住处。
孟嬴盯着孟瑜的背影瞧了又好一会儿,才在随身的女侍的提醒下回过神来,重瞳含笑,“你说,这质子到底是有何种魔力,竟引得妹妹如此期待?”
女侍不答,她自然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笑的清泠,“家主可有回来?”
“未曾。”那女侍终于有了动静,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王上留家公单独议事,现已过去半个时辰。”
孟嬴点点头,手上不见多少动作,却是显现出一枚镜子,她转至一角落,双手结印,见那水镜上缓缓地浮现出一年轻女子的面孔。
素纱帷帽,她却是丝毫不吃惊,只是冷淡的问道,“唤我为甚?”
那女子未有回答,只是神色愈加的冰冷,身上的寒气几乎要将人隔着镜子便冻僵了。孟嬴一动未动,只是认真的看着那女子,神色未变。
“管好你歂朝的狗!”一块金色的令牌穿过水镜飞快的砸过来,孟嬴眼疾手快的接住。上面的表字明晃晃的打脸,然而她却咯咯咯的笑起来。
手上轻轻握住令牌,她点了点头,“我自会让他明白轻重。”
“这最好!”那人似乎仍是怒气冲冲,水镜上光芒一阵闪烁,顿时什么图案都消失了。孟嬴低头看去,水中的重瞳亦是直直的望着她,面无表情。
轻轻拂过水镜,面前出现孟瑜的潇湘居,她似是寻了一处好地方仔仔细细的瞧着那信笺,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
孟嬴瞧了有一会儿,听着女侍匆匆行至的声音,抬起头将水镜藏起,“家主回来了?”
她平缓了神色,直起身来,“带我去见他。”
“诺。”那高挑侍女恭敬的点头行礼,带头往偏室行去。
潇湘居中孟瑜却是仔仔细细一遍一遍的瞧着姬郁送回来的信笺,脸红心跳怎么也掩藏不住。唇边扬起了开心的笑靥。
苍白的脸上因为这般的笑意显得熠熠生辉,仿佛一下子活跃过来。
“春杏,秋桃,还记得上次郁哥哥托人送来的那匹布么,快替我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