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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兄友弟恭

清晨,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一缕阳光直射进了淳于琼的房间,不仅照亮了淳于琼居住的房间,也仿佛照亮了淳于琼的心田。

淳于琼一向起得很早,在前世的时候,他往往都是六点多钟起床,然后坐在阳台里看书,每天至少看半个小时,就是这长达十年的半个小时,让他读完了《四书五经》、《老子》、《孟子》、《资治通鉴》等传统书籍。来到这个时代后,他更是每天在卯时起床,拿起一卷竹简,然后跑到村子东北角的土堆上,就着初升的阳光,看书。

昨晚,淳于老爷子和几位牛人喝得兴起,都喝得酊酊大醉,就是淳于琼也是跑了五六趟涸藩,可见他清水喝得都不少。当然,淳于琼在后面的宴席上基本上保持低调为主,再也没有盗用后世的文章和经典句子,一方面很多句子和他的年龄不符,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过于高调,毕竟比同龄人快半步叫天才,快一步就不是人了。

古代的厕所被称为“涸藩”,或者“圊”、“轩”;又因古时农家厕所只用茅草遮蔽,故称为“茅厕”。古代上厕所也比较委婉,叫做出恭、更衣、净手、解手、如厕、登东等。

昨日喝得高兴时,大家看淳于琼出恭几次,就要淳于琼以“出恭”为题,写两句诗文。淳于琼实在是推脱不过,就想起以前看的《凌霄一士随笔》得一个小笑话:说有三个人以“出恭”为题,各作诗一联。一人曰:“大风吹屁股,冷气入膀胱”;一人曰:“板侧尿流急,坑深粪落迟”;又一人曰:“七条严妇戒,四品受夫封”。

第一人和第二人的诗文比较直白,不适合这样的场合。所以淳于琼以第三人的诗文“七条严妇戒,四品受夫封”做了回答。

待得淳于琼将“七条严妇戒,四品受夫封”的诗句说出,在坐的都是饱学之士,马上就明白了这两句诗文的意思:“七条严妇戒”,是指古人休妻有七“出”之说;“四品受夫封”,是说汉朝四品官员的正房可受封为“恭”人。如此一来,便扣住了“出恭”之诗题,完全符合要求。所以在座的牛人们对淳于琼更是高看一等了。

昨日酒宴过后,淳于一家和四位名士都在荀家留宿了,荀家作为颍阴最大的豪门,其客房还是很多的。淳于琼因为和四位名士平辈而交,也享受了和四位名士一样的待遇,住进了正房。

淳于琼因为没有饮酒,早上就早早的起了床,在丫鬟的服务下,刷牙洗脸,穿好衣服后,坐在几案前,拿起一本《左转》在看。

东汉末年的人还没有刷牙的习惯,但是习惯每日早晚刷牙的淳于琼实在忍不住不刷牙,于是试着用猪毛、牛毛、马尾做过牙刷,但是其气味实在让人作呕,后来想起一个“晨嚼齿木”的古语,于是想起唐朝达官贵人用杨柳枝清洁牙齿的,于是找来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时,就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是柔然、舒服、方便。现在淳于琼的这个“发明”已经得到了淳于全家的认可和习惯,包括淳于家里的丫鬟仆人。

淳于琼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总是不习惯,也不忍心看到十岁左右的丫鬟给他服务,毕竟是接受过平等教育得人,更何况是十岁的小女孩,二十一世纪的十岁的小女孩除了会撒娇外什么都不懂。但是深入了解这个世界后,才知道10岁的小丫头如果能到高门大户做丫鬟那是一种福气,因为至少可以吃好穿暖和,如果是在一般的农户家里,可能一年四季就是几点稀饭果腹,出嫁前一辈子没有穿过新衣服。再加上东汉的衣服怎么都学不会自己穿,只能让丫鬟帮助穿,所以,他也就慢慢的接受并习惯了丫鬟的服侍。

看了约个把时辰的书,荀府的管家荀乐财带着几个丫鬟提着一些装食物得篮子进来了,对淳于琼执礼道:“甥少爷,早上好!”

“财爷爷,早上好!”淳于琼将书放到几案上,对荀乐财执礼道。虽然荀乐财只是个管家,但是一方面淳于琼觉得人人平等,另一方面连荀靖都尊称荀乐财为财伯,自己更不能失礼啊,更何况礼多人不怪,也能给自己在荀家留个好印象,博个好名声。

“甥少爷客气了,叫老奴乐财或者老财就可以了。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看到小姐的两位公子长得像小姐,又都是如此出色,我也为小姐感到高兴啊!”荀乐财笑呵呵地道。

淳于琼听了荀乐财的话,忙走到荀乐财的面前,向荀乐财一鞠躬,道:“感谢财爷爷对母亲的照顾和关爱,今天小子和哥哥又能得财爷爷的照顾,请接受我一拜!”

荀乐财满脸激动地忙将淳于琼扶起,道:“甥公子,客气了,使不得,都是我应该做的,快快起来!”同时,只见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作为一个下人,即使是个管家,但是也就是个奴仆而已,作对了都是应该的,做错了后果不得了,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有谁会真心感谢一个奴仆呢,今天能得到和司马微、庞德公这样的名士平辈而交的才子的这一大礼,作为阅人无数的荀乐财也自然看得出淳于琼的真诚,这是荀乐财第一次经历,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怎能不让这将近六十的汉子感动得流泪呢!

淳于琼坚持给荀乐财三鞠躬,待淳于琼三鞠躬结束,淳于琼看到荀乐财眼圈都是红的,右手的衣袖都是湿的。

淳于琼也不说破,拉着荀乐财的手道:“财爷爷给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琼儿的肚子可是不争气的在叫了!”

荀乐财一拍脑袋,道:“看我这记心啊,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说完,招呼了一下后面的丫鬟,道:“你们快把东西放到几案上,让甥少爷好早食!”

后面六七位丫鬟忙将篮子里的食物和餐具放在几案上,摆放起来。

荀乐财拉着淳于琼的手,道:“昨夜喝得太多,您祖父、叔父,几位贵客,包括三老爷都还没有醒来,所以就安排一些早食给您单独送来,还望甥少爷见谅啊!”

淳于琼忙回答道:“哪里哪里啊,姜还是老的辣,您安排的井井有条,舒舒服服,实在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出来,小子实在是感谢啊!”

“昨日就听说甥公子出口成章,这句姜还是老的辣,就让人耳目一新又内涵贴切啊,果然不愧是能和几位名士平辈而交的才子啊!”荀乐财笑道。

“过奖了,我只是胡诌几句,上不得台面啊,您老才是见多识广,吃的盐都要比小子吃的粟要多,您可要多指点一下小子啊!”淳于琼拍着荀乐财的马屁道。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把荀乐财哄开心了,荀乐财带来的好处一定不会少。

两个人等着丫鬟们摆放早食,有说有笑。

“二弟!”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淳于琼一转头看去,只见三位年纪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正从门口走进来。

其中一位和淳于琼长得有些像,瘦脸,个高,穿着一身黑色的学子服。一看就是淳于琼的大哥淳于安。

淳于琼忙跑向门口,一把抓住淳于安的手,道:“大哥,向死为弟了!”这个世界如果两个男人拥抱的话,会做为非常恶心的行为的,所以,淳于琼只能拉着哥哥淳于安的手,就算是很亲密的了。

淳于安拉着淳于琼的手,道:“弟弟,两年不见,你长高了啊!”

淳于琼笑呵呵地道:“哥哥也长高了,更瘦了,一定是读书很苦吧!”

淳于安笑道:“哥哥开始疯长了,所以不会很胖的,哥哥读书一点都不苦,你以后外出读书,也不许说苦和累啊,要努力哦!”

“哥哥请放心,小弟能吃苦,能受累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弟弟懂得!”淳于琼道。

“好一句吃得苦中苦,放为人上人。安哥儿,你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这位才子弟弟啊!”站在淳于琼后面一位面目清秀,神采阳光的小帅哥开口道。

淳于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对淳于琼道:“弟弟,这是我的两位朋友,前两天读了你写的几首诗文,昨晚听说你来了,一大早就和我一起贺先生请假了,来看你,我给你介绍一下啊”

“这位是荀攸,小我一岁,三舅是他的叔祖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淳于安指着刚刚开口说话的少年道。

淳于然介绍完荀攸,忙拉着另一位少年道:“这位是戏忠,和我同岁,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戏忠也是一身黑色的学子服,只是脸比较黑,皮肤比较粗糙,人很瘦弱,一看就是常年劳动的少年。

荀攸啊,戏忠戏志才啊,这可都是曹操成就大业的谋主啊,今天能够见到他们少年的样子,确实荣幸啊!淳于琼在内心歪歪道。

“小弟拜见两位兄长,感谢两位兄长对哥哥的照顾!”淳于琼忙执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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