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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虚惊一场

家丁把来人领进来,挹娄一看,大叫一声,“阿米!”

挹娄跑过去,一头扑进他阿米凑栏汗的怀里。凑栏汗搂过挹娄“嚯嚯”地笑起来。

这个时候,人们更能看出挹娄是个孩子。

但,大家不知来人是谁。

张广才离席,向凑栏汗鞠了一礼,用肃慎话说,“安邦·阿马(伯父)。”

在家里,几乎是见到竹子挹娄,就能见到张广才,凑栏汗对张广才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对他鞠躬的样子,却相对陌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是干“嚯嚯”,最后还是向张广才伸出了大手。张广才凑了过去,凑栏汗把张广才也搂进了怀里。

大家一看这样,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也需要挹娄还是张广才他俩谁给介绍一下。

公孙渊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公孙渊说,“才兄,给介绍一下吧?”

张广才这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连忙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我挹娄兄弟的父亲,我凑栏汗伯父。”

大家一听,连忙向前施礼。

公孙渊说,“看来我只鞠一躬不行,我得跪下行大礼。”

公孙渊说着,就跪在了地上,头磕了下去。

凑栏汗看一个和自己竹子年龄相仿的孩子,向自己行大礼,连忙放开挹娄和张广才,上前去扶公孙渊,并扭头问挹娄。“这,是谁?”

挹娄和张广才对凑栏汗娴熟礼节很是惊奇,在他们的头脑里,凑栏汗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得无所措手足,没想到,凑栏汗还是场面上的人物。

挹娄连忙向自己的阿米介绍公孙渊。

凑栏汗一听说是夫余王的外孙,辽东郡太守的儿子,一时愣了。因为,肃慎语只有“孙子”(窝木立),没有“外孙”一词,但想想,明白了,是外孙:没听说辽东郡和夫余国有这种直系亲属的关系,他们俩都不是一个民族。要说是翁婿关系,那还有可能。这在当时,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这孩子还是这么大的门头,自己的竹子出来没几天,怎么和这样家庭背景的孩子刮连上了?还向自己行大礼,自己哪能受得起?就连忙还礼。

公孙渊闪身躲礼,接住凑栏汗,把他往席面上让。

他这一让,席间的人纷纷闪开身子。

公孙渊对大家挥挥手说,“你们别走,都来陪挹娄的父亲。”

大家这才落了座。

杨庄主命人,添置座椅,和盘箸,酒碗。

把凑栏汗拥到上座的位置,在他左边是挹娄,接下去是张广才;他右边是公孙渊。大家为他斟酒、布菜,他迎接不暇。挹娄想问问,他怎么来了,他想问问咋么半夜三更的作宴赴席,都没插进嘴来。不到半个时辰,凑栏汗就酩酊大醉,让两个家丁搀进屋里,桂花上前扶持。

凑栏汗的睡屋,和挹娄、张广才、公孙渊他们仨的睡屋,是一间房,东北通常的“老少屋”。

他们又喝了一会儿,由于挹娄掂心他阿米,别人尽是如何相劝,说有家丁,丫鬟侍候着,定然相安无虞,挹娄就是放心不下,大家只好散了。

三人往回走,公孙渊说,“我父亲多咱喝酒,我也没掂心过,我真不如挹娄兄弟孝心啊!”

“关键是,”张广才说,“咱挹娄兄弟从来没看到他阿米喝这么多酒啊。”

“喝酒也在家里,”挹娄说,“有我额呢照看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哎,丫鬟照看着,”公孙渊说,“比夫人照看得都细致入微。”

三人再就不说话了,急急地往回走,是想看看,丫鬟到底照看得怎样。

由于挹娄、张广才嫌杨庄主窖藏二十年的粮食酒辣,他们俩喝的是都柿酒,公孙渊也和他俩喝同一种酒,三人略有酒意,意识清醒得很。

回到睡屋,挹娄先去看他阿米,只见他阿米大脱大躺,睡得鼾声雷动。桂花在旁照看着。挹娄对桂花说,“你去歇息吧,阿米有我呢。”

桂花说,“老爷说,公子明天还要出征,你们歇下吧。老爷吩咐,尊父由我来侍候。”

公孙渊说,“俗话说,‘客随主便’。挹娄兄弟,你就别拗着杨庄主了,咱们过去歇下吧,明早辰时用饭,巳时发动,我们也睡不几个时辰了。”

听公孙渊这么一说,挹娄和张广才也就不说什么了,走出凑栏汗的睡屋,往他们的睡屋里走去。到了屋里,看到一个陌生的丫鬟,再给他们放被子铺床。公孙渊问,“怎么是你?你叫什么?”

陌生丫鬟说,“我叫荷花,是老爷让我侍候三位公子的。”

公孙渊说,“那桂花呢?”

“你们不看见了吗?桂花在那边侍候那位爷。”荷花说。

公孙渊不是没看到,而是,他以为桂花侍候挹娄他父亲之后,再回这边来呢。实际不是这样。杨庄主让桂花专职侍奉凑栏汗。

黎明时分,公孙渊听到那屋有女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他把挹娄扒拉醒了,让挹娄去听。挹娄侧耳听听,问公孙渊,“什么?”

公孙渊附耳对挹娄说了几句,挹娄伸手打了公孙渊一下,说,“搁着你的!睡!”

☆☆☆☆☆☆☆☆☆☆☆☆☆☆☆☆☆☆☆☆☆☆☆☆☆☆☆☆☆☆☆☆☆☆☆☆

第二天早醒,挹娄,张广才,阔力到凑栏汗睡屋。

凑栏汗已经披衣而起,他“嚯嚯”两声,说,“这酒啊。”

挹娄说,“阿米,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凑栏汗又“嚯嚯”两声说,“我约么觉着(估计)这里就是杨家庄,走到近前一打听,还真是。”

挹娄说,“你找我们干啥?”

凑栏汗好生奇怪的样子说,“回家呗,你们不回家了?”

“回家?”张广才说,“红鼻子头的事,了了?”

凑栏汗无所谓地说,“根本就没什么事。他只是被你们打昏了,卡个前失(摔了一跤)而已。”

“他好了?!”挹娄惊奇地问。

“原来他也没咋地,啥好不好的?”凑栏汗说。

“咸逅儿的(肃慎骂人话),”挹娄说,“虚惊一场,吓我这一跳!”

凑栏汗看着阔力说,“阔力的腿咋地了?”

“啊,”张广才说,“它受了点儿伤,我看它也好了,今儿就能蹦上蹦下的,想是没问题了。是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受的伤。这块儿的老家奴给上的药——我娘和我姥爷知不知道红鼻子头好了?”

“他们咋不知道?”凑栏汗说,“闳亥击筑又赶着堪达罕拉的车,去咱屯子收猪油去呢。全屯子都知道呢。”

张广才对挹娄说,“讷乌,你信不信,我姥爷也得来找我。”

“嗯哪,”挹娄转过头问他阿米,说,“阿米,你来找我俩,姥爷知道不知道?”

凑栏汗摇摇头,说,“他八成不知道,我跟谁也没说来找你们,他哪里知道我干啥来了。”

“我额呢知不知道吧?”挹娄说,“我额呢要知道了,阿洪他娘就知道。他娘知道了,姥爷当然知道了。”

凑栏汗又摇摇头,说,“原本我没想找你们,心寻思,出来一趟,在外边就多呆两天,忙啥回去?我是照常出来打猎的。可是,在山林里走着走着,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就往这边溜溜达达地走来了。”

“那妥了,”张广才说,“那我姥爷肯定来找咱们。告诉杨庄主吧,在庄外扫听(打听)着点儿,有姥爷来了,他们给接着。”

挹娄应。

凑栏汗又问起为啥昨天半夜三更地大排筵宴?

挹娄和张广才就学起了杨庄主家摊事儿,他俩发现了琵琶精,公孙渊调来夫余狗加的正规军,绞杀琵琶精以及琵琶虫的经过。凑栏汗不明白什么是琵琶虫。挹娄说,就是咱那儿的“号乎录”。凑栏汗说,“号乎录”那玩意最好成精。

公孙渊跑来了,说道,“走吧,上屋吃饭等着咱们呢。”

张广才说,“那就走吧。”

凑栏汗问,“你们这是干啥去?”

挹娄边往外走,就把计划讨伐北沃沮,讨要大珍珠的事,简要地对他阿米学了。他们用的是肃慎语,公孙渊也听不明白。

凑栏汗问,“在哪儿整的那么大的珍珠啊?”

挹娄就学他和张广才在圣水潭里的事。

凑栏汗说,老几辈子就听说那个潭里有个大噶啦精,它有颗大珠子,但那是送给旷世领主的,怎么你整到了手?”

挹娄小脖颈一挺,说,“我就不行是‘旷世领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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