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啊,妈对不起你”一个带有浓厚乡音的中年妇女的声音抽噎着叙说着,“娃回头吧,额都听说了,听警官的话没错,额知道你恨我,我不配做你妈。你的手不是白厂长的错,你冤枉他了。娘又结婚了,也怀孕了,不过打掉了,为啥子呢,跟你一样,是个断手的。他们不让我要。要恨就恨妈体质不好,没有给你完整的身体......”。
落霜多方打听,终于是联系上了,卢友生的生母,跟她说明情况后,对方很愿意配合,显然卢友生的母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情,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那位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的,再怎么说怀胎十月,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卢友生听完录音后坐在警车的后备箱里,什么话也没有说,灰纹组也没有前去打扰,此时不说比说更加的有力。就这样沉寂了十多分后,终于他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站了起来走向灰纹几人。
“我愿意配合”
“很好”
“何家明是否有炸药”
“有”
“有多少”
“不清楚,应该很大的量,整栋楼他都有布置炸药,他只让我在一楼活动,二楼应该还会有很多,足可以把提炼楼炸平的”
“何家明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刚才没有看到”
“何家明在一个铁槽子里,外面看不见,只有进去才能看见”
“白方俞情况怎么样了,在什么位置”
“他在一个地下提炼炉里,不过炉子上面悬挂着一个直径三四米的金属铁球,铁链链接的部分包有炸药,何家明手里有遥控器”。白方俞所囚禁的地方是一处化工品提炼的熔炉里,熔炉嵌入地下,更深的地方有加热装备,其左右设有原料供给设备,排污设备,年深日久多半不能使用,唯一可以运作的便是那金属铁球,通过机械连接齿轮,铁球用作捣碎固态化工品,重达千斤。现在状态是,没有电力停滞半空,但是铁链部分装有炸药,引爆后,炸断铁链,铁球掉落,熔炉中的白方俞便会像固态化工品那样,被压成肉酱。
齐灵突然打岔说“等等,你是说是遥控的土炸弹”。
“他手里有一个和车钥匙一样的遥控器,平常很小心的”
方清浊说“何家明大学学的专业好像就跟电子有关吧,制造一个电子控制引爆的炸药应该没有问题”
齐灵说:“我开始还以为他在烟花厂工作,制作的炸弹是引线式的,既然是电子控制,那么炸弹就交给我吧,爆炸它爆不了”。
随后齐灵便找到刑侦队长,说是借县里的干扰设备一用。队长说,干扰设备运送到这里起码两个小时,只要这两个小时不出现变故,就一定能够运到。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天边也微微亮,掳走卢友生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现在的问题是,必须争取两个小时,如果何家明醒过来发现卢友生不见了一定会怀疑,当务之急是把卢友生送回去。五人齐看向卢友生。
卢友生说“我愿意,回去”。
“好,你在里面随机应变,记住一定不要让何家明发现”
“记住了”卢友生说完,擦干了眼角眼泪流过的痕迹。
“把这个带着”齐灵交给卢友生一个小型的窃听器。
为了保证,在干扰设备运到之前不出意外。五人带领着部分警员潜伏到了提炼主楼四周随时准备接应。再三嘱咐卢友生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卢友生重新回到了大楼里。
刚一进门,就听见何家明一声呵斥“去哪了”。
“喝水喝多了,尿急”
“昂,不用关门,我也去一趟”
卢友生转身让何家明出去,何家明出去看了一圈就回来继续睡觉,天还没有亮,正是水回笼觉的时候。卢友生裹着毯子躺在一个角落里装睡,大半个小时后,只听见何家明鼾声如雷,卢友生才放下心来。眯着眼睛观察着何家明的情况,便看到何家明前面椅子上放着的用品中赫然有引爆器。此时卢友生心里直打鼓。要不要把引爆器偷来,辗转反侧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只要取得引爆器,这里面的爆炸物就不会引爆,所有人的危险也就都接触了。
卢友生缓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靠近。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何家明有响动,卢友生立即就僵在了那里,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好在是有惊无险,何家明只是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卢友生。如此更加的有利卢友生去偷引爆器。拨开引爆器表面覆盖的其他物品,拿起慢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转身缓慢的离开。
走到赵队长面前的时候,摇醒了赵队长,对他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只张嘴不出声的说“我给你松开,但你不能跑,外面有警察接应”。赵队长会意。卢友生绕到他的后面,伸手就去解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卢友生手臂有残疾,解起来较为缓慢刚解到一半就听到赵队长提醒的声音。
“小心”
原来是何家明也在装睡,故意把引爆器放在明显的地方试探卢友生。何家明早就醒来了发现卢友生不见很长时间心生疑虑。
何家明冲到卢友生面前,一把把他提溜起来“你居然背叛我”说着步步紧逼着卢友生来到了铁炉上方,只再有一步,卢友生就会掉下去。
“糟糕,里面不对”
外面的几人通过窃听器早就发现了卢友生不对劲,没有想到,何家明如此的精明发现了卢友生不对劲。此时如果灰纹组不作为,卢友生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冲进去”
何家明从卢友生那里夺过引爆器,一只手掐着卢友生的脖子“为什么背叛我,我对你那么好,我妈救过你的命,我帮你报了仇,你竟然这样对我。”
“家明哥,回头吧,外面警察很快就会进来的,你跑不掉的”
“警察,你居然投奔了警察。来吧让他们来吧,反正都是要死的。那就一起去死吧”
“家明哥不要这样”。此时的何家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加上刺激,精神病复发了。任卢友生如何大喊大叫,无论他怎么挣扎也反抗不过,健康比自己强壮发了疯的何家明,只能被迫接受。炉子里的白方俞也被警醒。见到,也劝说何家明“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毁了你的生活,你不要”
“残废下去吧,两个残废都给我去死吧。哈哈都去死吧”说着也不管不顾一把将卢友生推向了熔炉里。
远处的赵程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何家明发疯,毫无办法。手里不停的在挣脱,好在有卢友生解开部分。何家明把卢友生推进炉子里后,便冲着绑在地上的赵队长过来。走到一半的时候,灰纹组带领的警方赶到,破门而入,何家明愣神之间,地上的赵队长也解开了绳子站了起来退到了警方一边。何家明看形势于己不利便举起手中的引爆器说“别过来,过来大家一起死。”
天赐叫住所有人不要动,现在的情况是何家明已经精神失常,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了。警方万不能激怒他,天赐看了一下时间,最迟还有半个小时,干扰设备就能够运至,到时候何家明手里的引爆器,就会失去作用。
何家明攥紧引爆器,步步远离,退到围梯那里爬到二楼,躲在了铁栏杆后面。从天赐几人的视角,大铁球正好挡住何家明的身体。
“你们不要过来。在往前一步,我就引爆,看着这根铁链了吗,链子一断,下面的两个人绝对活不了”。
“好,我们听你的,有什么条件你说,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天赐正打着,跟他周旋拖延时间的算盘。
“我要他上来,做我人质”何家明指着赵队长说。如果说卢友生和何家明斩断白方俞的手臂,何家明算是报仇了,那么赵队长何家明只打了他几下,没伤筋动骨,在何家明心里根本不算是报仇。
“这”天赐有所犹豫,天赐没有想到何家明还会如此的执着,果然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砰”的一声,距离警方不远处的一家储存小仓库,被何家明引爆。爆炸的气浪把靠近的警员掀到几个,有两个还受了轻伤。
“下一个就是这个大铁球了”
“好好,我答应了”赵队长边说边举起双手向何家明走去。“我这就上去,你不要轻举妄动”。
通往楼上的铁梯突然挤上来两个人,不大的空间显得格外的拥挤。何家明看着上来的赵队长,心生怨气,单手抓着他的头发,用匕首挟持着,往最顶层楼顶走。直到完全消失在警方视野范围内,何家明关上连接的铁门反锁着插入一根铁棒。
看着何家明赵队长登上楼顶,提炼楼内部的警察立刻组织,营救白方俞卢友生两人。
灰纹组担心何家明突然发疯会对赵队长不利,连忙催促着警方加快运输干扰器。看着时间最少还需要争取二十分钟,干扰器需要安装调试,运输的位置不需要特别靠近化工厂,只需要在覆盖范围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