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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仙丹救众人

徐福提到那长生丹药居然有毒,让朱白二人大吃一惊,心里十分担忧他的安慰。可他却淡淡一笑说:“我当时听到还真以为那丹药虽能救命但毒力日后会发作,心中有些苦闷,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福地安享人生,却要命不久矣。天下事情可能就是这样的吧,福祸相依。我难过了一会,问:‘我还有多久的性命?’巨人闭上了眼摇摇头。我心想莫非就在几日内,但转念一想,蝼蚁朝生夕死,人生何尝不是,天下又有谁不死呢!相通这点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也罢,去了就去了。’说完大干一碗酒。

他却又对我说:‘你恐怕不会死。’

我听到这话,忽然一口酒喷了出来,自知失礼,但面对他却没那么多约束,说道:‘原来你在和我开玩笑,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给我服下了什么毒药呢。’

他闭上眼睛,眉头皱得很紧,说:‘我没有骗你。我给你服下的确实是毒药,但也不会让你死。’

我给他弄得哭笑不得,说道:“既然不会让人死,那又算什么毒药呢?

我心想这世上哪有毒不死人的毒药呢!这不是一句大玩笑吗!

他睁开眼,从未如此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要人命的毒药固然可怕,但能让人永远不能死的毒药更可怕!’

‘让人不死的毒药?’我稍一想,马上惊呼道:‘不死药!你给我吃的是不死药!’

他默默点头说:‘你当然还是会死,但寿命上却相当于长生。’

我当时并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摸摸自己的脸,摸摸自己身体。脑子里一阵空白,接着兴奋不已,这不正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不是吗!古今多少人求了多少年都没有练成的长生尽然让我徐福给得到了!现在我能与天地齐寿,万古长存!就是统一天下的皇帝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我大笑了片刻,站起向着巨人深深地一躬,说:‘谢上仙赐我仙药!方士徐福拜谢!’我这一躬下去尽然站不稳,颤了一颤,脚下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觉得眼冒金星,一手扶头一手撑地,嘴里还是笑个不停。

他见我如此丑态,声色却很淡然,说道:‘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理解我所说的话,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现在这就交给你三件事,你需要认真听着,切莫有误。’

我听到他要给我交代事情,精神一抖,正了正衣冠,屈膝坐好。

那巨人说:‘第一件事,我将那药丸的制法告诉你,但你千万记住除了你自己之外万万不能再让外人去服用。你自己也只能最多每隔十年服用一次,千万不可多服用!’

我听到他要将不死药全部交给我,心中简直比升天做了神仙还高兴,连忙跪拜三次,说:‘定当尊从法旨。’

他又说:“第二件事是,我最近总做同样一个梦。梦到一个手握圣火的女子来到这岛上,她的穿着打扮都与我们不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这就是你所说的冥冥之中的暗示,不是我马上能够悟到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这样一个人就带她到那里面去,我已经安排好了。’”

徐福说到这里,眼睛看着白薇,眼神中有一种期盼的光芒。

白薇给看得不好意思,她想说自己手里没拿什么圣火,那就是一团火苗而已,可自己之前解释过几次,徐福只说那是天意,认定了自己就是巨人梦中预言的神女。

可那巨人怎么可能两千多年前就梦到今天的事情呢?难道他能够预知未来?

徐福继续说道:“我答应了他头两件事,接着问:“那第三件事是?”

他说:‘我刚说过我曾有一个很对不起的人。因此我决定要离开这里,去找到她曾生活的地方,再去看一眼次。’

我知道这背有定有无法述说的隐情,也不多问,全部答应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显是对我十分感激,自己也可以放心的去了。最后说:‘我走之后,你们要小心防范,不能让外人再登上这岛屿。除了我梦到的手握圣火的神女,其余人都不能踏入这里。’

我又问:‘那这神女又什么时候来呢?’

他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在梦里见到她从天而降,随后来到你面前,手中捧着一团火。’

我心中默默记住,拜了三拜说:‘请您放心,徐福已经将三件事铭记于心,定不悔誓言,否则天诛地灭。’

他心中感动,也回拜了三下。

我们二人互相看着远处的大海,只见天地间,星河闪耀,海面波涛翻滚,古往今来多少人物英雄,干下轰轰烈烈的事业到最后却归为尘土,而我们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能够比肩而坐,倾心交谈,不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吗!

十天后,他就悄悄离开了我们。

我站在山岗上,望着远方,只见日落月生,云卷浪涌,天地间万物变化,循环反复。

我将巨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并且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信息告诉了所有人。大家都很诧异,有人开始哭泣,接着大家跟着痛哭起来,他们一定觉得失去了一位亲近的家人。是呀,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让我们将他当作神一样膜拜。等他慢慢学会了我们的语言,就对所有人说:‘世间万物从小草到大树,从地下的蝼蚁到天上的飞鸟,从一滴露水到泱泱大海,在这宇宙中,众生平等。’这些秦朝的百姓从出生就认为人与人之间是有巨大的等级的,王公贵族天生高高在上,而普通人如果没有立过战功,众生只是一个平民,而现在一个巨人居然告诉他们万物都是平等的,包括他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应该去压迫和剥削他人。他们心里如何不感动。众生平等,这是需要多少智慧和经历才能够去领悟和实现的理想!”

朱白二人听到这里也是默默点头,他们所处的民国相对于满清已经算是进入一个新的社会,但要做到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和外国列强也平等那可以说还任重道远。

徐福说道:“自从巨人离开岛屿之后,我们还是保持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闲暇的时候大家也常一起思念家乡的亲人和风土,有人提出过不如回去看看,但一想到秦王****和残忍行径又都纷纷摇头。在这岛上生活简单自由,也别无它事。一年后,我想既然往后的时间还有那么多不如带着众人把岛上的方位都测量一次,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巨人曾经吩咐我不要让外人再上着岛屿,我需要将一些容易上岛的地方封锁起来才好,但也需要留一处出口,好让我们也可以随时进出。

我们用一年的时间将全岛的地形都勘测了一遍。我们所居住的洞天福地算是岛屿内居中的位置,而根据岛屿四周的地理面貌,又分成五个区域。在岛屿南边,我们发现了大量品质上乘的黑色玉石,看到这些玉石让我想起了秦国。虽然这一生不可能再回到故土,但我毕竟是因为秦王要寻找不死药才来到这岛上,这份恩情我总记在心里。我让百工用玉石来修建一座宫殿去纪念秦王的功绩,又在旁边修建了制作陶器的作坊,制作了陶俑士兵陪伴陛下。那些船上带来的兵器和用具都存放到宫殿下的地宫中。”

朱隐龙听到秦王宫殿的来历,默默点头,心想秦王早已经作古,但还有人惦记他总算还是不错,而那些岛上的百姓不用在酷吏的皮鞭下工作想必劳动起来应该不是那么艰苦了。

白薇说道:“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宫殿,要是能看一次也是很好的。”

徐福微笑道:“我带着众人选好了地址,先在附近的森林里开出一片空地建造房屋,因为要建造这样一座宫殿非有数年不可能完成,要往来于天井中实在太费人力。反正岛上地域广阔,搬过来上千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初随我们来岛上的还有上千的童男童女,此刻也都长大成人,可以和工匠们一起劳动。

这期间我又带着众人勘察其它地方,见一片水泽处有一大面光洁的岩壁,有工匠提议可以将我们当初来到岛上面见巨人的事情刻在这上面,底下一块大石可以雕刻成一处大石盘,周围水中可以竖起一些石柱,点缀在旁边。我觉得只要大家认为这般很好,就随大家心愿去做。在这岛上没有严酷的刑法来逼迫人去劳动,只是靠着人们淳朴的天性去创造生活。

时光如流水,弹指一挥间,五年过去了。一日,我正在天井内记录最近的事情,忽然有个仆人跌跌撞撞跑进来,喊道“大人不好了,底下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我赶忙随同仆人赶到工地。原来是在挖地下隧道的时候有一处地方坍塌,埋了上百人。我见已经有许多人在努力挖土,要把被埋的人救出来。旁边有妇女直接双手去挖土,心里显然十分焦急。我心里焦急,忙让人去叫跟多的人来,大家一定要把底下的人救出来。大概挖了一天,发现了被埋的人,当那些人被抬到地面上,我上前一看,见一个个面紫如墨,憋死了过去,只怕已经没得救了。当时众人嚎啕大哭,我也是伤心不已。他们都是随我九死一生才来到这岛上,随我在这岛上生活多年,如同至亲一般。忽然我想起巨人用来救我命的仙丹,何不用来试试,救治一番。虽然巨人提醒我不可让外人服用,但这些百姓就是我的亲人,自然不能算是外人,想必巨人在此,也一定会这样去做。即使将来巨人怪罪下来,也是我徐福的责任,绝与旁人无关。想定了这些,我立刻吩咐众人将救出的人安放在一块平地上,接着我连忙赶往山岗上。我担心一人去拿不够数量,叫上我一个最信任的童子一同。过了一会,我们两人捧着两个大罐子回到空地处。我命众人去拿来很多碗,从罐子里舀出一粒珠子,叮嘱必须合着里面的水一起让受伤的人喝下去。如此这般,给受伤的人都一一送服一粒仙丹。

我检查完一遍后,又命人在这周围搭起帐篷,让这些伤者都在这地上休息。这是我第一次用仙丹去医治众人,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否真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这一夜我没有睡,起来多次检查伤者,而在伤者旁边睡了好几百人,他们都偎依在自己亲人身旁。这世上,他们已经没有了别的亲人,这就是他们最亲,最亲的人了。

我多么希望巨人还在这岛上,他一定有办法救大家。可惜现在只有我自己了,我第一次感到孤独。第二天清晨,我见那些伤者还是躺着不动,气息微弱,心想:“当初自己在海上大病一场,靠着仙丹将最后一口气救了回来,可是这些被埋的百姓,给憋闷了一天,只剩一口残气在体内,莫非真的没得救了。”有人送来饭菜,我一口也吃不下,吩咐给陪护一夜的人先吃。我独自在周围看了一圈,觉得毫无办法,又回到和巨人聊天的山岗上,面对大海心潮起伏。我在那山岗上一直独自站到日落,这时一个童子忽然高声喊着从山下跑来。我暗想莫非有了转机,见他的脸上满是欢笑说道:‘大人,您快去看,有气了,有气了,他们有气了。’我连忙跑下山去,见大家都站在伤者身旁。我走到最近的一位伤者身旁,果然见那人面色虽然苍白还没有变得红润,但总是不再乌紫。我再一摸脉搏,虽然脉象不强,但已经比之昨天好了很多。我心中大喜,一个个看去,见众伤者的脸色果然都好转过来。

百姓见这些伤者都慢慢好了起来,心中感激朝着巨人的山岗上叩拜,有人口中喊着‘谢上天赐给的长生药呀,那是长生殿里的神药救了我们呀。’我心想那巨人所住可不就是长生殿,能出神药救了他和百姓,对巨人加敬佩,跪下磕了三个头。

到第二天,已经有人慢慢都苏醒过来,虽然神智还有些不清醒,但性命都无大碍。我闻后大喜,安排大家继续救治众人,直到所有人都恢复了为止。”

朱白二人听到那神药居然真的救活了众人,心里也倍感欣喜,均想:“若是真有这仙丹,要是带了回去,岂不是能医治天下所有疾病,让人再也不用经历生老病死的折磨,永葆青春了吗。”

徐福说完这段,沉凝片刻,说道:“我原以为日子又会平静的过去,却想不到一年后,一场大火把这里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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