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忘凯入帐以后,那些新兵近乎以一种崇拜的目光敬畏他。
那个秃顶虽然吹胡子瞪眼睛,不屑一顾,但那个年长的刀疤脸对赵忘凯赞许有加。
刀疤脸跟赵忘凯说:“你的到来,似乎湘军有望!”赵忘凯也不客气,提起一壶酒道:“那是当然!来,咱俩拎壶冲。”
自此,刀疤脸熊豹和赵忘凯开始熟络。
赵忘凯回头看看衣衫褴褛的战友,心中不是滋味,暗道:“兄弟们,跟我混,也不能太寒碜啊!”
一路寻思着对策,队伍便出了北脉长城,来到朔风凄厉的“归义城”。归义城由座座土堡聚集而成,由于此地条件艰苦,又临近兽人部族中最凶横的“湘勇部落”,是以未设官府治理,以致百年来,成了军人部落、大清王朝两不管的地带。
那些犯下命案的通缉犯,流寇,还有在王国和江湖人士之间贩卖珠宝、皮毛的商人,林林总总地杂居于此,由于不用交税,虽然治安混乱,却成就了一派火爆的商贸景象。
一进归义城,便有商贩跟上来与赵忘凯套近乎,道:“军爷,品相一流的战马、削铁如泥的宝刀、兽皮铠甲,置办一套吧?可保军爷在湘军多活几年。”
“这都什么话?”那秃顶一听怒了,拔剑作势欲砍,吓得小贩一溜烟跑了。再看那帮新兵,个个垂头丧气,也没个精气神。
熊豹悄悄告诉赵忘凯:“大侠,军队给我们发的盘缠太少,连咱这一队新兵路上吃饭都不够。”
赵忘凯问道:“为啥这么少?”
熊豹指指天,叹气道:“没人关心湘军的死活,都被上面人私吞了。”
瞅着新兵垂头耷脑的样子,眼下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便是如何“填饱肚子”。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赵忘凯在身上摸来摸去,自己带的那几锭黄金早花完了,突然摸到那块妙手小天尊给的金蕊令。这童浪不是说,有了金蕊令,所到之处万花楼都听我差遣么?
也不知这小子是不是吹牛,我且试试。赵忘凯将金蕊令挂在腰间,那金灿灿的光泽一闪一闪,十分耀眼。
见路边有贼眉鼠眼的家伙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想必是扒手小偷欲谋此金牌。若敢下手,我就剁了你的手。赵忘凯握了握手中的刀,恨恨地想。
赵忘凯骑着高头大马,信马由缰,满眼扫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似乎连个万花楼的鬼影子都没看到。正纳闷,街头走来一位碧裙打扮的姑娘,看了下他腰间的金蕊令,道:“敢问公子可是赵大侠?”
“是啊!”赵忘凯看姑娘很美,坏笑道:“怎么呢?”
“见金蕊令,如见楼主亲临。”姑娘举手揖礼道,“属下名唤碧奴,听候调遣。”
看来这妙手小天尊还靠谱啊!赵忘凯下马,道:“我和兄弟们都饿坏了!先给我们找点吃的。”
“好,请随我来。”碧奴吹了声口哨,立即飞奔而来三个马夫,替他们牵马。此举着实给赵忘凯长脸,熊豹道:“赵大侠,你人面广,真可谓大丈夫通吃八方。
以后老夫,跟你混了!”那些新兵也跟着附和:“赵哥,我们都跟你混!”
秃顶这次没再自找没趣,乐颠颠跟在后面呵呵直乐。
碧奴将赵忘凯一行人,领去了归义城最好的饭店“鸿雁楼”。赵忘凯和众兄弟酒足饭饱,正欲告辞,碧奴说:“赵公子,看你等兄弟,想必是前往寒鸦之地投军。
万花楼上下乃王国子民,有心为诸位军爷资助盔甲战马,以表报国之心。如今天色已晚,还请您一行在此歇息一晚,正好给我们时间打点妥当。”
“碧奴会来事啊!”赵忘凯哈哈一笑,欣然接受。
“都是楼主教导得好。”当下,碧奴安排他们在客栈歇下。
客栈是一个古朴院落,等大家都入睡之后,赵忘凯枕着头,在那琢磨:“照这形势发展,我得想想怎么带兵了。”
但这事倒是不难赵忘凯熟读《尉缭子》《孙子兵法》《五轮书》等兵法著作。
如今,到了湘军营,正好理论指导实践,也满足咱作为爷们,“沙场点兵,冲锋陷阵”的英雄梦想……赵忘凯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碧奴早已把置办好的盔甲放进兵士们的房间。那些兵士每人都是一套轻装皮甲,配一匹黑马,一柄方天画戟。
赵忘凯自然例外,碧奴特意为他打造了一副雪亮的铆钉铁甲,光耀照人的护心镜,虎头护肩,带有可上下活动虎头面罩的头盔,盔顶支着缀有鹤羽的尖利短矛。
赵忘凯穿好,往铜镜前一照,好一员丰神俊朗的年轻战将。
“多谢碧奴如此费心。”赵忘凯心想万花楼的人办事如此细致妥帖,想那妙手小天尊有点门道。
碧奴上下打量一番赵忘凯,道:“赵公子宝剑在手,良驹可乘,自然得有一副质地优良的盔甲,才配得上公子的英雄风范。”
“好。”赵忘凯带队启程出发,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道:“给你家楼主捎句话,让他没事来湘军营找我喝酒。想那寒鸦之地,定是寂寞无聊得很,我缺酒友。”
骑行两百多里,熊豹说,快到了寒鸦之地。一眼望去,一片青黄草地和丘陵。
再往前,便是黑泥沼泽,唯有一条刚够四匹马并排前行的坚实小路穿过沼泽。
天空乌云漫卷,队伍刚进入沼泽,团团灰羽乌鸦腾空而起,嘶嘶鸣叫,那声音飘在沼泽上空。熊豹说:“那就是寒鸦,专食腐尸之肉。”正北方,一座座黑莽莽的远山中,传来阵阵咆哮和嗷叫,惊得兵士们的坐骑四蹄乱踏。“全体下马,牵马前行。”
赵忘凯举手令道,不经意间便成了这一队人的头领。那秃顶先是一愣,继而和其他兵士一样,乖乖听命。
“湘军营就守在前面那座千魔山的山隘。防止魔兽部落从这条唯一的路穿过沼泽。”
熊豹往身后一指,“你看,过了沼泽,便是一马平川。可囤千军万马。所以,只要死死守住关隘,便能保住大清王朝边境。”
“只有前面一座关卡,那没有纵深防御。”赵忘凯了望一片寒鸦之地的地形,喃喃自语道。
千魔山愈来愈近,从关隘的营盘里突然冲出一队骑兵。熊豹颤声喊道:“下马行走,前面就是湘军营了。”
只见众人叫道:“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