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街道两旁皆是茶楼、酒店、成衣铺……路上的行人匆匆,有一身布衣的读书人,有拿着糖葫芦叫卖的平民,有衣着华丽的妇人,有手拿佩剑的江湖人士……在转角处,还有摆摊子的小贩,摊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总能吸引过路人的目光。
这些,无不彰显着国家的强盛。
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混在出城的队伍中——纳兰清流和纳兰若初。
成功混出去后,纳兰若初紧紧地跟在纳兰清流身后。
纳兰若初嘴边啃着一支糖葫芦,看向纳兰清流:“哥,你确定凤梧书院是往这边走?”
纳兰清流不知从哪摸出把扇子来,“啪——”的一声敲在了纳兰若初的头上:“你是在怀疑你哥?”
纳兰若初幽怨地摸着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声地控诉着纳兰清流的罪行。她微微张了嘴,最终没有说话。毕竟,她可是一个路痴,要是得罪了纳兰清流,可就没人带她去找卿筠哥哥了。
不过,半个时辰后,事实证明,纳兰清流是一个比她更路痴的路痴。
“不对啊”纳兰清流袖中的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我明明记得在这块地方啊!”
“不对什么啊!”纳兰若初将身上最后一块糕点扔入口中,“凤梧书院在流波山脚下,这里可是一片树林!”
纳兰清流被她说得有些没面子,来到纳兰若初歇脚的石头边,一撩袍子,也坐了下来。
“现在好了吧,别说书院了,连出去的路都不一定找得着了。”纳兰若初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你说你逞什么能啊。”
纳兰清流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树林,也有些无奈。他什么时候路痴到这种地步了?
思量再三,纳兰清流拉着纳兰若初站了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与其等皇宫的侍卫找来,倒不如我们自己找出去的路。”
纳兰若初也知道现在不是闹性子的时候,点了点头,从裙子上撕下一条布条来,系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兄妹俩一前一后地走在林间的小道上,背影看起来格外温馨。
凤梧书院。
墨卿筠一改常态,听夫子讲课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
不知怎的,他今天右眼皮直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纳兰若初走在纳兰清流身边,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树林。
突然,她在这个几乎都是绿色的树林中,发现了一抹白色——那不正是她撕下的布条吗?
纳兰若初扯了扯纳兰清流的袖子:“哥,我们好像又回来了。”
纳兰清流环顾着四周的景色,无奈扶额。是啊,又绕回来了。
纳兰若初拉着纳兰清流在一颗参天大树下坐了下来,横竖他们也走不出去了,倒不如等父皇母后来找他们,大不了就是一通训斥。
皇宫。
“太后,纳兰若初和纳兰清流独自溜出宫去了。”一袭黑衣的暗卫恭敬地朝当朝太后禀报,“现下他们在小树林里迷路了。”
“嗯……”眯着眼小憩的太后低声应了,那略带尖锐的声音,像一根刺,划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片刻,太后睁开了眼睛。浑浊的双眼中写满了狠戾:“派几个人去,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们!”
“是。”
待暗卫走后,太后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护甲,突然仰天长笑。阴森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听得人毛骨悚然。
“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纳兰毅,我杀不了你,可是你的儿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