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工作还是一样的忙碌,中午休息时间,秦清她们三个人吃过饭后,由于天太热了,她们便窝在秦清的办公室里闲聊。这时有人敲门,杨柳把门打开,一看居然是谢天飞,她忙问好:“谢医生。”
谢天飞一脚踏了进来,就看见林芊芊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拿着把扇子猛劲地扇着。
谢天飞走过去,抬手把林芊芊的脚掀到地上
林芊芊身子一歪,坐了起来,生气地问:“谢天飞,你干什么?”
秦清和杨柳两人对他们的相处方式都是见怪不怪了,谢天飞和林芊芊两人天天见面天天调侃,她们选择无视。
谢天飞对林芊芊说:“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你谢大医生也有事求到我的头上,真是难得!”
谢天飞难得没有和她抬杠,说:“快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林芊芊虽然嘴上不乐意地嘀咕着,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秦清觉得她们也真是有意思,像一对天生的冤家似的,却又有种肝胆相照的感觉。
谢天飞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嘴里叼起了一支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林芊芊一看他的为难样,原来真是有事,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能帮的我一定帮。”
谢天飞看了一眼林芊芊,转头看向地面,声音比平时小了许多,说:“我妈和我姐她们最近总是逼着我不停地相亲,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就和她们说我有女朋友了。”
林芊芊没听太明白,接着问道:“然后呢?”
谢天飞声音更小:“她们想见一面。”
“你有女朋友吗?我怎么没听说?”
谢天飞反问道:“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谢天飞瞪了她一眼。
林芊芊大笑道:“哈哈,这下你可惨了!”
谢天飞把烟往地下一扔,破釜沉舟一般说道:“我跟她们说我的女朋友是你。”
林芊芊瞬间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全是惊讶,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所以我妈让我今天晚上带你回家吃饭。”
“我是一定不会去的,关我什么事啊!这个忙我没法帮,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说完,转身就走,她才不要掺和谢天飞这乱七八糟的事呢?
谢天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急地说:“林芊芊,是朋友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上次你骂我一顿,这次就当是补偿了。”
“你还能更不要脸一些吗?”
“如果你不去,我妈的性子一定会到医院找你的。”
林芊芊一想到那场面,顿时有点发怵:“那你说到底怎么办?”
谢天飞一听有戏,忙说道:“就今天一次,先混过去再说,大不了以后我就说我们分手了呗。”
“那让别人知道了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林芊芊一想也是,也只好先这样了:“只此一次,我们两不相欠。”
“好,一言为定。”谢天飞开心地说。
林芊芊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那下班后我们大门口见。”
“不行,”林芊芊果断地拒绝,“换个地方。”
谢天飞想了想:“那就面馆见,然后一起走。”
两人商量好后,林芊芊有些心情沉重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现在可没有心情找秦清她们了。
林芊芊下班时告诉秦清,今天她有事,让秦清一个人先回去。
秦清直觉与谢天飞有关,也没细问,如果林芊芊能和谢天飞走到一起,她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谢天飞人品不错,长相英俊,和林芊芊也很般配。于是,她一个人慢慢地朝家走去。
路过市场的时候,她想起顾凌峰的话,于是抬脚向市场走去,买了一些菜,还买了点水果,回到家后认真地做着晚饭,又把门锁好。坐在桌前发愣,不知道顾凌峰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顾凌峰此时正带领着战士在丛林中原地休息,望着头上的夜空,他也挂念着秦清。多天来他们在树林中不停地追踪,风餐露宿的,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对秦清的想念也越来越浓,原来知道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生活等你,你的心里就像生了根一样的想要回到她身边,和她时时刻刻相对,天天能见到她,思念入骨原来是真的有这种感觉的。
从森林中的蛛丝马迹来看,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敌人了,最快明天应该能赶上了,希望早一点结束任务,早一点回家。
在浓浓的想念中顾凌峰闭上了眼睛,他要利用一切时间养精蓄锐,明天好好干一仗。
林芊芊下班后在单位磨蹭了许久,等到科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时,才慢慢地往院外走去。她看了一眼今天自己穿的衣服,白色的裤子,淡黄色的外衣,看起来很干净,会不会显得有点小呢?不管了,也不真的去见家长,自己瞎讲究个什么劲呢?
谢天飞正在面馆前焦急地张望着,一见她的身影,立刻飞奔过来,脸上满是欢喜的表情:“林芊芊,你来了!”
林芊芊没出声,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太无聊了,有点后悔答应了谢天飞。
谢天飞可没给她时间思考,拉着她便走。路过一个水果店,林芊芊想了想还是去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钱当然是谢天飞出了,他也负责拿着,毕竟空手去别人家做客,林芊芊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越是走近谢天飞的家,林芊芊越是感觉不对劲,这一片住宅优雅安静,一排排的二层小楼依次而建,看来不是普通人能够住得了的!入大门的时候居然还有站岗的战士,冲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林芊芊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问谢天飞:“谢天飞,你和我说实话,你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谢天飞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十来米处的地方便走过来一个人,林芊芊一看,这不是上次去医院的谢天飞的二姐吗?
果然,谢天飞看到来人,心里一松,开口叫道:“二姐。”
谢天文远远地看到了他们,本打算站在门口等着,事看到人家姑娘停下来了,顿时以为人家这是要反悔。这怎么能行,那爸妈还在屋里眼巴巴地等着见儿媳妇呢!于是,她赶快走了过来。
林芊芊的左边被谢天文亲切地挎着,右边站着谢天飞,她怎么有种自己被绑架的感觉。
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前,谢天文冲着屋里喊:“爸妈,芊芊来了!”
林芊芊心里一跳,叫得可是够亲切的!
门打开了,谢天飞的爸爸妈妈从里面迎了上来,谢开飞的爸爸个子高大,面目严肃,很有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感,尽管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和蔼一点,毕竟还是有点勉强。
谢天飞的妈妈则是一位面容优雅的老人,一看儿子领回来的女孩长得明艳动人,清爽可爱,顿时喜欢得不得了。笑容可掬地上来拉住林芊芊的手问道:“是芊芊吧,上了一天班累了吧?快进来坐吧。”
林芊芊递过水果,笑了笑说:“伯父、伯母,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给你们带了些水果。”
谢妈妈慈爱地看着她说:“你说你这孩子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下次可不许这么见外。”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谢家人都到齐了,谢天飞的三个姐姐,一个不缺。姐夫倒是只见了一个,芊芊也没太记清是和哪个姐一家的,她被大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有点微红,她们不停地给她夹菜,她的碗里高高地放了一层,虽然她是有点饿了,可是在这种气氛下叫她怎么能愉快地吃下去呢?
好在谢天飞倒是很照顾她,把那些菜大部分夹到了自己的碗里,谢家人更是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们俩,要知道谢天飞可从来不吃别人的东西,尤其还是剩菜。
就在谢家人认为他们俩好事将近的时候,林芊芊却是头大如斗,
谢妈妈温和地对林芊芊说:“芊芊啊。”
林芊芊反射性地一抬头,冲着谢妈妈一笑,本来她就长相妩媚,此时脸色微红,更是美艳动人,谢妈妈的心瞬间觉得被照亮,这姑娘长得也太漂亮了!追她的人一定不少,得赶紧给儿子定下来。
谢妈妈接着说:“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和你伯父去拜访一下你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你和天飞的婚事,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把事情定下来,我们也就放心民。”
林芊芊顿时被惊得咳嗽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谢天飞伸手递给她一杯水,另一手给她顺着后背,瞪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妈,你这都要是哪儿跟哪儿呀?”
谢妈妈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今天才见面就提结婚是突然了点,就冲芊芊说:“阿姨这不是着急吗?芊芊,你没事吧?”
林芊芊摆了摆手忙说:“没事,我就是吃得急了些。”
谢天飞的妈妈瞪了儿子一眼:“那天飞还冲我瞪眼睛。”
谢天飞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也不知道爸爸当年看上了妈妈什么,这么多年都儿女成群了,自己的妈妈还是这么单纯。
林芊芊事情怎么就到了这样子了呢?明明和谢天飞说好的只是假扮一下,怎么还会被问及结婚的事呢?难道自己吃了一顿饭就被卖了呢?
顾凌峰带着战士们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黄昏时候追上了那几个犯罪分子,他们一看就是老手了,隐匿本领高强,以前也是当过兵的人。他命令战士们就地隐蔽,呈扇形包围敌人。另外的组队中也正在向这里推进,估计天明时分能和他们汇合。
树林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顾凌峰他们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所以很沉得住气,敌人却像是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顾凌峰一马当先追了上去,想跑,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赶紧结束任务他还急着回去见秦清呢。抓他们几个人自己一个就足够了,在他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
敌人回头便是一枪,顾凌峰就地一翻闪到了大树后面,抬头冲着其中一个大个子就是一枪,打在了腿上。大个子马上捂着腿倒下了,另外两人一看,用力把同伙拉到了树后。
顾凌峰见目的达到了,调整了一下姿势,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对面,一动不动,示意后面的战士慢慢地合拢过来。树后伸出一只枪有些疯狂地扫射过来,一阵子弹打在树上,地上,树叶和黄泥卷起一层尘土,烟雾和灰尘满天飞舞,一时间视线有些不清晰。
顾凌峰知道他们这是要借机逃窜,几个闪身跃到了敌人的后方,堵住他们的退路。其他几个离的近的战士也一拥而上,近身展开了搏斗。
战士们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早就适应了丛林生活,收拾几个人自是不在话下,一番打斗后,已经抓住了两个人。另一个身手灵活一些,转身想借机逃跑,顾凌峰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顺势骑了上去。歹徒回手一刀,顾凌峰一把夺过,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手臂上却不小心被刮了个口子,鲜血瞬间流了下来,其他战士冲了上来,把他绑了个结实,又狠狠地踢了几脚,敢伤他们队长,有他们苦头吃的!
顾凌峰和郭松他们汇合后,一行人马按最近的路线返回,训练的日子早过了,大家从人归心似箭。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军人的威武雄壮,个个弄得跟个野人似的,一身脏衣破裳的,头发、脸上全是尘土,自己看着都下不去眼了。
押着犯人一路风尘仆仆地往回赶,顾凌峰从未有过的执著,除了必要的休息外,是一分一秒绝不耽误,郭松他们本就力倦神疲的,在他的催促下更是累得骨头都散架了,脚底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麻木,一番奔波后终于活着回到了军营。
到了地方他们一行人倒头就睡,根本没有精力理会团里人异样的眼光,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他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洗了澡,吃过饭,大家多数又回去休息了,顾凌峰换了干净的衣服,刮好了胡子,总算是有点人样了,他害怕秦清见到自己回来时的模样会被吓到。
感觉胳膊有些痛,他拉起袖子一看,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不及时有些化脓了,周围的地方肿了老高。他一路上没有只顾赶路,没有及时换药,天气又太热了,导致了伤口感染。
林安他们走进团部,本来在顾凌峰走的这一个多月里,他们有很多事要汇报,可是看到顾凌峰手臂上的伤,二话不说把他拉上了车,一群人急哄哄地向医院奔去。
军区医院此时已经接近下班时分了,来来往往的人少了许多,整个医院显得有些安静。一群绿军装的军人闹吵吵地护着一个人冲进了大门。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刚开始时被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等看到顾凌峰的伤口时,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化脓感染有点严重,但情况还不是很糟,处理好了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医生把不相干的人赶出了急诊室,只留下了林安几个人,大门一关,开始处理顾凌峰的伤口心里却是想着: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伤口这么严重,这得多疼,他都能忍受,可真是个心狠的主。
听说他们是独立团的官兵,里面治病的是他们的团长时,顿时态度更加积极热情了,尤其是年轻的女护士更是争着往急诊室里跑,上次体检她们可是听见过的人说这位顾团长年轻英俊,尚未成家。
杨柳正抱着一摞资料要给秦清送去,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一名熟悉的护士,走得急匆匆的,杨柳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哎!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那个护士满面焦急地对她说:“听说独立团的团长受伤了,正在急诊室呢?”说完也不理会杨柳的吃惊,跑下楼去。
杨柳回过神来,赶快上楼,推开办公室的门,对正在低头看病例的秦清说:“秦医生,你刚下楼取资料的时候,听其他护士说独立团的团长受伤了,正在急诊室呢?”
秦清一愣,独立团的团长不就是顾凌峰吗?他回来了?
杨柳还在继续说着:“听说独立团的团长很厉害的,怎么会受伤了呢?她们都跑去看呢!”
秦清终于明白过来了,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丢下手中的材料,急急地问:“杨柳,你刚才说他受伤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有亲眼看见。”
秦清顿时心猛地揪了起来,顾凌峰去执行任务了,自己是知道的,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难道是受伤被送回来了?还在急诊室,那岂不是很严重?”
秦清连忙抓起旁边的外衣穿上,对杨柳说:“我要下楼去看看!”她急急地奔向门外,一路小跑着往急诊室赶去。
来到一楼大厅,急诊室的门外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都靠在墙壁站着。
秦清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全身无力,她用力地攥了攥双手她强迫自己镇定一些,顾凌峰还在里面呢,自己就是一个外科医生,自己一定能把他救过来的!
秦清越是接近急诊室心就跳得越来越快,泪水不知不觉间就涌上了双眼,她脸色苍白,身体有些微微摇晃。一想到顾凌峰就躺在里面,满身鲜血,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仿佛天瞬间塌下来一般。
她和顾凌峰才刚刚相遇,还没有来得及幸福地度过一天时间,顾凌峰走之前自己还在和他闹别扭,难道现在就要这样分别了吗?秦清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落。
外面站着的郭松他们几个人看到楼上下来一个年轻,十分漂亮的女医生,满脸泪水地奔急诊室而来。遇到的护士都冲她打招呼:“秦医生。”可她却恍若未闻,来到急诊室门前站往,手按在把手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郭松心里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清一咬牙,推开门,她泪眼模糊地进到屋里,正在处理伤口的医生自是认识她的,看到她的样子吃了一惊,连忙问她:“秦医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凌峰一听,急忙回头一看,只见秦清哭得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多日不见,他心中满是对秦清的想念之情,可看到她的样子,却是心里一疼,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刻站起来,也顾不上正在上药了,赤着胳膊走了过去问:“清清,你怎么了?”
秦清一见顾凌峰的样子,还能走能说话,心放下了大半,顿时全身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力气一散,腿软了下去。
顾凌峰用力一把拉住她,着急地问:“秦清,我回来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我听别人说你在急诊室,还以为你……”
顾凌峰瞬间听明白了,秦清以为自己遇到了危险,所以哭成了这个样子,他是又心疼又高兴,秦清虽然对自己冷淡,可心里还是疼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即使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顾凌峰伸出手抚上秦清的脸颊,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清清,别哭了,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秦清这才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拿下顾凌峰的胳膊一看,已经化脓很严重了,这还叫好好的?
一时间泪水又流了下来,埋怨顾凌峰不会照顾自己,体检时看到他的身上也有伤,现在胳膊又成了这个样子,这得有多疼啊!
顾凌峰心里一软,伸手把秦清抱在了怀里,用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头发,柔声道:“清清,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一看这情形,都惊得目瞪口呆!
秦医生和顾团长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大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顾团长的伤还是交给秦医生处理吧,他们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顺便告诉那些还在想入非非的护士,顾团长已经名花有主的人了,不要再惦记了!
郭松他们看到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都出来了,以为处理完了,刚要进去看看,就被医生拦下来了,对他神秘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面。郭松他们好奇地挤在门缝一看,他们冷漠的顾团长居然好像抱着一个女医生,还一脸深情的。他们瞬间被吓到了,这还是那个严肃冷淡的顾凌峰吗?
顾凌峰搂着秦清安抚了好一会儿,秦清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她抽抽咽咽地趴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揪着她的衣服,泪水打湿了顾凌峰胸前的衣服。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多日里的担心和思念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变成了幸福和喜悦,她喜欢此刻自己依靠在顾凌峰怀抱的感觉,他坚实的臂膀搂着自己,他们的呼吸彼此相闻,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光逝去了,但他们拥抱的感觉却是不变的,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升起的信赖和温暖,甜蜜和感动!
顾凌峰的军装料子有些粗粗的硬硬的,脸贴在上面扎扎的,痒痒的,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安心。他的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抚平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伤痛,让她的心变得一点点地温暖和完满起来。
顾凌峰看见秦清好了许多,多日不见,想念入骨,此时他感觉自己连日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那个支持自己义无反顾地往回赶的那份感情真的就在这里,秦清就在这里等他,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多年漂泊的心终于有了归宿。
他慢慢地拉开秦清,看着他柔和地笑着,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秦清低着头说:“看什么看?丑死了!”
顾凌峰低沉的笑声在室内回响起来,悦耳动听:“不丑,清清,你在我眼里什么样子都比别人好看。”
秦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什么时候顾凌峰这么会说话了,真是当兵三年,脸皮也变厚了。她突然想起了顾凌峰的伤,忙拉过他的手让他坐下来。
秦清取过旁边的工具,认真地给顾凌峰消毒,她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顾凌峰。
顾凌峰的心里一甜,看她有些辛苦:“清清,没事的,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秦清瞪了他一眼,手下一用力,疼得顾凌峰一皱眉。
顾凌峰抬头看着秦清说:“清清,下次出任务时我一定小心,不让你再伤心了。其实这么多年当兵都习惯了,来来去去的一个人,也不会在意受不受伤的事。”
秦清听得心里一疼,眼圈红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顾凌峰是怎样的不爱惜自己,又吃了多少苦?她手下动作温柔了许多,很快处理完了。以她的经验来判断顾凌峰的感染严重,是会发烧的。于是,她打算再给他开点药。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消炎药和退烧的药,先不用打针了,观察一下再说吧。”
顾凌峰听话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乱动。秦清整理了一下情绪,起身走了出去。
拉开门后,郭松几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她,秦清有点不适应,低着头去药房取药了。郭松他们立刻蜂拥而上,把顾凌峰围了起来,一个个都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顾凌峰面目温柔,见到他们进来也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团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医生说我可能会发烧,要留下观察。”顾凌峰面不改色地回答。
郭松可不信他的话,当初是谁死活不来医院,现在又要赖在这里不走,一定有事,于是说:“那我们陪你吧。”
大家也认为把团长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好,立即表示要留下来陪他。
顾凌峰瞪了郭松一眼,目光冷冷的,让郭松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他立刻了然地看了他们团长一眼,笑笑说:“团长在这里有医生和护士照顾我们当然放心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纷纷嘱咐顾凌峰要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团里的事,顾凌峰懒得搭理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