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悲剧的开章都可以写道: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这是英籍奥地利哲学家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里的句子。不过,就算跨越时空也依然有效,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名言啊。
因为兰亭笑声戛然而止的这一刻,我就能感到这房间里弥漫着这么一种悲剧色彩。
“怎么又是你?”第一个说话的自然是小话唠娜娜,一如既往地不友好。
“莎莎,你怎么也来了。”莉莉赶紧圆场,过去拉她进来。
莎莎今天穿的也是白色,只不过换成了贴身的连衣及膝紧身小包裙,露出她修长笔直的美腿,更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腰间系着一根细细的皮带,让瀑布般的头发显得更长了。
只是,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苍白,跟兰亭差不多。
“我来看看墨哥。”莎莎声音很轻,跟娜娜感觉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样子跟我以前一模一样,感觉跟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然,这条评论是打死都不能按点击发送的。
兰亭慢慢缓过了劲儿,马上笑意又回到了脸上。
“娜娜,你看看人家姐姐,如清水出芙蓉般幽雅迷人,哪像你个疯丫头。”他嘻嘻哈哈半真半假地化解了刚才的悲剧气氛,努力做出一副惊艳后回过神来的表情。
清水出芙蓉!这不是我的世界李白的句子么?怎么这个兰亭也会?我去啊!凌乱啊!我心里抓狂。但是,更让我不安的,是我觉得兰亭的反应不是真实的。
娜娜嘴巴一撇,很不以为然的马上坐回我身边,居然有示威的味道。
这个墨暃到底跟这个莎莎什么关系?
按理说,如果莎莎是个新人,根本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墨暃家里,甚至病房。
但从小猪、莉莉对他的态度,乃至娜娜对她的敌意,都让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可是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为什么墨暃的通讯录里连她名字都没有?照片也没有,这两天也从来没接到过她任何形式的消息。
不过到现在我这个主人再不说一句话,好像气氛就会很尴尬了,因为上次我就没理她。
“莎莎,谢谢。坐吧。”我语气不冷不热。装傻自然要自然点嘛。看到曾经的自己这么尴尬,我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莎莎轻声咳嗽着,很倔强的尴尬着,坐到了沙发上,珍姨早就把冰茶给她递到手上了。
“姑娘你在咳嗽,是不是病了?好像脸色不好。”珍姨关心地问。
“我没事,可能有点感冒。谢谢阿姨。”莎莎一边咳嗽一边说。
兰亭看了一眼莎莎,笑着对我说:“咦?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土豆,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啊!小兰亭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娜娜本来就挤在我跟兰亭中间,直接就上拳头招呼了。
“不是的。。。”莎莎害羞又着急的辩解,欲言又止,脸色白里透红。
我就更好奇了。
如果我是男人,肯定被莎莎这么迷人的样子收了。可是现在我这个男人是女人,所以怜香惜玉的成分就大打折扣,反而是好奇心超重。
“莎莎你不是我女朋友么?”我干脆倚病卖病,直接问了出来。
莎莎顿时愣了一下,好像根本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抬了抬下巴,说:“不是啊,是墨哥平时很照顾我,所以你受伤我觉得应该关心下。”明显能感觉到语气里有受伤的感觉,以及,正当防卫。脸色红里透白。
“土豆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吧?哪有这么跟姑娘说话的。”兰亭当然也看出了莎莎的难堪,马上出来英雄救美。
“你是谁?谁是土豆?”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接兰亭的话,声音冷冷的。
整个屋子霎时变得死寂。
“喂,赖账也不用这样嘛!不认我没关系,干嘛连自己都不认了。”兰亭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永远都没有烦恼的家伙。
我心里那个气啊!我就快没词儿了啊,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儿?
“哦,对,你脑子坏掉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康复,我不急。你也别急。”他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提起背包就往楼上走,边上楼边头也不回地说:“我要去睡觉了。既然猜不透这开始,何不忘了那结局。”
一屋子人望着他意料之外的言行,一头黑线。
而这一声竟然如当头棒喝,让我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