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
“就是你看到的那两座高山,到时候我们都去山顶炼剑。你好生打坐休息吧。”说着,清因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师父?”陈潇想起来娘亲每晚都会在入睡前亲自己一口,师父就是第二个娘亲,真希望师父能亲自己一下。
“怎么了?”清因回头。“嗯……师父,您能在徒儿额头亲一下吗?”
“为什么让我亲你?”说着清因面色沉了下来。
“对不起师父,徒儿胡言乱语。”看到师父面色冷了下来,陈潇害怕起来,懊悔自己如此冒失,竟然提出这样无理要求,可是师父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像自己的娘亲,才让自己这么大胆冒失,提出这样的要求。
“说清楚!”清因叱道。
“师父!弟子把师父当作娘亲看待,娘亲每晚都会在徒儿额头或者脸颊亲一口,从徒儿记事起就是这样,徒儿养成习惯了。对不起,师父,您不要生气。是弟子无礼。”说罢,他忐忑地看着师父,见师父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接着,他又听到师父轻轻哼了一下,然后走回自己身边,俯身靠近自己,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接着额头被师父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虽是轻轻的,但是却好像一下子穿透了身体,直接印到了他的心里,他不禁心中一颤,接着浑身涌起了暖流。
又听清因道:“这是唯一的一次,今天为师看你失去娘亲怪可怜的,才对你这么宽容,日后再敢提这种不着调的要求,我立即割下你的舌头!”虽是斥责,但是师父的口吻却一点也不重。
“是,弟子绝不敢了。”
“打坐一会就睡吧。”
说着清因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您住在潇儿哪边?”听说师父在隔壁,他不知道师父再自己的右边隔壁,还是左边。
清因驻足回头道:“问这个干嘛?”
“徒儿知道了师父在哪边,就可以避免睡觉时,将脚朝向师父了,徒儿绝不能大逆不道亵渎师父。”
清因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真是个混账东西!我在你石室的右边。你要好生打坐练功,不要偷懒,你要知道,为师在隔壁可以用透视法把你看个一清二楚。”说着她走出了石室。
陈潇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师父道晚安,想到这里他赶紧跳下床,走出石室,走到右边隔壁,一看石室没有门。
他走进去,一看这间石室里面空无一物,只在中心有一块圆形的大石头,师父正双腿盘坐在石头上打坐。
“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打坐练功的吗?”清因看到徒弟走来,面色不悦地问道。
陈潇赶紧跪倒,“师父晚安,弟子是来给师父道晚安的。”想到师父一天只让自己跪一次,而今天早就超额了,他赶紧站了起来。
清因倒是没有责怪他:“小小年纪不要弄这么多迂腐俗套。为师更喜欢你天真未凿的样子。”虽在斥责,但是清因却在微笑。
“弟子以前的村塾老师教我的,对待长辈要尊敬。”陈潇看到师父这间石室中连个床都没有,不禁有些心疼起师父来,“师父您不睡觉吗?”
“修炼到为师这种境界,不需要天天睡觉,我一年也就睡两三次,你别在这里罗嗦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晚上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不经允许就来打扰为师。”
“是,师父。那弟子走了。”
陈潇退出石室,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鞋子,在床上打起坐来。
打坐运行了两次小周天后,他就上床睡觉了。
睡梦中他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娘亲,不禁哭着醒来。
醒来后他发现师父坐在了自己床边,桌子上放着一颗发光的珠子。珠光让室中显得很温馨。
他一看到师父,赶紧要下床给师父请安。
清因一把按住了他的胸口,“不用起来,我给你写的规矩忘了吗?一天只能磕一次头。”
“是,弟子错了。”
“做梦了?大呼小叫的,打扰为师入定。”
“对不起,打扰你修炼。”说着陈潇抱歉地看了看师父。
“梦到你娘了。”
“嗯。”说着陈潇又难过地珠泪盈盈起来。
“坐起来。”清因柔声道。
陈潇遵命坐了起来。
清因看到他没有脱衣服,“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徒儿怕师父用透视法看到徒儿的光着身子的样子,亵渎了师父的眼睛,所以没有脱衣服。”陈潇说着又脸红起来。
“嗨,小小年纪都想些什么呢?你忘了为师早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了吗?你觉得透视法连墙壁都可以透过,就透不过你的衣服吗?”说着清因笑了笑,又道:“我才懒得看你呢,我只是怕你偷懒才那样说的。”
“徒儿绝不敢偷懒。”
“很想你娘?”
“是,徒儿真想从娘亲于地下。”说着陈潇掉下泪来。
清因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陈潇,陈潇正感到错愕,只听师父在耳边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才收下你。现在你好好哭一阵吧,今天你索性把你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以后就不要再哭了,因为为师想要你成为一个坚强的男子汉,好吗?”
陈潇趴在师父肩头,“嗯”了一声,感到有一股心中蜜流从心中涌出,瞬间流遍全身。
暗道师父对自己真好,娘亲不在了,师父以后就是我的娘亲,我要让师父满意,不能做娘亲的好儿子了,我以后就做好师父的好弟子。
同时又想到娘亲的点点滴滴,他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感到师父一手在轻抚自己的后背,在师父怀抱里真的很温暖和踏实。
他哭了好一阵才忍住悲声,再看师父肩头湿了一大片,他也哭够了,有些不自在起来,“师父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你哭完了?”清因盯着陈潇红肿的眼睛道。
“嗯。”陈潇点点头。
清因伸出袖子给徒弟擦擦泪,又道:“那以后不要落泪了,为师不喜欢哭鼻子的男子汉,我的侍女阿环就爱哭,我可不想收一个徒弟也是个天天哭鼻子的假姑娘。”
“嗯,弟子以后绝不哭了,谢谢师父安慰我。”陈潇又想起来娘亲被逼死的罪魁祸首——神风妖道,自己恨不得立即杀死仇人。但是听师父说修道进阶漫长,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学成道术。师父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不请师父帮自己报仇呢,于是他祈求道:“师父!”
“怎么?”
“您能帮弟子报仇吗?杀了神风妖道!”说着陈潇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师父。
“能。为师正有此意。”清因回答得很干脆。
陈潇一阵激动,他本以为师父会说出诸如自己的仇恨自己了结之类的话,没想到师父回答得这么干净利落,“那我们什么时候杀上阴风山,去把神风使者杀死呢?”
“不用我们去,神风使者一贯自高自大,得知崔盈的死讯后,他会主动找上门来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如果去阴风山上门报仇的话,他们阴风山人很多,而且有神风使者的师父赤发老祖,赤发老祖修为不比我低,我们到了那里就不占地利人和了,胜算就少很多了。”
陈潇又不禁失望起来,暗道师父这么厉害,神风使者怎么敢来找茬呢?那报仇不知到何年何月?
“你不信我?”说着清因面色严肃起来。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太恨这个妖道了,一天都不想让他活下去。”
“潇儿,师父刚才的话是很认真的,我不会对着徒弟空口许诺,你只管相信我就好。”清因严肃地道。
“是,弟子信您。”
清因站起身来道:“明天你早点起来,我要带你打熬力气,为炼剑做准备。”说着清因就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