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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症

待周天长老离去,君夜才仔细的打量周围的环境。他被告知要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直到踏入真正的修行为止。

“无法成仙么?”

入夜,繁星点点,君夜躺在茅草屋顶,思绪飘飘荡荡。他辞别家乡,几次差点殒命,就是为了寻求长生路,陪家人看细水长流,与世长存。然而,他找到了可行的“路”,路的尽头却已经断了。

“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家!”

君夜不是消极的人,短暂的失落后。他想起故乡已经迟暮之年的父母,善解人意的妻子,都在等他回去。

“今生今世不为仙,也与家人共婵娟。”

君夜自语,抛开纷乱的思绪,确定以后的路:“活下去!变强!回家。”

第二天,清晨。

朝霞初升,矮山前的茅屋,溪水,不远处的药田。在金光照耀下灿烂生辉。

茅屋前的空地上,一道人影,****着上身,迎着朝霞举着一块巨石奔跑。正是君夜,他早已经起来了,此时已气喘如牛,大汗淋漓。

正在这时,昨日送饭的少年提着饭盒来到,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震惊他的不是君夜的锻炼方式,这个世界,很多人在祭体境时,都是借助巨石等重物锻炼。他震惊的是君夜的状态,双腿颤颤巍巍,手臂青筋暴起。浑身尘土混合着汗水,犹如被污泥浇铸。

“君夜,停下吧!”

周天长老也在此时到来,他看着精疲力竭,狼狈不堪的君夜也微微动容,随即出声制止。但是,君夜像是毫无所觉,即使是从周天长老与少年面前经过也未停住。

“咦!”

周天长老皱了皱眉,他看向不知疲倦君夜,轻咦了一声,伸手一点,那千斤巨石似受到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君夜手中抛出老远。

身上的负担突然消失,君夜依旧双手高举,保持着托举的姿势奔跑了一段距离,仿佛才有所觉。之后猛然的跌倒在地。

“啊,啊啊!”

跌倒在地的君夜发出一连串的哀嚎,他像突然间五感回归,所有的痛楚汹涌而来。迫使他喘不过气来。胸腔似乎被异物堵塞,压抑的他意识迷离,一片空白。

送饭的少年放佛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他看着满地打滚,不断呻吟的君夜不知所错。

这时,周天长老大步走到君夜近前,他手指缠绕着神茫,点在君夜额头。意识迷离的君夜全身一颤,顿时安静了下来,但是依然能够看到他面目狰狞,喉咙里传出沉闷的低吼。

周天长老面色严肃,手指抵在君夜额头,神光璀璨,不断的输送神力。

良久,君夜狰狞的面目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等到周天长老疲惫的放下手掌时,他便沉沉的睡去,安详的宛如一个孩子。

“啊。”

临近中午时,君夜才从沉睡醒来,头痛欲裂。不过意识很清醒。

“我怎么了?”他只记得,凌晨时他便起身锻炼,起初,或许他突破到祭体二层的原因,以前的锻炼方式起不到任何效果,最终,他从山林间找到一块适合的巨石,借助巨石的重量淬炼自身。

这种锻炼方式效果很好,也很费力,身体的力气迅速的被掏空。但是他没有停止。“他心中有股信念不允许他停止,机械般的奔跑着,渐渐的,没有了意识。”

“你陷入了‘魔症’。”

周天长老眉头拧起,双目如电。很严肃,道:“你心中有执念,是什么让你如此执拗?”

“魔症,执念?”君夜不解,他这才注意到周天长老在他旁边盘坐,而送饭的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不错,魔症状态,意识迷离,模糊不清,宛如行尸走肉。”说到这里,周天长老看向君夜,目光犀利,直刺人心,道:“你心中有股执拗的信念,这股信念带动你做无意识的远动。”

“执念么!”君夜低语。昨日从周天长老那得知:“长生无望,”他感受颇多,最终他想起了家人。

今日,他凌晨锻炼,肆意的的挥洒着气力。待到精疲力尽,想停下休息时,一道声音在其心中响起:“不能停止,我要变强,踏上回家的路。”渐渐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这声音在心中重复,成为一股信念,支持他在机械般运动。

意识回归,也是直到此时,君夜恍然大悟,他最看重的是什么。什么强者之心,什么长生。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红颜易老,与家人相比,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若干年后,就算自己屹立在世间的巅峰,但家人黄土为伴,故去了。自己孤单的在世间苟活,谁陪他主世间沉浮,享无上荣华。这样,无敌,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思考什么?”

周天长老声色俱厉,遁入“魔症”的人一般心中都有滔天巨恨,他联想到君夜来历模棱两可,有些担心。

君夜声音沙哑,透支的身体将他的声带损伤,听起来像是呜咽,道:“我想回家。”

闻听此言,周天长老微微动容,他想起君夜述说的来历:“一场意外,家乡从此不能回首遥望。”想到这里,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劝解道:“不要悲恸,待到合适的时机,你找到你那个世界的节点,回去不过一念之间而已。”

这个君夜当然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节点在哪。不过他有着顾虑,隐瞒了下来,待到自己足够强大时,孤身前往劫星。

不过君夜还是装作看到希望的样子,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看着周天道:“真的么?真的还能回去么?”

“当然可以,只要你足够强,便能找到回去的路。”

“太好了。”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君夜表现出因极度兴奋而手足无措的样子。

“周长老,你教我修法吧!”君夜催促道。显得迫不及待。

而对君夜的催促,周天长老只是看着他,摇头摇头,微笑不语。

“怎么了。”君夜不解,目光随周天长老看去,随即脸色一红,自己身上泥泞不堪,汗水与灰尘掺杂,仿若深潭中的淤泥,现在干涸了,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先去洗洗。”

他几步走到茅屋后的小溪边,连人带衣跳了进去。仔细的清洗一番,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因超负荷锻炼的疲劳也一扫而空。只余些酸麻感在身体内流转。

周天长老微笑着,看着已经清洗完毕上岸的君夜轻轻点出,君夜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瞬间干爽起来,他尴尬一笑,便在周天长老面前席地而坐。

君夜心中有很多问题,他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提出修炼上的一些疑问。

“法力是什么,什么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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