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驻足而观,已是到开阔区域。地处平缓。四周古树密集,郁郁葱葱,有遮天蔽日之势。
“怕是已到了山顶”
君夜心中焦虑,路途之中,除“七叶草”未见其他治疗内伤草药。现达山巅,路至尽头。
“坑爹啊。”君夜嘀咕。他认为禁地中应有宝药,或是穷凶险要之地,才不许弟子踏足。但是一路走来,别说宝药,就是飞禽恶兽的影子也没看到,寂静的可怕。
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将七叶花服用。他本就内腑重创,满目疮痍。又不停歇的攀登到此。早已支持不住,身体都有些僵硬,不听使唤。
“浪费”君夜不满。他准备再采摘几株草药为辅,混合成液,到时自己再自行推拿,彻底的治愈。可惜,穷途末路,只能单独生吃。
还好,药性虽然不是很理想,还是有些作用的。他内腑间不再有撕裂般的痛楚。僵硬的身体恢复了些许气力。君夜摇晃着站起,举目四望。想寻找可用的草药,他不甘心就这样踏上归途。
“轰隆”。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透过交织的老藤,茂密的林间传来这样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在万籁俱寂的山林间平添了些生气,仿佛幽深的林后别有洞天。
君夜迟疑,犹豫不定。久伤未治,他没有多少力气了,担心空欢喜一场,没有气力再回去。最终他决定拼搏一下。主要是他不认为回到问心阁有什么作用,自己独孤一人,无亲无故。
不再犹豫,扒开古老的藤蔓,君夜向声源方向走去。
“轰隆,轰隆。”
随着君夜的接近,那声音不再时隐时现,越来越真切了。终于在他把开眼前的杂乱无章的值草时。首先映入眼帘的竟又是一座山峰,高耸入云,宛如从星空中垂直种下,不见其顶,雄浑而巍峨。与镇古山形成一处天然的幽谷。
那山峰的周围,云雾涌动,仿若一方白色的海洋,浪涛滚滚,无边无际。
向下看去,是一条大河,不知通向哪里。蜿蜒如蛇,曲折宽阔,位处于镇古山顶与那不知名山峰的交界处。
大河向上,那云海之中,看不见的山峰尽头,不知从哪垂下一条瀑布,如银河倒挂,奔腾着,翻涌着极速落入河中,河面上升起无数白色的匹练,壮观浩瀚。如万马奔腾,“轰隆”声不绝于耳。
河岸之上,“蓝灵草”,“萤火叶”……等各种草药遍地生长,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随风舞动,君夜了解不多,只在《百解》上看过这些草药的样貌。很多记不起名字。
“那是什么”君夜惊叹,他看到一颗小树,只有一人高,生长着五颗果实,红彤彤的让人垂涎欲滴。
“果真是它”君夜不敢置信,那是“无憾果”。他在《百解》上看到过,记忆很深刻。是《百解》上为数不多的宝药之一,可以补充身体不足。
他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无人。“无主之物,老天待我不薄呀”,他发出这样的感叹。极速的向“无憾果”树走去,行走间虎虎生风,哪里还有半点重伤迟暮的样子。
“都是无主之物,不,都是我的。”君夜宛如财奴,双眼发光,对路途中的草药也丝毫不放过,顺手的采摘入怀。少倾,他走到“无憾果”树旁,“无憾果”已经触手可及。
“不好,宝药不都有凶兽镇守的么。”君夜这才记起,《百解》上都有提醒。自己一时兴奋,竟然忘了。
“不管了,富贵险中求”。他这样劝说自己,对近在咫尺的机缘不肯放弃,抬手间便摘取五个果实。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而后,他迅速的倒退数十米,匍匐在地上。仔细的观察四周的动静,尤其是盯着“无憾果”树旁,怕那地下别钻出什么凶兽。
“难道是我疑神疑鬼,想多了。”君夜自语。四方平静如常,没有异物。“无主的,应该把宝树也带走。”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很贪婪。
想到便做,他小心翼翼的向宝树走去,警惕着四周。
“吼……”
就在君夜再次快要接近“无憾果树”时,自那湍流的河水中传来这样的吼声,声音中带着莫名的音节,他一下子被看不到的气力压趴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那股气力没有咄咄逼人之势,却让人由心生出不可抵挡的心念。
君夜费劲力气,才得以向河中声源处看去。原本湍急细浪的河面突然间翻腾起来,升起数十米高的巨浪。水浪拍打着河岸,升腾起片片水雾。一条庞大巨尾在雾气腾腾的河面隐约可见。
“吼,”又是一声巨吼。一个庞大的头颅从河面抬起。
“虬龙”君夜暗暗发苦,他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虬龙,问心阁的护兽,《百解》上重点描述,真龙的守护者。掌控空间之力。
河面平静了下来,虬龙腾空,露出了全貌。龙头马身,面净无须。长颈似鹿。其尾如蛇,腿如柱。浑身鳞甲覆盖,犹如铁铸。
它就踏在河面上,庞大的身躯明灭不定,仿若隔世,不存于此界。最终它看了“无憾宝树”一眼,又看向君夜。
“轰”
君夜全身一震,他突然感觉到什么都不存在了。自己踏入了“光”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有的只是耀眼的光芒。那飞舞的光点,就在眼前,仿若调皮的精灵。触摸间却又如梦似幻,遥不可及。
突然,一丝黑暗从某个光点中流窜而出,鹤立鸡群,在这洁白的世界里极为显眼。君夜忍不住的去触摸。那黑点肉眼可见的涨大,吞噬着光明。光点越来越少,世界越来越暗,最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啊。”
君夜捂头痛呼,从那奇异的状态下退了出来。
“好可怕”他感叹,一眼而已,却让他感觉独处一界。演化着黑暗,洒落着绝望。黑暗的吞噬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亡。
“太吓人了,什么禁地,只是阁中守护兽的栖息地。”
君夜确定采摘的药草还在,随后便向回路而奔,头也不回。他不知道虬龙为什么会放过他,但是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咦,裂骨怎么恢复了。”行走间君夜发现肺腑间伤势依旧,裂骨却完好如初。
“是护兽”。他猜测,因为别无原由,只有虬龙有此伟力,让他裂骨重生。
君夜向虬龙所在河流躬身,不论是不是自己是问心阁弟子的缘故,它都帮助了自己。骨伤休百天,虽然这个世界不同,有灵气滋养,但本质相同。
“就在此修养伤势吧。”没有威胁,天色已暗,君夜也不再急着回去,他要调养内腑之伤。寻找块普通山石,打磨出凹型,将他从山谷中采摘的“蓝灵草”“萤火叶”“七叶花”等混合,揉制成液,他服了下去。
随即,他盘坐于地,利用推拿,辅助药力,治疗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