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君夜推拿疗伤,吐出一口淤血。
“不行,五脏俱损,骨有裂痕。伤的太重了,需要配合药物”君夜一叹,喃喃自语。
休息一会,恢复些许气力。君夜起身,环顾家徒四壁的房屋,摇了摇头,只能出去寻找能够疗伤的药物。还好,经过自己的推拿,伤势有所轻缓,虽然依旧严重,却不碍事行动。
未等君夜开门走出,敲门声起。“应该是曲风,听说自己与墨玉之事,或来探望自己。这个世界,至今为止,只有曲风与自己算是不错的关系。”君夜暗自道。
随即打开门,君夜讶然,他猜错了。
“我叫墨凡”来人对君夜说到,就那么站在那,眉宇间有股傲气。身躯笔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压。
“来的好快”君夜暗叹一声,来人墨凡与墨玉眉眼间极为相似,只不过一个面带阳刚,充满坚毅,一个桀骜不驯,面有阴霾。都是姓墨,身份不言而明。
果然,“墨玉是我弟。”墨凡解释道。言语简介,毫不拖泥带水。
“早有预料”,君夜冷漠回答。坦然自若。他明白,墨家会找上自己。即便是自己,他日权倾天下,后人也会仗有所依。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而已。
“哦!……”墨凡声音拉的很长,带有疑问,似乎对君夜不卑不亢的回答很有兴趣,又或者是对君夜很有兴趣。“你不怕么”他这样问道。
“辱我者,必还之,怕,但我不会怯。”君夜如此回答。铿锵有力。
“是吗?”墨凡嘲弄。
“轰”
毫无预兆的,庞大的威压从墨凡身上透体而出。
猝不及防,君夜倒退四五步,抵到墙角。似有万斤,那股威压作用在他的肩膀上,双腿都在颤抖。君夜闷哼一声,很倔强,双腿笔直,对上墨凡戏谑的目光,毫不避让
墨凡似怒,从他身上散发的威压愈来愈重。君夜一声不吭,决绝的站立着。脸颊有汗水渗出,骨骼都在吱吖作响,到了断裂的边缘,疼痛难当。千疮百孔的身体更加严重了,一阵胸闷感传来,一口热血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君
但他双腿依然笔直。
君夜相信,墨凡绝不止纳海境。
威压仍在继续,似在试探君夜极限,愈来愈重。不过墨凡的目光渐渐沉重,没有再现嘲弄。终于,毫无预兆的,威压消失。
“你很好。”墨凡说到。
虚脱感从君夜身体传来,他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却依旧强撑。
“你也不错”他回击道,丝毫不让。
“哈哈,这性格,我喜欢。”墨凡也不生气。翻手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并道:
“诺,给你,凡间上好的疗伤药”
什么意思,打个巴掌再给个甜头么。君夜眼中闪现怒火。他感到赤裸裸的侮辱。他很想破口大骂,却被他忍住了。看也未看。
他心有疑虑,他以为你对方是来杀自己的,可是对方的态度明显不像,很友好。至少现在是这样。
短暂的沉默,墨凡悠悠一笑。见君夜没有要接过药瓶,并未强势。很自然的又收了回去。
“你领悟过《招解》”墨凡收回疗伤药后问道。
“《招解》是什么,没听说过”君夜回答道。
“呵呵,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天赋也不算差,你以祭体境击败已入纳海的他,虽是初入纳海。却也不是你祭体境能击败的,除非你是远古圣体,天赋异禀。很显然,你不是。”
“再者,祭体境不能使用法决,唯《招解》可悟。除了《招解》,我想不出你的依仗”
墨凡答非所问,显眼他对君夜的回答不肯相信。
“《招解》是什么。”君夜重复,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招解》。
“呃”墨凡一顿。君夜的回答让他有些失神。他以为君夜有气,不愿回答。“罢了”他这样说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君夜又再次重复,很认真。
“你真的不知”墨凡对自己的猜测动摇了,因为君夜不像掩饰。
“不知道”君夜回答。
“《招解》简单来说是一本武技,多少世人愚钝,弃之若履,少有观摩者。我却认为它晦涩如海,包罗万象。”墨凡解释道。他对招解很推怂。
顿了一下,他看象君夜又道:“我对招解有微薄的感悟,想与你探讨,印正,我来找你也是这个原因。并不是为那不成器的墨玉寻不平。你将他推倒,他自己便要踩着你站起。初来压制于你,也只是试探。”
君夜豁然道:“那我要是杀了他呢”
墨凡原本平和的眼眸陡然立起,目光摄人。直视君夜道:“那你当杀”
天下乌鸦一般黑,墨家也逃脱不了,他们可以杀人,别人却不能取他们性命。这是一种“道理”
“我没见过《招解》,让我过去,我要出去一趟”君夜捂着胸口,语气很冲。对堵在门口的墨凡说道。他不愿多说,拳头大便是理,最重要的是他重创的身体快坚持不住,要去寻找治伤的药物,不能再耽搁了。
墨凡依旧温和如初,微微侧身,让君夜走过。然后他说道:“过刚易折。希望你能成长起来,我还想与你探索招解,现在的你,太弱了。”他还是对君夜怀疑。
“会有那么一天的”君夜回答,语气坚定。没有再解释。
草药一般山林极多。他行至平常锻炼的山林,因为别无他处。唯有此山杂役弟子可以踏足。奈何这里太贫瘠了。能采用的草药多被采走。
“难道会如此死去”君夜自语。他不甘心,来到这里的第一战而已。人生便要落幕。遥远的地方,父母还在,妻子也在等他回去。自己怎么能够放弃。
君夜眼神重新坚定。他要一试。向着另一座山峰踉跄走去,山名镇古。独立问心阁之外。那是禁地。并且是所有弟子的禁地,少有人去。这是君夜选择这里的原因。
山路崎岖,很不好走,君夜重伤之下,走的很艰难。还要绕开山林间的弟子。待他走到两山的交汇处,已是午后,路上只是采了些野果充饥。
君夜寻找良久,也未找到上山的路,很无奈。幸而山不陡峭。拖着疲惫身躯,披荆斩棘,自己开辟条小路,向上走去。
山林间参天巨树,笼络环绕。各种古老难名的植蔓,错综密布。攀登途中,君夜磕磕碰碰,收集到几株草药,都很平凡,不是治疗内伤之物。没有气馁,君夜继续攀登,寻找合适的草药。
“这是七叶花?”
君夜突然顿住。一株璀璨花朵孤零零的印在他眼帘,花茎纤细,随风摇曳。
他在《百解》上看过草药的介绍。
七叶花,生有七叶。成熟时花朵娇媚含蕾,鲜红如火,伴生七叶却瞬间枯败,凋零。相生相伴不得见,故又有“断肠花”之称。
君夜确定无疑,随即喜形于色。七叶花是治疗内伤草药,属凡间极品。没有迟疑,他迅速采摘到手。
“犹如雪中送炭,可以做为治伤的主药”。君夜自语。
他回头而望,云雾缭绕,翠林如海。已是将到山顶。
没有返回,没有滞留。他还需要一些草药,混合疗治。抬步再行,内腑之伤让其双腿都已经发颤。古木参天,藤蔓交织的林间。君夜身形单薄,独自而行,背影萧索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