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它是每一种修炼必须奠定的基础,而三光之气并非普通的自身气场,要想将它锤炼,磨合,以至于信手出光,可不是一项简单的修炼。
甚好罗英正身处一座宝岛,所需的辅助灵药,可谓是应有尽有。白岩岛上随意捡起一块石头都是能够固气的灵石。能够帮助经脉运转通气的果子更是吃不完。但罗英窥上的是无头兽的心脏。
想归想,罗英现在还无能杀无头兽这种高级神兽。而墓山王又不帮他杀。
用墓山王的话来说,就是他经历过生死,知道生命在最后一刻的挣扎有多渴望,有多不舍。那是一种与世长辞的死寂,他无法忍心去剥夺这样一只高级神兽的生命。
所以,一切都还得罗英自己来。
这天,墓山王正在指点罗英练气,知鸟突然尖叫着飞来。
罗英赶紧捧着知鸟,想看看知鸟为何尖叫。
“不,不,”罗英一边看着知鸟的眼睛,一边咬牙切齿。
原来,在这些日子,知鸟回去了空桑部落所在的奴隶场。从知鸟的眼里,罗英看见了一张张凶恶的脸,他们挥舞着长长的皮鞭,催促着空桑部落的人为云天阁干事。很多人都已经血肉模糊,甚至有些长老被活活的吊死。
“前辈,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要去救他们。”罗英流着眼泪,含恨说道。
墓山王道:“你现在功法未成,如何救他们,你这人心地善良,也很聪明,但你就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什么缺点?”
“你做事总是很急躁,还有些自高自大,总以为别人做不到的你一定能做到。小子,你这性格得改,不然,在这尘荒中,它会要了你的命。”墓山王毫不客气的训了罗英几句。
罗英道:“我身为他们的酋长,却不能保护他们,我这酋长还有什么用。”
“正因为你现在没有什么用,所以你还得好好的练功。为什么就不能将你的这股恨转化为冲破难关的力量,待来日功法有成,再去救他们不迟。”
“我怕到时候我们空桑部落不知要被云天阁害死多少人了。”
“这样吧,老夫答应你,将来如果能找到他们的魂魄,老夫帮他们聚灵。”
墓山王的话虽不是什么上策,但此刻在罗英听来也算是很大的安慰。他跪拜在墓山王的面前,道:“空桑部落不忘你这位大恩人。”
……
此后,罗英加紧修炼。墓山王又传授了他墓山宗的很多招式。
“这些招式,没有功法运用,他就等于一个空壳。虽然是我们墓山宗的招式,但你可以用离尘散光的功法打出来。”墓山王道。
罗英道:“你教了我那么多招式,没一个好名字,都是一些名字难听的,你就不能传授几个好听一点的。”
墓山王拍打了罗英的脑门一下,道:“死人招数,要什么好听的,能用则行,你要名字好听干嘛,你觉得什么好听,那你就自己取一个。”
“好吧,咱就不在乎名字了。”
“你要好听的是吧,看好了,下面这招,畏罪悬梁。”
墓山王刚说完,整个人僵直的一下子升到空中。两手垂直,双脚僵硬,更恐怖的是脑袋就这样耷拉在脖子上。一整个上吊的样子。
“这也叫招式?不就一个上吊鬼。”罗英道。
墓山王突然抬起耷拉的脑袋,道:“小子,全身不流气,丹田不动功。你吊一个给老夫看看。”
“这有什么难的。”罗英说着嗖的一下也凌空吊起来。
“好呀,穿着碧羽穿云裘了不得是不是,你试着让自己放松,就当自己是在睡觉,而不是飞行,看看什么效果。”
罗英还真收起全身的气流,只当自己是在睡觉,哪知晃荡一下,整个人掉了下来。
“哈哈哈,碧羽穿云裘也带你飞不起了是不是,就算你穿上碧羽穿云裘,你也得像跑步一样运气,才能飞起来。但只要你练就了老夫这招畏罪悬梁。无须运气,你就能飞起。”
“好东西,要学呀。”
“哈哈哈,有的你学的。先让老夫看看你的离尘散光掌练到了多少火候。”
罗英站好姿势,开始运气。片刻间,左手心白光,右手心红光。
“长庚交天。”墓山王大呼一声。
罗英两掌一合,合而又分,继而双掌往前一推。一道红光打出去,一丈开外的树枝摇摇颤抖。
“呀”的一声,罗英使劲打出去,碗口大的树杆应声咔擦断裂。他收起双掌,含笑道:“算不算有点进步?”
墓山王摇摇头,道:“要是真正上阵,你可就吃大亏了,老夫刚才是叫你长庚交天,看看你都使出什么来了。”
“对哦,运成启明交天了。”
的确,刚才罗英一时大意,运错了功法。长庚交天乃是转极阴,所打出来的应该是白光。而罗英运了启明交天,打出了红光。
“你要记住,敌人相对时,没有时间给你慢慢运气,所以你要练到可以随时运气收气,随时交换极阴极阳。”
“哎,两年了,也不知能不能在这点时间内练到三光合体。”罗英叹道。
“小子,不要泄气,你算是进展很不错的。”
三光合体,乃是三光同天。最高境界堪称三光开天,但那只是猴年马月的修炼,非十年八载能修炼成。罗英只要在这段时间内能炼成三光同天的初级,就已经是天才了。
……
大山深处,一条蜿蜒曲折的江河。河床上,淘金的人群,他们赤着臂膀,有的甚至光着身子,只有一块破烂的粗布裹在下身。
正是严冬,满天飞舞着雪花。一队队身穿皮甲的人拿着鞭子,慢悠悠的走在淘金人群里面,看谁不顺眼,他们就啪的一鞭打过去。有时候甚至只是随意打着玩。
这里有一半的人都是空桑部落的人,如今他们已经习惯了奴隶的生活。只要得到一点食物,他们就乐得不知有多感谢管制他们的人。也许他们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少主森格罗英。
两年多下来,并没有他们少主的消息。日复一日的皮肉之苦,怎能不宁他们忘记还有一个少主。
人群中一位老人倒在了冰凉的河水中,人们木纳的目光就当是没看见。的确这种事他们已经见惯不怪。只有另一位半白老者走过来,将老人拖出水里,他曾经是空桑部落的大祭司。
“你干嘛,干你的活儿。”随着一声吆喝,一条长长的皮鞭呼啸过来。
宁人没想到的是,大祭司伸手抓住了皮鞭,眼睛圆瞪着对方,怒而不言。
“反了你。”紧跟着又走过来几个粗壮大汉,领头的也是一位半白老者,名叫莫先何。
莫先何是云天阁的长老,这个奴隶场就是他在看管。
“又是你,你还当自己是大祭司吗。你现在是个奴隶。”莫先何大声对大祭司吼道。
大祭司直视着莫先何,道:“天寒地冻,不把他拉出来,恐怕他很快就会被冻死。”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一个奴隶,只管做你的活便是。来呀,把他捆吊起来。”莫先何一声吩咐后,大祭司就被捆绑起来。
要知道大祭司真正的身份是巫族,如果他出手的话,这些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不敢那样做。因为那样也许会给空桑部落带来灭族的危险。
所以,尽管受尽了万般折磨与辱没,大祭司始终没有现出他巫族的身份。
上次知鸟回来的时候,大祭司已经知道了罗英因为没听他的话,流落到了一处荒岛。祭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恼火,他知道罗英是一个急躁自大的人,但他没想到这么大的事罗英都能草草而行。
当初给空桑的人们保证的是三年,少主必然回来救他们。而如今看来这个诺言欺骗了空桑部落的所有人。想到这,祭司咬牙切齿,真恨不得罗英现在就在眼前,上去狠狠的扇他几个耳光。
啪,啪,啪。
一阵皮鞭乱打,祭司的身上又多出很多道伤痕。
若是以往,大祭司随意就可跳出这身驱壳。但如今,他宁愿承受着这痛苦,只有承受着这痛苦,他才能对得起那句欺骗的诺言,只有承受着这痛苦,他才能咽下对罗英的气愤。
皮鞭还在挥打着,忽然所有人都下跪到地上,就连莫先何也都躬了一下腰,大家齐呼:“少阁主。”
一个年轻人领着十几个兵甲走进了奴隶场,他正是云天阁的少主龚行武。龚行武也不是第一次来巡视奴隶场,只是今天他身边多带了一个女人。
远远的,大祭司就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正是大敦部落的大小姐卓文婷。看她羽毛高领,头满金饰,祭司吐了一口唾沫,低语道:“变得还真快。”
龚行武走到莫先何的身边,道:“你们这边怎么样了?云天阁主办这次修****,阁主说了,要铺金九舍,以向其他宗门显赫我云天阁的威风。”
“少阁主请放心,我们这边分配的数量已经完成得差不多。这几****正打算挑一些力壮的奴隶把金运去云天阁呢。”
“那就好,喔,这人是怎么回事呀?”龚行武看向被吊起来的祭司,问道。
“他不好好干自己的活,要去河中拉死了的奴隶,还敢抢夺管理人员的皮鞭。属下这是在惩戒他。”
“什么,还敢抢夺皮鞭,给我把他的脚砍下来。对了,还有,阁主说了,待工程差不多后,把没用的奴隶都杀了,省得留着浪费粮草。”
“是是,待工程完毕后,属下就对奴隶们做一个分配。”莫先何说着就吩咐道:“还吊着干嘛,放下来,砍下他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