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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道圣莲

夜幕降临,大地收回最后一丝亮色。曾住有上千人的热闹村落转眼已成荒凉之地。唯有村中高大祠堂,今夜灯火格外通明。

孩子没事了,躺在云帆怀中睡得很安详。由明远出手,区区寒气自然轻松化解。只是孩子的爷爷,走得太急了些。

突如其来的恶劣气候不仅带走了老人,祠堂角落里,还躺着几个用席子草草遮盖的落难村民。亲人悲痛哭泣声,回响在喧闹的祠堂内,也使黑夜更增添了几分哀色......。

夜渐深,北风凌冽如刀割。不知何时起,天上飘落的雪花越发密布。仅一瞬间,层层叠叠的雪片如同山崩,携带着骇人威势汹涌砸落。山巅之上,静坐少年猛然惊醒。

“师父,莫不是天要塌了!”心口处令人窒息的压迫,让年少林风心生惧意,连言语也十分错乱。

“师父。”等候稍许,也不见大雪掩埋下的老道有丝毫动静。林风神色慌乱之下便将手向眼前雪人伸去。

“来了!”只闻其声,身旁雪人突然炸开,飞溅的雪花携带着一波波热浪径直将林风原地震退三步。

待林风惊呼回神,眼前老道已腾空而起,身体犹如一片轻鸿羽毛,飞速向谷底纵去。

“师父,等等我。。。。!咦?那是什么?”目送老道身影消失,凌风正欲拔腿追赶。却被十里外突兀出现的赤红光芒吸引。

远远望去,赤红光芒主体成球状,明亮媲美骄阳。在其映射后,原先漆黑一片的山谷顿时火光连天,连寒冷的气候也逐步升温。

“好刺眼!”少年不忍多看两眼,可还来不及看清光团本来面目,眼睛就传来阵阵的灼痛,再无法直视。

山谷底,老道飘忽不定,穿梭在漫天风雪中渐行渐远。几个呼吸,其人已行至数里外,只剩一个小小黑点。

眼见师父身影消失,林风暗道一声不好。借火球点燃的明亮天色,沿着崎岖山道大步向山下奔去。

一刻钟后,林风匆匆赶到,与老道并行站在离火球百米处的河岸边。

尽管距离足够远,扑面涌来的热浪还是让少年有置身火海之感。

“师父,天寒地冻,为何会有明火无故出现。”来到近处,才真切体会到火球之霸道。

冰封河面上,足有两层楼高的火球呈逆时针翻滚,行经之处,周围冰面纷纷塌陷,其表面散发的巨大热量,顷刻便将三尺厚冰溶解成水。且原先冰冷的河水,此时咕咚咕咚冒着气泡,俨然有沸腾之势。

“此为天火,常伴至阳神物出现。阳到极致则生阴,也不知火焰中蕴藏何等神兵至宝,竟能搅乱天象,引来寒雪封天。”

老道人说话时双目不离游移火球,像是对少年解释,又更像是自问自答。

“神兵至宝!师父,天火内真有神兵至宝?”听到神兵至宝四字,少年顿时双眼发光,心情高亢。就连刺眼的火光,此时也在脑海中幻化成一件又一件神秘莫测又造型拉风的刀剑利刃。

“痴儿,这仅是为师臆断。再者,天下神物皆为大能者居之。落于我辈之手,实难言福祸。”初见沉稳弟子露猴急面相,老道一时莞尔。

“师父,您平日教导弟子缘自天定,如今天降旷世机遇,难道要让它白白流失吗?”见老道人双手交叠后背,脸色风轻云淡。林风急得直抓耳挠腮。

“哈哈,为师可从未如此说过!”神物当前,老道心中远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心情大好的他,难得拿弟子打趣。

“太好了,我就知道师父不是自命清高的老顽固。”得老道应允,林风激动得手舞足蹈。正得意忘形之时,其后脑勺突然响起清亮的巴掌声

“混账小子,还敢编排为师。”

“嘿嘿!弟子一时高兴,说错话了。对了师父,这天火蕴含焚烧万物热量,我们又该如何从中取宝。”兴奋过后,终要回归现实。就凭天火毁天灭地威能,任谁也无胆接近。

“天火落地即成浮萍,无根之火,再烈也会有燃尽时。慢慢等吧!”老道话语透露着淡淡无奈,但也是当前唯一能做的选择。

冰河内,火球游走势如破竹,其周围百米,飞雪化水,寸草不留。河岸边,师徒二人亦步亦趋,紧随其后。时间分秒过去,转眼间,一老一少奔行距离已超过三十里地。

正如老道预料,至阳天火流失本源后,逐渐失了威风。最后萎缩成直径不到米长时,才彻底定型。

“师父,快看!”火焰燃尽,火球终现真容。河中央,一朵晶莹剔透的花骨朵扎根冰内。其表面流转的鲜红光芒宛如天上红霞,美到让人窒息。

“好漂亮。”林风脚踏厚冰浑然不觉置身河中央,花骨朵美奂绝伦的精致,让他下意识便伸出手抚摸。

“小心。”老道士大喝一声,挥掌便向少年人手臂拍下。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少年人指间触碰到花骨朵瞬间,一道红光飞速钻入凌风手指,在其经脉中转悠一个周天后,又跃上额头灵台处隐匿无踪。

“风儿,身体可有异状。”带林风暴退十丈后,老道紧张问道。

“没事。就丹田涨得难受。好像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林风揉着丹田迷糊答道。

“没事就好,下次断不可如此鲁莽。”亲自试探后,老道放下心来。今夜诸多神异已远超他所想,也只能谨慎告诫。

或许是林风手指轻点原由,紧紧包裹的花骨朵缓缓开始绽放。

晶莹无暇的花瓣一片,两片,每每张开,骨朵缝隙内就投射出一道道金色光线。待九片花瓣全部展开后,一条直径超过半米的金黄光柱从花心内笔直射出,尽头直指九天云霄。

“九道圣莲。天下间果真有此神物!”看着缓缓旋转的赤红莲花,老道惊呼出声,瞳孔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神色。

“师父,什么是九道圣莲!”能让心境淡然若水的老道失常,林风不由跟着心潮澎湃。

“本不该出现在凡尘之物。”老道回忆仙缘宝典,虽只有短短只字片语说明。但对其介绍足够惊世骇俗。

“走吧!亲眼看看才能知晓!”老道没再解释,拍了拍林风肩膀后,抬步向前走去。

金色光柱没持续多久就消散无形,此时的红莲不再霸道,通体透着柔和光晕。

林风视线紧锁红莲,越靠近心脏就跳动越快。直到贴着花瓣将头伸入那一刻,激动得要跳出喉头的心脏突然瞬间停止。面色也同吃了苍蝇般由红转绿。

“搞什么鬼?怎么是个小屁孩。神兵灵宝呢?”期待半天,见红莲只有个婴儿,林风顿时气急到要吐脏字。

火莲内,小婴儿酣睡静躺,白嫩模样煞是惹人怜爱。虽眼睛不曾张开,却丝毫不影响精致样貌。小家伙身上,裹着一块五色相间的锦缎。上面雕纹图案,一针一线,华贵精美。在其脖子上,一块通透纯静且还泛着下幽光的碧绿玉佩,雕龙画凤,一看便知是修道人梦寐以求的通灵宝器。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小婴儿的神秘与不凡。

“不用找了!这九道圣莲便是绝世宝物。只可惜它早已认主,难为他人所用了。”老道轻柔抱起小婴儿,苍老脸上流露复杂神色,不过随即又恢复清明。

“哎!哎!宝贝别走啊!”林风刚要撒泼,身前丈长火莲突然急剧收缩。在其眼皮底下,划出一道完美抛物线后,印入老道怀抱婴儿的灵台内。

“呵呵!福祸因缘自有天定,强求不得!强求不得!”见弟子形同被抢了骨头的小猎犬,死死盯着婴儿不放。老道笑呵呵避开身子,抬步向岸边行去。

“小屁孩,真走了****运。”林风恨恨嘀咕道。木已成舟,白忙活半天还一无所获的少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拖着沉重双脚。无奈跟在老道身后。

雪停了,停的很突然。就在火莲隐入婴儿灵台后。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瞬间消失无踪。云层飘散,明月重挂天空。此时的夜空,万里无云,繁星璀璨。

而这一切,各有心事的师徒两人并未察觉。直到外界灵气浓郁,经脉内真元自行运转,老道才惊觉诡异。抬头遥望,天地风平浪静。可就在这祥和氛围中,老道却莫名嗅到一丝危险气息。“风儿,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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