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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独立特行的车子飞驰在路上,无视一切障碍物。张扬又冷酷。一路上,拦车的实在不少。但是,袁立文就像没看到一样直接开过去。不管是怕死的也好,不怕死的也好,只要想活命的,都会在死亡的巨轮即将碾压过来时狼狈地闪开。

黄悦完全没了刚上车那会儿的阳光灿烂,脸色差得吓人。

王松林也吓到了,虽然他们之前也没理路上拦车的,但是不会……想起刚才……袁立文竟然直接从人身上压过去了!真……之前几次,看到路中间有人袁立文也照样开过去,幸好那些人闪开了。他还以为袁立文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看看林梦花,林梦花不在。“梦花姐姐,”刚说出口突然想到表姐有空间了。空间,那么神奇的东西表姐都能有,以后表姐都不用他保护了。想到这一点,刚成年的男孩心里有点儿郁闷了。一方面,他替表姐能平平安安的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作为一个男人,没有能力保护他的亲人,这一点,实在是想想就挫败。默默想道:要是我也有异能就好了。爸,妈,大姐,二姐……

至于凌一,他的唇抿得紧紧的。

文杰在呼呼大睡。

杨大刚那张憨厚老实的脸也难得严肃起来,嗫嚅着说:“二哥,这也太……”

没等袁立文说什么何承泽就开口了,他嗤笑道:“就你最善良!善良有个屁用!”说完就朝杨大刚踹去。

杨大刚不敢躲,讷讷地说:“你是医生……”

“医生怎么了?医生就不是人吗?我是拿手术刀的,不是捧着柳树瓶子的!”这一次,何承泽换成手呼杨大刚一巴掌。

杨大刚不敢吭声了,虽然何承泽是男人,但长得比女人还美。他是个爷们儿,怎么能打女人呢?当然了,也不能跟女人斗嘴。

袁立文终于开口了,“那不是人。”这帮人,怎么都这么禁不住吓呢?他还是有点人性的啊。

“真的吗真的吗!”黄悦凑到前面问,十分紧张,十分期待。

“你不是有答案了吗?”袁立文笑道。

“也是哦。”黄悦坐回去,“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想确认……”只有那样才心安呀。

“不是人,我看得很清楚。”就算是,又怎么样?只有弱者才会靠威胁博来的同情苟延残喘。同情心给这种人,不如喂狗。

黄悦脸色稍微好些了,只不过还是心神不宁的。

王松林也是,虽然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个结。

袁立文无所谓他们怎么想,毕竟都还是学生,不过不需要多久,他们就会明白了。

于是,车子里一直弥漫着不知名的气氛。就这样,众人睡的睡,养神的养神,沉思的沉思。一直持续到傍晚。这时候,林梦花也从空间出来了。等待她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丧尸大作战。

“小花花害怕吗?”何承泽问道。

林梦花摇头,“我不怕,就是有点紧张。”

“不用你动手,你跟在我们后面就行了。如果有危险就进空间,知道吗?”吴伯安叮嘱走在自己旁边的林梦花。

林梦花乖乖点头答应,丝毫不敢抬头看吴伯安。因为太开心了,还害羞。当然不能让他看见了。只是听着他的话语,心里就窃喜不已。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了。嘻嘻~

“还有,不要东张西望,不要乱走,记住了吗?”

“嗯。”

看着小不点儿一样的林梦花,吴伯安怎么看怎么不放心。他甚至有些后悔这么早就让别人知道林梦花有空间。再看看矮了吧唧的林梦花,也不知道她低着头在想什么。还是不放心啊。冷淡的心难得焦躁了起来。再看看身边的林梦花,猛地眼神一紧,身体已经快速做出反应,直接捞起差点被废墟绊倒的林梦花。果然!她怎么都不让人放心!这家伙!

林梦花捂着脸,羞死了!哎呀!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哎呀!想得太入迷了!

“你走路不看路吗?”吴伯安忍不住训斥她。

林梦花听出来了,他生气了。小声说:“对不起……”

吴伯安放开她,硬梆梆地说:“你跟着我。”末了看林梦花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去,手不听使唤地把她的下巴捏起来,“头低那么低干嘛。”说完就快速把手收回去。

林梦花直直地看着前方,几乎不敢看吴伯安。心神荡漾什么的,她压根儿就没想到那儿去。可怜的她,正沉浸在自我唾弃的悲伤世界里无法自拔。

何承泽看不下去了,“放心吧,有我们在小花花没事的!”看不出来啊。邪笑。

林梦花僵硬地转脑袋看了眼何承泽,以示感谢,然后又僵硬地转回去。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好好走路。

“大家注意。”走在最前面的秦脩第一个动手。杨大刚其次,然后文杰和王松林居中,何承泽和吴伯安殿后。而林梦花则在他们中间。

林梦花被“砰砰砰”的声音包围着,看那些丧尸……好丑。所以,看到他们被爆头,觉得,还可以。就是,有时候,脑液溅到她身上,臭臭的。她也不好意思扭捏着躲,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知道只要自己乖乖的就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了。“哎呀!”她暗呼一声,像泥一样的东西“啪”地飞到她脸上。深呼吸,没关系没关系。

“快走!”

“哦哦!”林梦花赶紧跑到吴伯安前面。

偌大的超级市场就像垃圾场一样。看一排排空荡荡的货架,显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但这里很大,人手再多也拿不了多少。林梦花跟着大家往里面走,果然,虽然有些凌乱,但还有很多东西,尤其是生鲜和蔬菜。不用人说,林梦花已经抓起来往空间里扔了。因为吴伯安就在旁边,所以她并不害怕。有时候,吴伯安也会拿东西递给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其他人也一个个以神速动作着。不过一会儿,食品区就被扫荡了个遍。

“林梦花你负责这些东西,吴伯安你保护她。剩下的人跟我去服区。”

“嗯嗯。”林梦花看着眼前这小山堆一样的食物,默默咽口水,这就是大家说的有钱任性吗?可是这不要钱哎。这是有实力任性哦。飞扑到香香的食物上,很快,堆成山的食物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好了吗?”

“没……啊……那个,我想把那个架子……”林梦花指着货架支支吾吾地说。

“快点。”

“哦好的!”得到允许的林梦花立马行动,抓住一个货架直接带到空间,然后赶紧出来。

“还要什么吗?”

“没有了没有了。”林梦花飞快地摆头。

“嗯,那走吧,走在我前面。”

“哦。”他衣服脏了。对哦,他都没什么衣服了。啊!

“怎么了?”看她突然停住,吴伯安立刻把她扯到身后。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啊……她总是……真是的。麻烦精!她要懊恼死了。

吴伯安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叮嘱了句“小心点”。然后,集中精力,眼观四方,耳听八路。其实,什么都没有的超市才最危险。上辈子,他亲眼看着多少人因为忽略了这一点而命丧黄泉。

两人继续朝服区走。虽然林梦花很懊恼自己,但是,她还是要感谢刚才的自己。嗯,因为那时候她想到了——烟。她记得他有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她想,人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抽烟。很有可能的,是一种发泄。尤其是男人,闷了烦了难过了,不能哭不能倾诉,只好通过喝酒抽烟来发泄了。而且,她并没看见他老抽烟。偶尔抽抽,没关系吧。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孤独地抽烟,让人着迷,让人心疼……“哎!那儿!我想去拿点儿酒可以吗?”

吴伯安皱眉,“你喝酒?”

林梦花赶紧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是……我想白酒可以消毒,当酒精……”好厉害我!居然临时想到这个!太好了,那把白酒也拿上!

她居然能想到这个。按下心底的惊讶,吴伯安说:“那快点,我们尽快去找他们。”说着就朝白酒的货架走去。

林梦花边应着边小跑到前面。有点心虚,还是不能撒谎啊。偷瞄吴伯安,趁他没注意一个闪身跑到另一边货架,一股脑儿地把眼前的烟全丢进空间。

“林梦花!”

“到!”

“不是让你别乱走吗!”他只不过弯腰的时间她就不见了!她真是没有一刻让他省心的。

“知道了……对不起……”她已经很快了,为什么秒秒钟的时间他也能发现。

“你真的知道了吗?你知道了为什么还那么做。”吴伯安的话冷得都要掉冰渣子了。

林梦花低头咬手,“……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吴伯安听了,却冷着脸大步往前走。

林梦花小心翼翼地跟上去,暗暗想:我真的再也不会了,真的真的。

等两人跟秦脩他们汇和的时候,秦脩正在教训文杰。看到吴伯安和林梦花来了,何承泽说:“小花花,看你的了。”指指堆满过道的棉被衣服。

“嗯,好的。”她发现文杰脚边摆满了颜料和笔。杨大刚和何承泽都没帮他。好吧,我也是个麻烦精。把被子衣服都弄进空间,点点头,我是个有点用处的麻烦精。眼睛一亮,衣服……那……漫不经心地回到队里,把手边的衣服全收进空间,所过之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

出了超市,外面又出现几只丧尸。“砰砰砰”,轻轻松松解决掉!

“梦花姐姐!”田武跑到林梦花身边,眼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田武,你好厉害!一下就把丧尸打死了!”

“真的吗?”虽然自己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但听到表姐这么一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是啊,小伙子前途无量哦!”何承泽说的是真心话。王松林勇敢、果断、遵守命令,不像文杰,有头无脑,任性妄为。

杨大刚也摸着头赞赏王松林。被大家夸了的王松林,有羞涩,但更多的是充满了自信,对自己,对未来。

正当大家沉浸在回去的喜悦中时,突然,“喵”的一声,一只黑猫朝林梦花飞扑而去。

“林梦花!”吴伯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回走在前面的林梦花,同时侧身护住她。那黑猫从吴伯安的手臂上擦过,轻巧地落进人群中,“喵”的一声,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连秦脩都只看到一个黑影。要不是那声“喵”叫,也不知道那是只猫了。

林梦花呆呆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队……”低头,哎?血……血吗?一滴一滴……顺着血滴的方向——“队长!”林梦花抓住吴伯安流血的手臂,“好多!……怎么会!刚刚没有的!队长!”她一面焦急地说话一面看吴伯安,“队长!我……怎么办?……队长……”好多血,还在大大地流。她的眼睛也跟着血红了,很快,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别怕,给我拿件衣服。”

“嗯……”林梦花哽咽着跑进空间,胡乱抓了件衣服就出来给吴伯安包上。

吴伯安转而对围过来的伙伴说:“赶快走”。在外面流血太危险了,不亚于玩火自焚。

“阿泽把车开过来,刚炮你陪阿泽。”看着吴伯安汩汩流血的手臂,秦脩眼神一暗,那真的是猫吗?如果是……

“吴哥,是那只猫弄的吗?”不可能,猫怎么会攻击人呢?王松林想不通。

“是猫叫!哥你听到了吧。”说完之后,文杰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追人家了,那是不是该上去表示表示,对!要去!“小菊花你别哭了我来吧!让我来!我的上帝之手!”

“不要……”林梦花早忘了害羞,任泪水放肆地流。

“给我,我来!”文杰伸手,不过被吴伯安及时阻止了,“不用麻烦你。”

“队长……”林梦花轻轻地抓着衣服不让它掉,好多血……

车来了。

“赶快上车。”

上了车,大家才安心一点。何承泽给吴伯安止血,看到伤口,皱了皱眉,没说话。被泪水模糊眼睛的林梦花只看到红红的一片,他的整个手都是红的,好多血……她不停地用手擦眼睛,想要看清楚他一点,可是每次擦了又有新的泪水涌上来,怎么办啊……

“好了。”吴伯安抓住她一直擦眼睛的手,“别擦了,脸都花了。”对啊,林梦花的那张小脸看起来恐怖极了。因为她手上都是血,所以她脸上也都是血。眼泪跟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流血泪,弄得脸上、衣服上都是。

“快擦擦小花花,你现在就像个小鬼一样了。”何承泽拿纸巾要给林梦花擦。

“给我吧。”吴伯安也没等何承泽回答就抽走了他手中的纸。

这见鬼的占有欲!一个哭得要死,一个无聊得要死!就只有我孤家寡人。哼!不过,看看杨大刚,饭桶一个;看看文杰,智商捉急;看看秦脩,呵呵,没开过荤的老处男。至于王松林,还不是男人吧。这样一想,何承泽瞬间就感觉到满满的优越感。恩,人还是要比较比较。

“别再哭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吴伯安换了一张又一张纸给她擦。

林梦花摇头,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太难过了,她再也不要看到他流血了……啊啊啊……啊……她在心里号啕大哭,旁人只能看到她无尽的眼泪。

“梦花姐姐,吴哥没事,那是猫抓的而已。对吧,吴哥?”

“……恩,没事,现在不流血了。不要哭了……”

听到王松林的话,细心的人都在想,不是猫才好。

而就在案发现场,那只让众人惦记的猫,全身黝黑发亮,只见它扬起前腿,亮出爪子,那爪子是恐怖的又弯又长!犹如吸血镰刀!完全违反常理。不仅如此,那爪子还泛着黑色的亮光。那光,犀利,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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