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逸逸坐在阁楼上冷眼观看着这一场闹剧,她是真的很佩服这两个人,一个哭哭啼啼了半个小时,都不带停一下子的,她真的好想问她哭得那么带劲不怕哭瞎吗?还有另一个人骂骂咧咧的骂了半个小时,气都不带喘一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狠狠地像个大铜铃一样瞪着大黄小黄,凶神恶煞的,甚是吓人,她也想问问他,兄台,不渴吗?
下面的小黄大黄心急如焚,寒逸逸怎么还不来,都快要急死了。
小黄看了看大黄,眼中的着急非常强烈,“哥,小姐呢,她怎么还不来啊。”
看着弟弟快要把他吞了的神色,他吞了吞口水,“大概快了吧,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把这个店守好喽,否则就辜负了对小姐的恩情。”
“嗯。”小黄点了点头,依旧不动声色的忍着男子的辱骂。
而上头的寒逸逸在接到帝修远传来的信号后嫣然一笑,看了那么久的戏,有点不想看了呢,这个舞台,被一群跳梁小丑糟蹋了,的确啊,这两个人,要演技没演技,只会瞪着一双眼睛与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她轻轻地顺着旋转式松木楼梯而下,在众人的惊呼下,慢慢的走来。
围观的众人与已经哑然无声的两人全部惊掉了下巴,只见女子步步生莲般走来,一身红衣,绝世风华毕现,微微勾起的红唇流露出了一丝妖娆,本是邪魅尤物,可偏偏不施粉黛的小脸却是清纯,松松绾起的长发更是增添了惰懒的感觉。
在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时候,却没想到寒逸逸出语更是一鸣惊人。
“哪个傻逼在我的店里骂骂咧咧的,给老娘滚出来,还有那个哭哭啼啼的也出来,哭毛啊,老娘这没死人,不用你哭丧。”优雅静谧的女子这时像只狮子一样完美的诠释着“粗鲁不堪”这四个字。
大黄连忙捂住小黄的耳朵,他家可爱清纯的弟弟可不能跟着小姐学坏啊。
那个刚才骂得很嗨的大叔与哭的很欢的女子都默默的躲在人群中当个木头,什么话都不要说,默默在心中抹一把辛酸泪,妈擦,他们容易吗,谁知道这墨归烟的主人是个小女子,而且还是有着天人之姿的女流之辈,这一定不是个好招惹的,看着周围群众的反应,绝对不能继续闹了,不让就会有些好事之徒因美人而不由分说的找麻烦。
他们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开,继续当一对可爱安静哈皮的父女。
可偏偏就是有一些人喜欢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去讨伊人欢笑,即使美人不以为然也要奋不顾身的去做。
“老板娘,就是这个人在你的店里骂骂咧咧的,还有这个,在你店里哭丧哭的老厉害的。”
“对,就是这两个人。”
“没错,没错。”
……
场面非常混乱,似是要打起来了。
众人全部都愤愤地指责这两个人,殊不知刚刚他们全都在默不作声的当着吃瓜群众。
两人脸上写着两个大写的尴尬,空气忽然寂静了下来,最后,大叔终于忍不住了。
“老……”
只见寒逸逸眼中水光粼粼,故作神伤,眼眸低垂,我见犹怜:“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小女子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大家似乎忘了刚才在演绎着“泼妇骂街”四个字,而且演绎的非常完美的寒某人。
话毕,立刻就又有些许人打抱不平。
“老板娘,我家的衣服经常在你这买,这么久都没出问题,保不准这两人是在闹事,这两个人太讨厌了,我们这就帮你赶走这些烦心人。”
而大黄这时则是一手捂住小黄的眼睛,一手捂住小黄的一只耳朵,没办法,手不够,捂不了那么多,小黄不能学坏啊。
身为哥哥,大黄这个哥哥真是做的呕心沥血,尽忠尽责啊。
寒逸逸看着这么多人在为她愤愤不平,暗暗笑了笑。
她故作振作的勾了勾唇,脸色苍白的说:“没关系的,我没事的,不过…”她故作探究的看了看面带白纱的女子,“这位姐姐的脸既然是因为我们店才变成如此的,那我们墨归烟应该要负起所有责任,这样吧,既然刚才这位姐姐的父亲说了,姐姐这张脸毁了,那我就将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拿出来,恢复姐姐这俏丽容颜,您看,行吗?”
大叔与女子互相看着对方,在他们两眼神交流一会后,他们两达成了共识。
不要。
死也不要。
笑话,如果用的话,他们就会暴露,老天啊,他们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坑蒙拐骗那么多次,都没有失败过一次,哪知道现在碰到了个硬茬。在他们看来,一脸笑意的寒逸逸现在就像个奸诈小人,古人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给他们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阳谋啊。
这时,一把飞刀破空而来,好巧不巧地划过女子的面纱。
面纱揭露,面前展露出的女子脸蛋只是几点红斑,并无大事。
在众人的目光烧灼下,女子拖着男子的手,飞快逃窜离开。
寒逸逸的目光淡了,转向那把飞刀。
妈的,老娘的计划统统做了废。寒逸逸心中无奈的咆哮。
一个优雅的转身,朱唇轻启:“大小黄,收拾一下,正常营业。”而后便慢慢上楼。
暗中,一双阴险的眼在观察着一切,望着寒逸逸的眼神越发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