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阁边的膳房,倾雁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映照在膳房的地上,屋内的木桌上杂陈着各式各样的蔬菜荤肉,倒是齐全。花妈妈办事还是利索的,既然如此,那她便好好给冷墨乾“露”一手!
倾雁将衣袖稍稍挽起,从木桌上伸手取过两个青椒,放在装有清水的小木桶里清洗起。
冷墨乾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素手有条不紊的细细洗着那蔬果,心中还是掠过一丝波澜。
这女子,当真什么都会么?
论舞或武,她皆算得上好手,再算及她还会制药,这般多才多艺,让他如何能不喜爱。
“你在看什么呢?”感受到冷墨乾一动不动的目光,倾雁微微侧身转头朝他问道。
“自然是看你。”既然被发觉,他也不想狡辩,索性也不避讳地直接道来。
“笨吗!我当然知道你在看我,可我问的...”话说到嘴边,倾雁却愣了愣。
是啊,她也知道他是在看自己,那她问什么呢。
冷墨乾看着她呆愣的样子,不由好笑,“傻丫头,这都能把自己绕进去。我看的是你的手,想着你的功夫我也是见过的,武功底子绝不下十年,可你的手却细嫩如初,并未有任何习武应有的茧子,这是为何?”
闻言,倾雁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她是冥公主,这么多年她身边所接触的毒物和药物自是数不胜数。可不论手起刀落杀人取命时多么狠绝残忍,她终归还是个女子。
女孩子对自己的皮肤和容貌的爱护她自然也是不少的,所以平日里她除了研究毒药,闲来还会用多余的药材调制些护肤的膏药抹在自己身上,手也是少不了的。
况且她的手日日夜夜浸泡在毒液中,更是百毒不侵,许也是有这层原因,才使得她虽习武,手上却没有茧子。不知不觉间,她自己都不曾留意这个细节,冷墨乾观察得可真仔细,倾雁暗呲。
“怎么?你嫌自己的手难看了?”倾雁张口戏谑他道。
“哦?若是雁这么觉得,也无不可。”冷墨乾挑眉,顺势道来。
言语间,倾雁撇了撇他宽大袖袍下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若用白玉无瑕来形容也不为过,她这样说算是委屈他了。
“说我没有茧子,墨公子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是比本姑娘多上那么一点而已。”
冷墨乾挑眉,微笑不语。
“傻站着干什么,去把那个洋葱切了。”倾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桌上摆放着的几个洋葱朝冷墨乾发号施令。
冷墨乾顺着倾雁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倾雁探了探脑袋看了一眼他,“怎么?本姑娘都答应给你做午膳了,你帮点小忙都不行呀?”
“哪里的话,雁开口,墨怎么能不听呢?”冷墨乾弯起嘴角,温润一笑。
这一声雁来一声墨去的,他都不嫌害臊倾雁也懒得管了。
冷墨乾拿起一个洋葱放在案板上,握起菜刀便切了下去。动作快准狠,两三下的功夫,便将一个完整的洋葱切成了多瓣。
倾雁听着声音看向他,见他正邀功似的对她笑着,面前摆着切好的洋葱。
“你...”见他面色如初,丝毫没有流泪的意思,倾雁不解地探究着他,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着。
冷墨乾看出了倾雁的疑惑,也明白她让他切洋葱的目的,便是想戏耍他,看他哭罢了,微笑着走到倾雁身边,注视着她的眼睛,“雁是不是觉得你的墨愈发聪明过人了。”
“你倒是要脸。”倾雁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只是我见岚月楼里的厨娘们切洋葱时都哭的稀里哗啦的,为何你就没事?”
倾雁这样琢磨不透事情时困惑的神情,冷墨乾觉得可爱极了,“笨。亏你还是习武之人,闭气都不懂。”
一语惊醒梦中人,倾雁恍然大悟,“对啊!闭气。哎,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嘛!”
“不聪明点怎么配得上我家雁呢?”
“......”
倾雁拿起洗好的青椒,推开这不要脸的男人,径自走到案板前。将青椒放在板上,挥起菜刀,正打算把青椒一分为二时,忽然有了一丝诡异的感觉,又看了一眼边上切开的洋葱,她顿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