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在这寒风裂谷中,夜里,倾雁几次被冻醒。
她搓搓手,后悔起当时要摘下那人送的暖玉了。
倾雁小小的身子缩在一起发抖着,忽然感觉身上一沉。
抬眸,见是孟承鄞将自己的披风盖到了自己身上。
“这样暖和点,继续睡吧。”孟承鄞温润的声音传进倾雁耳朵。
倾雁困乏地眨了眨眼,便又睡了过去。
一夜无波...
翌日,晨曦初升,倾雁也不贪睡,早早起来了。
“怎么,这就不睡了?”孟承鄞看着倾雁道。
看来他确是守了自己一个晚上。
倾雁回道:“不了,早些寻出路吧。多些时间就多些机会。”谁知之后还有没有石洞可以让他们休息。
“嗯。”孟承鄞应。
言罢,倾雁活动活动了筋骨,左臂虽裹了一圈纱布,但她右手还是可以运功的。
“你的佩剑借我一用。”倾雁伸手对孟承鄞道。
听言。孟承鄞从腰间取下佩剑,递给了冥公主。
倾雁不客气地接过,拔出剑鞘,剑身反射着银光,似能吹毛刃断。
好剑!倾雁不禁在心底称赞。
手起刀落,不过弹指间,倾雁面前的冰锥从中部被划出了一道狭长的裂痕,应声而落。
用剑的感觉真好!
倾雁飞身接住冰锥,用狐裘包裹好,回身向孟承鄞走去。
“千年寒冰,不融不化。倒是稀奇。”看着冥公主抱着那断裂的冰锥款款走来,孟承鄞赞叹道。况且这女子居然能用这东西做药,更是稀奇。
“快点走吧,我这一身狼血,恶心死了。”倾雁说着,嫌弃地撇了撇自己。
孟承鄞无奈的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一身的血,恶心么?可他不觉得。
在他看来,这样血红与白净交织的她,更加妖娆妩媚。
经过孟承鄞的运功疗伤,加之昨夜的休息和她自身的体质。倾雁觉得她的功力倒是一下子恢复了七八成,只是手臂上的伤怕是没那么快好。
二人踏起轻功,在雪顶上翻越。
转眼,已到了正午。
他们眼前却仍是白茫茫一片。
比起昨日有岩作壁,今日则是一望无垠的白雪。
“这倒好,真迷路了。”倾雁扶额。她竟不知这北寒山有这么大,真不知道当年小小的她是怎么安然无恙地走出去的。
孟承鄞掐指一算,言道:“前方五里,有冰池。我们取点水,你可沐浴。”
闻言,倾雁面上瞬间染上喜色。
“走!”一字扔下,飞身直奔前方。
孟承鄞一笑,追上。
二人轻功皆不是等闲之辈,盏茶时间便来到了孟承鄞说道的冰池。
四周仍是茫茫白雪,这一冰池突兀的坐落其间,边上朵朵寒梅茂盛。
倾雁迈开腿直奔冰池,一下扑倒在池边,也不管池水冰冷,用手舀起水大口大口地就喝了起来。
她都快一日没喝水了,能不渴吗?
孟承鄞则是不紧不慢地向冰池走来,此时的他看着冥公主这般,神色未变半分。
走至池边,孟承鄞从腰间取下空水囊,伸到水中,就见池面冒起些许水泡,顷刻便将水囊打满了。
孟承鄞收起水囊,对冥公主道:“我去那处雪丘后等你,你沐浴完便喊我便是。”
“好。”倾雁应下,孟承鄞转身向雪丘走去。
褪了衣衫,倾雁纵身跃入水中。
能沐浴的感觉真好!
昨日那般大开杀戒,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难受死了。
触到水,倾雁感觉自己身上所有感官都活了起来。
突然的想试试她水里的功夫了。
眉间轻挑,倾雁宛若游鱼般在水中穿梭起。
洁白如玉的肌肤在水下,更显娇艳欲滴。
倾雁来来回回游了数趟,觉着尽了兴,才清洗起自己的衣物。
衣衫放到池里,漫开了一片艳红。
洗罢,倾雁用内力烘干着衣裳。却忽然听见孟承鄞离开的方向传来兵剑相击的声音。不由眉头一蹙,这北寒山上还有其他人?
一...二...三...
足有八人!
倾雁眸子骤然睁大,快速起身穿好冥公主这一袭白衣向孟承鄞所处雪丘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