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鄞...是他...
楚倾雁强撑着自己不晕过去,抬眸看向来人。
孟承鄞转过身看着已成了一个血人,分不清是狼血还是人血的倾雁。
他在刚她舞红梅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一时被她的身姿惊异。
当时看着满地的雪狼尸体和已血流成河的雪地,他的心情无法言喻。
她该是如何一个奇女子。
他虽身为蓝影国太子,可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仅凭一枝红梅,一人独战这数十匹野狼。
他想看她究竟能惊艳到什么地步,便一直未出手。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子。
他见她终是不支,才出手相救。
点了她左臂处几个穴位,止了血。孟承鄞又从袖中取出纱布帮她的手臂包扎好,才抬步抱起冥公主,低首看了一眼她血迹斑驳的小脸,孟承鄞蹙了眉。
她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心中了然,也不追问。伸手按上她的脉象,不由惊愕。
内力消耗竟如此之多!她可真是豁出命去了。
看着怀中的女子,孟承鄞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
倾雁无言,浅浅闭上了眼。
她不担心他会对她不利,若是他要害她,方才也不会救她。
乍见她这番举动,孟承鄞眼色更是深沉。
她倒是没有防备。
抱起她,踏起轻功,孟承鄞直向山谷外奔去。
约莫三刻的时间过去,二人却在这茫茫大雪中迷失了路。
夜幕渐渐拉下,眼前的景色已经昏暗。
孟承鄞低头看向冥公主,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今日天色已晚,再寻出路多有不便,我瞧着前面有个石洞,不如我们先歇息,我替你疗疗伤,明日再寻出路?”
倾雁闻声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孟承鄞,撇过头道:“随你。”
可真是惜字如金。孟承鄞无奈地笑了笑。
足尖轻点,二人便错身落在了石洞内。
方踏进石洞,寒气忽地环绕了二人。
倾雁倏然睁开了眼。
环顾四周,果不其然!
这有冰锥!
霜雪水!原来这就是那岩洞!
倾雁顿时大喜。
孟承鄞发觉怀中人儿神色之变,发问:“莫不成,这石洞里有你想要的?”
“是!那冰锥。”倾雁伸出白得可怕的玉手指向岩顶上的冰锥,喜色之情浮满脸庞,哪管此刻她还是个负伤的人。
孟承鄞顺着她的手势看去。
不过是个冰柱而已,有何稀奇?
看穿了孟承鄞的心思,倾雁道:“那可做药。”
原是如此。孟承鄞了然,毕竟,他知道怀中女子可是冥公主。
“替你疗伤后,明日取些带走便是。”
他将楚倾雁放在地上端坐好,走至她身后同样坐下,出手点了她身后各处大穴,再运功抵向她背。
“唔。”感觉背后和身体里火辣辣的疼,倾雁低吟。
见她不适,孟承鄞并未停下手中动作,道:“忍着点。你内力消耗太大,若不赶紧补回,以后许是不能再习武。”
闻言,倾雁也不挣扎,紧紧咬着似可滴出血般的红唇。
她当然知道自己内力消耗太过,但她方才完全无路可选。身上不曾带毒或药,根本就是被逼到穷途末路。
否则,她又岂会愿意拿自己的这身功夫和几只小畜生拼命。
“若是给我剑...我便不至于这般...”倾雁艰难地启唇道来。
“别说话。”孟承鄞打断她,稍一收掌,又再向前运去。
倾雁听了他话,不再开口。
二人无声的坐在石洞内,倾雁任由着孟承鄞为自己疗伤。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孟承鄞停下了手中动作,扶着已经近似昏迷的楚倾雁躺下。
他不知所悟地看她一眼,飞身出了石洞寻找可以烧的东西。
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有取暖的东西怎么行。
虽消耗了内力为倾雁疗伤,但孟承鄞倒是手脚利索,半晌便寻来了许多枯木枝,竟还打了两只雪兔。
将树枝堆在一起,钻木取火。
不时,火便腾腾地升了起来。
岩洞内有了些许温度,倾雁悠悠转醒。她张开了如水滴般的瞳眸,微微坐起。
“醒了?”孟承鄞将野兔处理好,串在树枝上烤着,开口道。
倾雁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