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吗……
哪会怪她,怪的是那可笑至极的变故!
她走了……
墨白端着她触过的玉杯,浅酌一杯。
茶香入鼻,所有的情绪在吐纳中渐次平息。
小院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女子以树为倚,单手拿着《妙手丹心》,白衣袂袂,缠绵着一院的清隽,端的是孑然的清华。画面好不大气宛然。
奈何有人不作美。
男子火急火燎地赶来,在见着那树下静心看书的女子,心下不忍去做干扰其的破坏者,又想起凌谭院长的嘱托。心下着实两难。
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不知何时,凌云墨缓缓抬眸,不经意间,便见了那样的一画面:
男子衣袖被纠结成奇特的麻花,那欲走欲留的脚步时前时后,很成功地让凌云墨想起现在的街舞,很带节奏感。
“哈哈..”
女子清越的笑声打破了持久的“节奏”。
男子五官清秀,因着怔怔,似有些许可爱。一瞬不瞬地望着女子笑意直达眼底的容颜。
凌云墨轻盈起来,似是一青莲端然盛开在他眼前,清隽极了。
她踏着笑声而来,揶揄道:“公子刚那惊鸿一舞令在下惊艳不已啊,公子真有兴致呢。”
男子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示以不解,左手还执意不放那朵奇特的麻花。
凌云墨红唇微勾,利落放下手中的书,大佬似的摆了摆手,一副大赦天下的模样。
“说罢,找在下所谓哪事。”
男子恍然大悟地“哦”了声,似乎忘了先前纠结为何事。
“凌谭院长找姑娘到禅颐苑一趟言有要事相谈。”
凌谭院长?
想起那天契塔时他激动的神情,凌云墨秀眉轻挑。
含了个“凌”字。
呵,有趣……
须臾,凌云墨止下思量,准备随男子一齐到禅颐苑来着。
然而,那缕不知名的烟早飘那玩去了。
凌云墨经不住扶额,第一次感觉到束手无策。
是使她一路痴情何以堪啊!
同凌云墨交好的人都知晓,她是路痴!就喵的前脚一走后脚就忘路的大路痴啊!
众人:“果然,上帝是公平的。”
凌云墨只好硬着头皮踏出小院,另寻他人带路。
巳时的日光倾城,倒了幽径上如画的容颜。男子一袭青衣似月,清浚秀逸,气若青莲,香冷如瑶席。
“哥!”
凌云墨白靴轻跃,便到了凌云清跟前,扬起惊华的脸,有些许不好意思。
凌云清看着不言语的凌姑娘,宠溺地拂了拂其秀发,失笑道:“又忘路了?”
凌姑娘一个劲地爬上黄河岸,口口声声地“辩解”着。
美名其曰:思君深重,不觉寻觅。
“哈哈..”
男子好听的磁音染上喜色,似灿烂了一米阳光。
暗处有人,
“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开怀大笑了……”
凌云清看着开启“辞费滔滔”模式的凌姑娘,道“不知墨儿要去何处?”
“禅颐苑。”
是他……
仅是一瞬,凌云清如墨的眸子暗了暗。
兄妹俩一路欢谈着,便到了禅颐苑。
禅颐苑,景如其名,静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