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墨痛得两眼发黑,语无伦次,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某白假笑扮从容,侧身抱起不省人事的某女。
香冷如玉覃,边莲白绡轻罩女子玉体,如画的眉眼少了昔日的或清冷,或轻灵,秀丽如婵娟,一点一点撩人心脾。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
端然,女子翠羽蹁跹,素雅的澈银色恍惚落红飘然的净物,日臻优美的弧度无可方比,蓦然发觉,眉间隐落水痣间的那抹难以描摹的傲气更让人惊艳。
她眼中执拗悱恻的坚持,是年华流转,斯人渐老,而不忘春风词笔。才想,“深婉如江南”的确不配铿锵的坚毅。
为此,墨白不禁轻叹一声,她也只有安睡时才无那惊心动魄的淬炼。
雪纷飞,覆盖琼台玉阁,无瑕美景,眼影摇曳。北风喃,南玉雕,任由雪花沾满玉裳,女子雕削的眉眼柔软坚毅,凝眸伫立冰天雪地间恢宏精致的宫殿,有所期待,亘古不变。
目睹之处,凌云墨不禁泪眼婆娑,心涌出一股哀伤,覆盖她所有的坚强。
女子的塑像大约六七米。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南玉精雕细削的华裳翩如浮云,边朝双凰,眉间花钿,百般难描,澈银凤眸,临去秋波。
衣袂飘,凌云墨白靴轻起,分不清是梦是实,微凉的指尖抚绘女子与她相似的眉眼。转眼之处,玉宫依旧,但朦胧可见男子挺拔背影,红衣似血。
“若可,我愿你朝画红豆,暮煮新茶,纵使眉间落雪,亦然笑颜莞尔。然,你不能,我们亦不能……”
男子如玉清凉的话语携着丝凉的空气轻轻飞扬。
凌云墨下意识想抓住他,留下的仅仅是那抹妖娆的余红与雪缠绵,凄美异常。
“滴…”
何之声?
且闻明净素雅的雪上晔然生出一朵泛金的小花儿来。
何处生?
业已难辨……
妖娆余红殆尽,仿佛君心如故,奈何君歇,一阙华胥引,恍惚脱骨犹香,所筑依旧,只是物是人已非。
梦呵,该醒了。
凌云墨周望,但见灵漪四处琼枝葩花葳蕤,小桥流水清媚,并无她头脑中的冰川世界。
“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灵漪半日。”
层层递进也需恰到好处的领悟。
悟性正是源于对修灵的旁敲侧击,不需要用硬来堆砌,知道从何下手,切中要害。
当然,
千锤百炼也是必要因素,必须将二者水乳交融,才会避免修灵中二者方枘圆凿的大忌!
凌云墨银眸微眯,幽如黑潭,静似玄冰。那样的她,是墨白前所未见的……
卿本不凡,时事离乱,实乃天意,不得强求。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须臾。
“既然化险为夷,也该回去了,美人哥哥还等着我呢。”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戏子。
对于凌云墨猝不及防的变化,墨白只好苦笑而过。
看着她一如往常慵懒闲散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有些许郁闷。
还要多久,你才能完好无缺的站在我面前,像以前一样,什么喜,什么怒,都堆积在我身上。
怪吗……
哪会怪她,怪的是那可笑至极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