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歌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自己没本事,还整日在家中作威作福,这种人最讨厌了。
如果说她刚才还打算顾忌云品宗的情面,不把事情弄得太绝,如今看着这般,她是一点也不打算让云府再出钱养这种败类。
“来福,你就从去年正月开始念,让大家伙都听听,二叔的银子是怎么花的?”
来福点头:“去年正月十五日,二老爷以过上月节为由支取了一百两银子,二月二日,二老爷以夫人生辰为由支取了五百两,二月十八日,大少爷生日又支取了五百,三月五日,打了当街的一个老妇,被判罚了一百两,来府支取,三月二十日,二老爷在赌坊欠债一千两,支取一千两还债……六月七日,二老爷在春花楼喝花酒,没带银子,让人来相府支取两百两……”
来福继续念着,上首的云品宗越听面色越寒,他对银子没什么概念,每次云品庆上门要,他都是念着亲情,也顾虑着颜面,总由着他,这会听着这一笔笔的账,是越听越心惊。
云品庆起初以为来福是针对他,这会听着一笔笔账算下来,隐隐也记起些事,心底直发虚,出声打断道:“够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你怎么说都可以,又没办法查证,罢了,今日银子我也不要了,懒得跟你们计较。”
这会云品庆总算意识到云夕歌是个狠角色,看着她那般,自己要是再待下去,非断了财路不可。
云品庆打什么主意,自然瞒不过云夕歌,抬眸冷笑:“事没完呢,二叔别急着走啊,你可是听着自己这么会花银子,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
云品庆梗着脖子:“谁被吓了,我只是懒得跟你个臭丫头计较。”
云夕歌笑:“二叔没被吓到,我爹想必是被吓得不轻,身为一国丞相,我爹的月例也不过一百五十两,一年算下来也才一千八百两,而二叔你们一月花的比我爹一年赚的还多。这要被外头人听去,还以为二叔你是相爷呢。”
“混账东西。”云品宗愤怒的拍桌,情绪终于被云夕歌挑到了高点。
云品庆第一次见云品宗发这么大火,身子有些哆嗦,诺诺的辩解道:“大哥你别听这臭丫头胡言,我,我,都是没有的事。”
云品宗气怒:“没有的事,你当我聋了瞎了不成,你这些年做的混账事,我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总以为你迟早有懂事的一日。如今看来,都是我太过纵容你了,歌儿说得对,你都四十好几了,我没理由再帮你养家小。”
云品宗说着望向来福:“从今日起,不用再给二房发放银子。”
“是,老爷。”来福眼里隐不住的喜悦,老爷终于想明白了。
云品庆见云品宗真的生气了,慌忙跪地:“哥,大哥,你不能这般绝情,你不给我们发银子,你让我们怎么活?”
云品宗沉脸不做声。
云品庆越想越怕:“大哥,爹娘临走的时候要你照应我,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