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好。”夜凌寒说着拿起桌上的折子往夜清云怀里摔。
夜清云捧着折子,莫名其妙的的愣站着:“离王爷,你就算让人死,也好歹安个名头吧,我好好做我的事,咋就招你惹你了?”
夜凌寒冷声:“运城受伤的暗卫在你酒楼出事,这事难道不是你的错?”
夜清云不好气的瞪眼:“离王爷你是不是刚才出门摔坏了脑子,此事我跟你说过是意外,意外懂不懂。醉仙楼什么格局你我都清楚,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功夫绝对在你我之上,如此你要罚我,我不服。”
夜凌寒勾唇,眸光极冷:“功夫在你我之上?她云夕歌什么时候习了这样的好武艺,我怎么不清楚?”
“云夕歌?”夜清云皱眉:“你说是她把暗卫带走的?”
夜凌寒冷哼,没有应答。
“王爷,大小姐让您入夜后去相府偏巷领人。”门外管家的声音传来。
夜凌寒没有应声,夜清云嘴巴微启,许久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真是云夕歌干的?”
屋里没有人回应他,夜清云讨了个没趣,抱着折子,灰溜溜的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直摇头,他居然败给了一个小丫头,这要传出去,他还怎么有脸混?
屋里,夜清云走后,夜凌寒身子往后倾,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望着手腕处血液凝固的伤口,久久出神。
满目的残肢断臂,血染红了整片山野,一个少年踉跄着摇晃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最后倒在血泊中,望着天空绝望的大喊……
夜凌寒猛的睁开眼睛,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身上也如被水浸泡过一般。从床上坐起,径自去了后头的隔间,隔间里用白玉砌着一个池子。
夜里的池水冰寒刺骨,夜凌寒仿佛没有知觉般,直直的走入池子,半个身子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
屋子外头,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眼睛望向窗户,昏黄的光影照射着他花白的头发和因为担心眉眼间舒展不开的皱纹。
“南叔,很晚了,你去睡吧。”明明屋外的管家夜南没有动作,屋里的夜凌寒却像是长了透视眼般,知道他在外头。
夜南往前两步,站到窗口处,关心道:“王爷,如果觉得水冷,老奴这就去准备热水。”
“不用。”夜凌寒一头扎进水里,许久也没有起身。
夜南站在窗外发出一声轻叹,十五年了,王爷每次做噩梦,梦醒了都会在冰冷的池水里泡上许久。大夫早就说过,他此举对身体损伤极重,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劝说,王爷都是依然如故。
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自然心疼,这么些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子被寒气侵袭,大夫说如果不是他体质过人,身子早垮了。
每每此时,夜南的心里都充满了矛盾,一边想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一边又心疼王爷。如此大的事情,全都压在王爷一个人的身上,事发的时候王爷也才十五岁,他硬是一步步扛到了今日。
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夜南心头沉压压的,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样风浪,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他希望都由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