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相叹息:“严安是我一手提拔的,这些年他在户部的位置帮了我不少。”
云夕歌挑眉:“你有把柄在他手上,你杀人了?”
云丞相摇头:“歌儿别把你爹想得那么坏,我只是趁着户部的便利,圈了一些田地,还捞了一些方便。”
云夕歌不信:“就只是这些,没有命案?”
“歌儿,爹真的没有再杀人,你爹这些年虽然贪了些银子,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怎么说我都是一国丞相,每年皇上和宫里的娘娘们的寿辰贺礼,便是不少的开销,还要维持这偌大的府邸,处处都需要银子,我不弄些,这日子也没法过下去。”云品宗脸上挂着一抹愁苦。
云夕歌挑眉,如此看来她这便宜爹倒还不算坏,值得她帮上一把:“没有人命就好,如此事情就好办了,我的意思,这严安保不得。”
云品宗皱眉:“不行,这户部我绝不能拱手让给离王,这人心术不正。”
云夕歌拿木棍翻动着炉里的木炭:“爹你可是想做皇帝?”
云品宗大骇:“歌儿休得胡说。”
云夕歌放下木棍,笑道:“爹既然不想做皇帝,你要插手户部做什么呢?”
云夕歌的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云品宗沉思。
“就算这离王想接手户部,有那么容易吗?他可是个异性王,上头还有太子和瑞王,背后还有想为儿子铺路的皇上,他离王想要,也要争得过才行。”云夕歌缓了片刻又道:“照我说,严安这事已经让皇上震怒,爹你这时候去求情,只会让皇上迁怒,甚至忌惮你。你如此牺牲,保存严安这样的蠢货,你觉得值得吗?”
云品宗原本脑子一团乱,听云夕歌这么一点拨,也清明了不少,但还是有些顾忌:“可我不保严安,他必然要向皇上告发我,到时候……”
云夕歌勾唇,不以为然道:“告发又如何,别说你一国丞相,就是底下的地方官员,哪个是干净的?皇上是生气,可是这种气,还是有办法弥补的,我已经同刘院判商量好了,以后灾民营需要的药材,都由我们相府提供。爹你明日就以灾情严重为由,带头捐赠,届时百官都碍于圣面纷纷解囊。如此一来,充盈了国库,爹你也算是大功一件,事发时,功过相抵,想必皇上也不会太重罚你。”
“妙,太妙了。”云品宗眉头舒展,拍手叫好:“歌儿你真不愧是爹的好女儿,一件让你爹爹头痛的大事,就这么被你三言两语给解了,好。”说着对着门外大喊:“来福,把昨日皇后娘娘送的年礼,都送去大小姐院子。”
云夕歌望着炉火轻笑,今夜有的人又该睡不着了。
回到院子,云夕歌把前两日在难民营找回来的丫头彩莲叫了过来。采莲十五岁,从南边过来的,家里原本是做药材生意,恰逢今年大雪,南方灾害极重,起了骚乱。她家被流民抢了,爹爹在混乱中被打死,娘亲和弟弟冻死在逃难的路上,余下她一个人逃难来了临安。
云夕歌没有问她,是她自己找来的,说自己会些医术,云夕歌瞧着她人样倒是不错,也有些胆识,便带回了相府。
通过两日观察,发现这丫头不仅勤快,心术也正,云夕歌便让她去跟刘院判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