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间,马车很快便进了城,来到了刘府门外,刘院判下了马车,往台阶上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云夕歌的马车还停在原处,开口道:“明日你把人带去给老夫瞧瞧,老夫不收无能蠢笨之人。”
云夕歌掀开帘子笑道:“刘院判放心,我手底的人就没有差的。”
回到相府,云夕歌也不回院子,而是直接去了云品宗的书房。
进到院子,云夕歌对着侍从问:“我爹呢。”
侍从恭敬的应道:“回小姐,相爷在屋里。”
云夕歌大步上了台阶,侍从忙喊道:“大小姐,相爷有客人。”
云夕歌也不理会,推门进去,便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跪着,哀求道:“下官知错了,相爷你一定要救救下官。”
“救,事情都捅到皇上那里去了,你让我如何救?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胆大妄为到赈灾银你也敢动,几天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如何跟我保证的?如今知道错了,晚了。”云品宗黑沉着一张脸,因为气怒,连云夕歌推门进来也不知道。
户部尚书严安匍匐着不敢看云品宗:“下官,下官也没想到此事会变成这样,下官已经命人把银子追回来,望相爷看在下官这些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下官。”
云夕歌听着,很快把事情理了个清楚,走上前去,冷声道:“城外聚着上万灾民,而官家的施粥点,每日煮不够十斗米,那锅里,一勺子下去,全是清水。百姓们怨声连连,直骂官家心黑,皇上不良,你与其在这里跪我爹,不如去想想怎么去平息灾民的怨气。”
严安听着云夕歌的话,背脊直冒冷汗。
云品宗怒不枯竭,拿起桌上的杯子向严安砸去:“蠢货,蠢货……”
杯子啪的一声,正好砸中严安的脑门,顿时血流如注。
“相爷……”严安哭求。
“你走吧。”云夕歌漠然的从严安边上走过。
云品宗转过身去,捂着胸口直喘气。
严安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悻悻的起身,出了书房。
“气死我了,这蠢货,我当初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他居然听信他婆娘的,贪了十几万银子给岳父送礼,真是愚蠢至极。”云品双手用力拍着桌子。
云夕歌给他斟了一杯茶道:“我今日在城外见了此事,就觉得会出事,一回府就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云品宗喝了一口茶,气息顺了一些:“爹听闻你这几日一直去挑奴仆,你可知离王府也在城外施粥了。”
云夕歌点头:“我今日还去看了,很稠的粥,还有一个粗面馒头,百姓们都对他感恩戴德,说他是活菩萨呢。”
云夕歌心底冷讽,这人可真会做戏,几日功夫便从罗刹变成了菩萨。
云品宗面色凝重:“严安的事,就是他捅到皇上哪里去的,皇上怒得很,想必最快明日,严安就要被收监了。”
云夕歌寻了把靠近炭炉的椅子坐下:“爹你不会还想救严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