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春雨纷纷的季节,这日卯时,刑部尚书程荣安同往常一样,乘着马车向皇宫进发。
出了程府所在的街巷,来到大道,这时正是早朝的高峰,各府的马车都要从此处通行。昨夜看案宗看到深更,程荣安打着哈欠有些困意,眯着眼睛伴着马车的节奏,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冤枉,冤枉啊。”
“大人,小人有冤,求求大人替小人做主。”
……
一阵叫喊声把程荣安吵醒,眯着眼睛,询问道:“外头发生了何事?”
近侍的声音传来:“回大人,前头有人拦路喊冤。”
平日也有这类事情发生,程荣安漠然道:“你带人去把人轰走,莫要误了上朝时辰。”
“是。”近侍应着,带着一众侍从去了前头轰赶。
很快,停滞的马车又继续驶动,程荣安被吵醒,也消了些困意,隔着帘子问道:“刚才那些刁民所为何事?”
近侍应:“回大人,那些刁民从南边过来的,说是闺女被人买到了都城,过来寻。”
听到南边来的,程荣安瞬时警觉起来:“你说具体些。”
“安阳城。”
程荣安听到这个地名,瞬时面如煞白:“他们有多少人?”
“十数人之多。”近侍如实回道。
程荣安手握着,指节发白:“你带人去把他们抓了,一个也不许遗漏。”
朝堂上,程荣安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的漫长,神色恍惚的看着一个个朝臣进言,他什么都听不清楚。好不容易等到太监扯着嗓子喊退朝,程荣安也顾不得和别人交流,匆匆出了大殿。
皇宫门外,程府的马车早在外头候着,近侍就站在边侧。程荣安走上前去,忙问:“如何,人可都逮到了。”
近侍摇头:“回大人,抓了十二个,还有六个在逃。”
程荣安怒目圆瞪,骂道:“废物,几个刁民都抓不住,继续找,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他们全部被关起来。”
“是,大人。”近侍惶恐的垂头领命。
“这不是程大人吗,刚才本王看到好些人去了太子殿下的东宫,程大人今日怎么不随同过去?”程荣安看着近侍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惊了一大跳。
回转身看到离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邪魅的银色面具把半张脸遮住,让人看不清表情。
程荣安行礼:“见过离王,离王今日怎么也不和皇上下棋?”程荣安是太子心腹,平日里仗着有太子撑腰,并不把离王这些新贵看在眼里。
夜凌寒望着雨丝浅笑:“今日天气正好,本王赶着上街瞧瞧热闹。”说着径自上了离王府的马车。
程荣安望着远去的马车皱眉,这般湿哒哒的天气,也叫好?
真是一个怪人,怪不得太子叮嘱他们对离王远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