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做用了,数值一直在往上升……”
空旷的实验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即便面上被口罩遮挡了大半,也能从那唯一露出的眼睛,看出喜悦来。
他们身后是一个用特制玻璃隔开的透明医疗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躺在床上,头上、手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双腿被两根手臂粗的铁链铐着。
医生们兴奋着自己的实验品,又有了新的突破,浑然没有注意到医疗间的女子已经醒来,睁着一双诡异的蓝眸,冷漠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忽然,她的手动了,轻轻一划,手臂粗的铁链瞬间断裂。
“醒了,她,她醒了……”一个回眸的医生,刚好看到这一幕,惊恐的话不成句。
还不待别的人反应,女子又是素手一挥,厚实的玻璃墙瞬间碎裂。实验室里前一刻还沉浸在喜悦的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警报声不绝于耳。
女子的眸子越发蓝郁,双手不断划动着,随着一道道玻璃碎裂,一个个仪器爆开,医生们纷纷倒地身亡,女子冷漠的望着,眼里带着毁灭一切的仇恨。
“快跑,要炸了。”声音响起的同时,女子被人用力往外推。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轰隆一声巨响,伴着冲天的火光,这处存在了十五年之久的地下实验室,被炸成一片废墟。
这是十月中旬的一个夜晚,黑沉沉的天际仿佛一个无底黑洞,要把世间的一切吞噬。忽然一道亮光划过天际坠落在一处山头上,耀眼白光把一整面的山坡都照亮。
白光渐渐缩小变弱,只见光影笼罩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少女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头上还有一个血窟窿,鲜血不断的往外冒。
量谁看到了都会叹息,又是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
白光散去,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女忽的睁开眼睛,警惕的感觉着周遭陌生的一切。
不是白色,没有光,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地狱?
女子挣扎着想要坐起,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居然会痛,她居然会感觉到痛。
女子秀气的眉头微拧,她记得自己炸了实验室,还记得她被冲击波带倒卷入无边的黑暗。
会痛,周遭还有生息,这显然不是传说中的地狱。
头上除了痛,还有许多陌生的记忆接连涌来,提醒她不仅活着,在她身上还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云夕歌。”女子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倒也不觉得讨厌。
她从记事开始,就生活在实验室的透明玻璃房里,在医生的监控下注射针剂,接收技能。是的,她是一件实验品,她没有名字,那些人在她腰间挂了一个牌子,三号,她就叫三号。
变成另外一个人活着,好像也有点意思,女子清冷的面容,勾起一抹冷笑。
曾经的三号,接收了云夕歌的名字,和这具身体的所有信息。
不仅如此,她还要接受此刻一个人身处荒山,头穿手断的现实。没有自愈,不能操纵空间,此刻的她甚至无法凝神感知周遭的情况。
“果然是实验品。”云夕歌自嘲,艰难的把头抬高半靠在树干上,以此减慢血流的速度。
对于一个原本无所不能的人来说,连一个伤口都处理不了,简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