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五日过去了,冬梅的****不但没好,反倒比原来肿胀的更大了,把冬梅折磨的彻夜难眠,寝食不安,王货郎子情急之下还要去请朱五能老两口子,冬梅双手捂胸,忍着疼痛哭道;“爹啊,要我血命了,萨满人那套都是骗人的,千万别去啊”.
王货郎子无奈又去了趟大先生家,大先生漂泊不定,笑傲江湖,好似云游四海了,杳无音信。
王货郎子甩搭个大裤裆,一脸愁容地回来了,王老慢仍是满地画圈,如热锅上的蚂蚁,冬梅疼的脸色苍白,冷汗湿透了秀发,王货郎子看着老慢那出就来气,逆子啊,当初挣命似的娶这个窑姐,可倒好,怀胎七个月就生了,孩子没抱到炕上,这又闹上****了,这日子还有过吗?老货郎子一来火一脚把个烧火棍子踢老远,一摔门走了,王老慢瞅着烧火棍子后背就直冒凉风,那日在六爷的东厢房受审时,他爹摸起个烧火棍险些给他脑袋瓜开瓢,吓得他一直跑到王妃墓那,一想到王妃墓,他突然又想起在那个鬼地方做的那场大梦,那个白须道人传授了他一套茅山术,就是专治疙瘩疖子,疯狗咬伤和妇人闹****,他以为那只是南柯一梦,跟本就没放在心上,好在那八句真言咒语没有忘掉,如今偏偏让他媳妇冬梅闹****,莫非这是天意,老慢越觉得这事越神奇,这冬梅实在是俩兽医抬一个鼻屎骡子-----没治了,不妨先试上一试.
老慢准备好笔墨,去外屋盛了碗凉水,先是漱了口,然后用毛笔蘸了些墨水,把笔提起来,深吸一口气,对着笔尖掐诀念咒,一口气儿念完八句真言,对着冬梅的两个大白****就画上了,边画边念咒语,转眼白****变成了黑****,说也奇怪,冬梅的****止不住流出了一些奶水,先是浑浊的奶汤,不一会儿就是那白色的**,眼看着**变小,恢复原来症状,冬梅也不觉得疼了,惊喜地叫道;“神了,老慢出马了......”
老慢也惊喜万分,高兴得为憋住那口真气,噹噹的一门放响屁。一连三天,老慢居然把冬梅的****给画好了,之后有人问过大先生,大先生说墨本身就是一种中药制作的,它里面含有一味带芳香味的清水草液,具有消毒解痛之功效,【万病回春】里有记载。
?????六爷也开始嘴起黄泡尿黄尿了,一个庄稼佬居然干起了侦探查案的勾当,这不是拉鸭子上架吗?在三合店人吃马嚼的八天了,天猫的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天晚上,万贵行走在泰安城的大街上,心里是无比的惆怅和失落,大盗天猫已是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可这个深藏不露的小瘪犊子究竟在哪里龟缩着呢?万贵想了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行走如飞,哪黑走哪,哪暗走哪,不一时来到了梁大饼子的玉器古玩店附近潜伏起来,两眼紧紧地盯着店门。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已没了行人,梁大饼子的古玩店死一般寂静,万贵有些疲倦了,也是多日来休息不好,困得眼皮直打架,他刚想合眼打个盹儿,梁大饼子的店门吱嘎下开了,先是伸出一个大长脸来,那付老花镜在大灯笼的照射下闪着亮光,万贵瞪大了眼睛一看正是梁大饼子,只见这老家伙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摘下眼镜用衣襟擦了擦又戴上,大步流星地向北大街走去,万贵保持一段距离,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生怕给跟丢了,梁大饼子有意在北大街画上了圈,画来画去愣不丁钻进了清真寺里,清真寺在泰安城是最大的******教圣地,全寺分四进院落,每进院落都是四合院模式,设厅、殿、门楼,前后贯通,一门院内设有石牌坊,二门内设有凤凰亭,三门设月台,四门内是礼拜大殿,******人按时在这里集会礼拜,平时只有一个神职人员在这里当寺管,寺管居住的是大殿后面的三间瓦房,天猫买通了这个寺管,隐藏在让人难以置信的圣地里,带领球子、秃子、骡子和寺管一起同吃同住,骡子刚扛回了一头大肥猪,正和秃子把退了毛的猪用刀分割着,这些亵渎神灵的家伙正等着烀肉吃,灯火通明的室内,那个独眼龙杀手正在擦那把毛瑟98式狙击步枪,谁也没想到他就是无情小太保马胡伦,自从金雕寨一役被神弹弓李武打瞎了右眼,和清尘老道一起逃出金雕寨,带领残部投奔了老黑山“山里红”的绺子,山里红是个叼着大烟袋的大姑娘,手下几十号人马,因清尘老道是她的堂叔,山里红不得不收编这股残匪。
马胡伦为报仇雪恨,苦练枪法,半年时间练成了指哪打哪的神枪手,这次和清尘老道下山之前烧香喝酒发誓,一定要干掉洪胜帮和永吉屯的几个主要人物,马胡伦来到泰安就等于深入虎穴,更不敢轻举妄动,他泰安城里有个扒拉杆子不着的亲属,已经多年没有走动了,就想方设法找到了这门亲属,凑巧的是这门亲属正是天猫一伙的球子,球子从小就球,个子像******似的,球哄的,小眼睛贼溜溜的,小时候马胡伦和他爹马瞎子来他家串门,和球子玩耍时打起了架,被马胡伦打了个捂眼青,球子拎把菜刀追砍马胡伦,马胡伦比兔子跑的还快,球子抓不着马胡伦,气的进屋把马瞎子砍了一菜刀,从此俩家就掰了,再没来往过,马胡伦凭着记忆找到了球子家,球子爹以靠编炕席、粮食穴子为生,日子自然很不景气,球子总在外面打架斗殴,不务正业,根本就不顾爹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事,马胡伦的到来,球子爹妈没法认识了,老两口子吃惊地看着这个手提长袋的独眼龙,那个披散头发的老道更是让他们感到恐慌,马胡伦来了个自我介绍,这老两口子还是愣眉愣眼的,直到马胡伦掏出十块大洋扔在炕上,这老两口才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口一个外甥侄的叫着,赶忙收起大洋张罗酒菜,把家里仅有的两只老母鸡给宰了,球子爹又买回两瓶烧酒,几人坐在炕头上边喝酒边叙旧,直喝到夜半子时,要说啥事儿要是凑巧放屁都能把灯给吹灭了,这功夫多咱也不回家门的球子回来了.
天猫的伤口还没愈合,听说喝老母鸡汤最补身子,就让球子出去弄几只老母鸡去,球子串了几家鸡窝没有得手,万般无奈打起了自己家那俩只老母鸡的主意,进了院子奔鸡窝一拨愣,鸡没了,这时他才注意屋里传出了说笑声,屋里的麻油灯晃着几个人影,倒映在糊着牛皮纸的窗户上,球子心想;这个猴子不尿尿,兔子不拉屎的家咋还叽叽嘎嘎起来了呢?球子拽开门就进了屋,当的一脚踹开了里屋门,吓得马胡伦和清尘道长同时从腰里拔出了手枪对准了球子,球子也吃了一惊,这个没有三块豆腐高的球子闯了进来,马胡伦一眼就认出来了;“哟......臭球子!”
球子挠了挠脑袋,长这么大只有一个人叫他“臭球子”,他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独眼龙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马瞎子的儿子,胡伦子.....”
球子小眼睛挺毒,当他仔细认出来无情太保时就知道这个胡伦子指定不是一般的人了,就慌忙改口;“是老马老姑父的儿子,胡伦哥.....”
马胡伦和清尘收起了手枪,球子急忙入座,抢过他爹手里的酒瓶,殷勤地给胡伦哥斟满了酒,两臭相投,一拍即合,互相吹嘘这些年净干不是人事儿的经历。就这样球子把马胡伦和清尘引见给了天猫,更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每天研究暗杀偷袭活动,清尘扮成算卦先生,在红玫瑰酒楼左右踩上了盘子,然后就制造了这起偷袭少帅的事件。
????万贵尾随着梁大饼子来到了殿后,寺管提着灯笼把他引进屋里,万贵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用舌头舔破窗户纸,单眼往里看去,只见天猫正在活动四肢,看情形伤已无大碍了,马胡伦还是仔细地擦着他那只步枪,清尘正闭着眼在盘腿打坐,天猫一见梁大饼子就是一通臭骂;“老杂毛,你他姥姥的就是窝头掉地上踩一脚----不是好饼,那个钻石项链放你那捂着能下崽啊?这么久没找到买家,难道想独吞吗?”梁大饼子可能是被骂习惯了,反倒笑兮的讨好;“猫弟息怒,借个胆给我也不敢独吞啊,好消息,买主已上门论价来了,老朽怎敢私下交易,特来和你商议....”梁大饼子眉飞色舞,表情做作。“哦,买主是什么人?别他姥姥的钻进卧底来.....”“绝对可靠,准确的说他是个义本人,应该没问题,”“义本人?你是说给我缝口子那个小林义雄吗?”“没错,就是他。”天猫坐在了椅子上,二郎腿翘了起来,眼珠转了几转;“他姥姥的,东洋人就是尿性,满泰安城谁敢接这单票,就得人家东洋人敢顶风上,几时交易?”梁大饼子仍是眉飞色舞;“明天午时就在这里.....”“好,操他姥姥的,蝎子教徒弟就这么蛰.....”
?????万贵一切都听明白了,急忙转身轻轻的撤了出去,出了寺门,忍不住狂喜万分,撒腿如飞,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了三合店,六爷还没有睡,几人正点灯熬油的耗时间呢,万贵推门进了屋,大口地喘了一会儿,劈手夺过于占江手里的水碗,咕咚咕咚就喝了,大伙愣愣地看着他,六爷白了他一眼;“这个犟驴,呼哧带喘的也不怕喝串水了....”万贵抹了一把嘴唇;“六爷,我找到那个小瘪犊子了。”“什么?找到了,你慢慢说...”万贵把跟踪梁大饼子和他们要在清真寺交易的事一口气说完,六爷高兴地一拍大腿;“妥了,这回咱们一定要活捉这伙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