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深山老林之中,残破的道观,存放棺材的房间还发出了异样的声响,宛若有什么叫吸血鬼的玩意儿才起床……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令左登峰瞬时毛骨悚然,脑海里还冒出来一个叫吸血鬼的从没听说过的名词,倒吸的那口凉气很快便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片刻之后只感觉浑身冰凉,脑子里还有履带车奔驰的声音……(话说吸血鬼也跑不到山东吧……怎么脑洞比我还大是几个意思?)
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都会出现思维停滞的现象,左登峰目前就是这种情况,傻傻的坐着,抖如筛糠,比食堂大妈抖得还凶。(这是一个不恰当的夸张,明显作者是忘记了昨天中午食堂大妈是怎么帮他减肥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怪不得先前保长死活不肯派人给他带路呢,还以为是狗男女悄悄阴他,结果冤枉人家了,这鸟地方闹鬼呀。(反正我也是鬼,有鬼陪我玩就好了……)
良久过后,左登峰终于从惊恐之中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退一步说即便有鬼,(对的,必须是有的)鬼也不需要走路,毕竟传说中它们都是飘着的,有没有脚这个配置都不好说,扯什么脚步声?
想及此处,左登峰心中的恐惧大减,不过紧接着另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浮上了他的心头,恐惧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北屋里唰唰的脚步声仍然在持续,这就表示里面的确有东西在走路,如果鬼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了,难道,难道,难道真的是诈尸了?
靠啊,那个保长也他喵不告诉我该准备准备黑驴蹄子朱砂糯米?(这种逢棺材便诈尸的体质说明你在那啥啥啥笔记里也可以当个男一)
面对未知危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大部分人会选择惊慌逃离,这种逃跑的行为源自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要是遇到什么就直接上去硬刚,日天日地射空气,人类早就没了,你以为人人都是龙傲天啊?而少部分人则选择面对克服,这一举动靠的不仅仅是勇气,还需要骨子里的倔强,左登峰就是个倔强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倔强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老子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左登峰歇斯底里的高喊了一声,探手抓过身旁的屠龙刀……菜刀就下了炕。
下炕之后,左登峰摔了一个大马趴,倒在地上。摔倒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刚来这里,还不熟悉这铺土炕的高度,黑暗之中一脚踏空,加之他又不会凌波微步,不能罗袜生尘,自然就摔了。另一个原因是他在极度恐惧之下浑身发抖,比帕金森还帕金森,站立不稳,他虽然高喊着冲了下来,跟牛战士怪叫一声开团影子军团一样,但不表示他内心不害怕。
摔倒之后左登峰快速的爬了起来跑进了正屋,一脚踹开了正屋的房门,房门踹开之后,些许冷清的月光照了进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有鞋两双),这让左登峰胆气稍壮,提着菜刀走到北屋门前,李三脚就开了出来。(噢打!)
不过这一次他没能将门踹开,又是一记无影脚,还是没能将门踹开,左登峰这才想起自己睡觉之前用绳子将两扇门捆在了一起,不解开绳子换什么腿法都不行。话说这龟甲缚稳得一逼……话说,龟甲缚是什么啊?(来,你装,你接着装,哦,那个时候可能不兴这个……)
就在此时,北屋里又再次传来了声响,这次的声响比先前木头落地的声音要小很多,其中夹杂着排压空气而产生的空洞感(实际上是压强差导致空气的振动),不问可知是合拢棺盖而产生的。
这女僵尸要跑!(我的妹子啊啊啊)
“艹你妈的,你别跑。”左登峰闻声胆气更壮,这一声比山岭巨人的战吼还好使,挥舞着菜刀将门上的绳索砍断,抬脚踹开了房门,进屋之后径直冲向了那口黑色棺材,挥舞着菜刀疯狂的砍剁着棺盖。
菜刀的正前方,我杀气不转弯……
“给老子出来!”左登峰怒极之下探手想要掀开棺盖,可是仍凭他如何用力,棺盖始终纹丝不动。(咋地,你以为你是比利王还是怎么地?)
“不是要吓唬我吗,跑什么?出来!”左登峰掀棺未果,重新拿起菜刀砍剁着棺盖泄愤,直到菜刀崩出了几个缺口。
许久过后,左登峰终于耗尽了力气瘫坐在地,就在此时,他猛然发现这口黑色的棺材是直接安置在地面上的,他刚才把蓝都打空了也没见棺材君有个走位,这一情况令他心中疑云大起,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处棺材的下方是一处秘密通道,那个试图恐吓他的人就是通过地道进入房间的。脑海中还响起了奇怪的歌(地道战哦豁地道战……)
想及此处,左登峰立刻提着菜刀站了起来,走出屋子来到了院子正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西厢紧闭的房门。
这处道观只有他和那个女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女人从密道之中进入了东厢的北屋故意发出声响来吓唬他,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他留在这里。
左登峰之所以没有立刻进入西厢是因为他的慈悲心理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一个年轻的女人独自住在深山之中,曰子肯定过的非常清苦,不但要提防野兽还要提防坏人,左登峰能够想象到她所受的苦楚。还有一点就是左登峰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想害他,不然的话完全可以通过没有门闩的正屋进入他睡觉的地方,一刀弄死,他还没有复活币,死了就是真死了,根本就没必要画蛇添足的装神弄鬼。
院子正中的那堆灰烬令左登峰想起了那女人烘烤红薯的情景,瘦小孱弱,独居深山,形单影孤,食不果腹,这么可怜的一个女人,何必再为难她?(……)
“我得罪了上司,所以他们把我派到这里看守道观,我如果离开这里,他们就会停发我的工资,我的家人就要挨饿。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但是我不能走。你以后别吓唬我了,我也不会欺负你。”犹豫了许久,左登峰最终没有冲进西厢,撂下一席话,转身回到了东厢。
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左登峰久久无法再度入睡,辗转反侧到凌晨时分,方才迷糊了过去。一觉醒来,艳阳高照,左登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然十一点了,这块王老爷子送给他的手表左登峰一直视若珍宝。(还有手表,资产阶级?)
下炕之后,左登峰摘下手表一边上弦一边推门走了出来(哦要是是电子表我才得怀疑到底哪个是穿越者),出门之后,左登峰发现在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个瓷碗,碗里是装了几枚熟透了的枣子。
见到碗里的枣子,左登峰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西厢,只见西厢的房门有着一道小缝,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从门缝里盯着自己,如果眼睛自带美图秀秀功能P掉那一脸锅灰,其实那探头探脑的身影还是有几分可爱。
左登峰突然就有了一种这个妹妹我见过的感觉。(叫什么左登峰啊干脆叫左宝玉算了)
见此情景,左登峰笑着收回了视线,坐到台阶上拿起了那只瓷碗,抓起一枚枣子咬了一口,被秋霜打过的枣子很甜。(也不洗一下,不讲卫生……话说我也好想有妹子给我送东西啊!)
“出来吧。”左登峰冲着西厢开了口。这几枚枣子自然是那女人送来的,目的不言而喻,是对昨天晚上吓唬左登峰而道歉。左登峰肯吃她送来的枣子其实就表示他已经原谅了她。此外左登峰之所以要坐下,是因为坐着说话可以最大程度的消除对方的紧张心理(坐下导致身高降低可以消除别人的警戒性,大多数时候人都有如果对方坐下就不会暴起伤人的错觉)。
左登峰说完之后过了许久西厢的门才被推开了,那衣衫褴褛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坐到了西厢的台阶上盯着左登峰。
此时临近正午,光线明亮,左登峰终于得以仔细的端详她,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变得更加虚无缥缈。这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斜襟棉袄,这件棉袄很可能多年未曾洗过了,灰土和污垢附着其上已然遮住了棉袄的本色。下身穿着一件棉裤,情形和棉袄差不多,也很是污秽,上面还有多处剐蹭所致的口子,棉花已然外露,此外棉袄的袖口和棉裤的裤腿都有些短了,这就表明这套衣服很有可能是她少女时期的衣物。
她的头发长而杂乱,由于多年未曾梳洗,头发已经打绺儿,上面还挂着不少的草屑(需要用飘柔……)。虽然此时光线很好,但是左登峰仍然看不清她的五官,她脸上的污垢是多年未曾洗脸而积累下的,并非刻意涂黑。
左登峰仿佛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很快又归于平静。(我该说是果然吗?)
“你是哪里人?”端详了片刻,左登峰微笑出言问道。从昨晚到现在那女人一直没有开过口,所以左登峰无法通过她的口音来判断她是哪里人,更无法判断更多的信息。
那女人听到左登峰的问话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你昨天晚上那么吓唬我,我如果是坏人的话早就冲进去揍你了,说吧。”左登峰继续微笑开口。(都是套路啊)
那女人闻言微笑回应,一笑之间,贝齿尽显。这一幕被细心的左登峰看到了眼里,他感觉这个女人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以下,因为农村人没有刷牙的条件,年纪微大,牙齿就会泛黄。
“你怎么不说话?”左登峰疑惑的问道。
女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转而摇了摇头。(这玩意儿跟teachingfeeling是一个意思,好感度不够有些功能是不能解锁的)
“哦。”左登峰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个哑巴。(一般来讲这种恍然大悟都是扯……?)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左登峰好奇的问道。
女人闻言面露难色,很显然她不知道怎样表达才更确切。
左登峰见状无奈摇头,站起身走回了房间,从褡裢里取出了昨天没吃的那两个白馍放到了碗里,转而走出房间向那女人走去,那女人见状急忙站了起来。
“这个给你。”左登峰将那瓷碗递给了那个女人。
女人见到白馍,眼睛立时一亮,不过最终还是摇头没接左登峰手里的瓷碗。
“你叫什么名字?”左登峰笑着将那瓷碗塞进了女人手里。这年头儿白馍是稀罕物,乡下人过年都不一定吃的上,左登峰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就分给她了。(我知道,春天到了,青青草原的动物都到了发情的季节……)
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感觉自己又强人所难了,这个女人不能说话,怎么会说出自己的名字。
令左登峰没有想到的是,女人闻言放下瓷碗,就近拾起一块石子儿在地面的灰砖上写下了三个字。
“巫心语?”左登峰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在灰砖上书写的是篆字,(要是是简体字才好玩)字迹很是娟秀,这就说明她先前曾经接受过良好的非正统教育,之所以说是非正统教育是因为现在的学堂和私塾是不传授篆字的,要学英语。若不是自己在文化所工作,还真不见得能认识这三个篆字。
巫心语闻言立刻轻轻点头,示意左登峰哎哟你小子不错哦这都认识。
“谁教你认字的?”左登峰好奇的问道。
“师傅。”巫心语再次书写。
“你师傅是这里的道士?”左登峰疑惑的问道。
巫心语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你师傅呢?”左登峰并不明白巫心语为什么点头又摇头。不过此刻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外面逃难至此的,而是一直就住在这个道观里。
“十年前离开了。”巫心语再次用石子书写,她的篆字很小巧,这些字都是写在同一块灰砖上的。
“那时候你多大?”左登峰间接的询问她的年龄。(泡妞这方面左真人已然是三分阴阳的级别)
巫心语这次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山里不害怕吗?”左登峰见她不愿透露年龄,便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左登峰的这个问题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巫心语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和神情立刻变的极为警惕,扔掉手中的石子儿站起身走进西厢并关上了房门,而且那盛有白馍的瓷碗也没有带走。
先前一直交流的好好的,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左登峰愕然的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自己知道巫心语是女人,但是巫心语却以为自己并不知道,所以自己说破她姓别之后,她才会突然警惕起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玩的好好的,这就拆穿了有病啊……?)
“我不问了,馍留给你吃。”左登峰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理脑海中幸灾乐祸的笑声,转而站起身走向了北面的正殿。
临近大殿,左登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左登峰转头回望,发现巫心语推开房门冲自己跑了过来。还没等左登峰反应过来,巫心语便冲到了大殿门外伸出双臂挡住了左登峰的去路。(来来来,老鹰插小鸡……抓小鸡的游戏)
这一情形令左登峰大感疑惑,看了看眼前的巫心语,又抬头看了看前面已经没有了大门的道观正殿,巫心语的这个举动明显是要阻止他进入正殿,
大殿里有什么,她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难道啊她的内衣裤……妈个逼老子是怎么才想到这方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