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醉生梦死楼里,陷入一片寂静。这样强大的力量也不行,还有谁可以?难道只有那些圣武级以上的老怪物?众人纷纷议论着。
欧阳青春摇了摇头,道:“张天霸的这一击,纯粹以力量来讲,就是许多圣武也比不上!而殇钟天然隔绝天地元力,就算是圣武境界也只能要靠单纯的力气,所以敲响它没那么容易!”
左修站了起来,但欧阳青春却伸手将他拦住,神情很是严肃:“这不是你一个侍武五层可以试的!”这话说的很伤人,但左修还是有些感动,因为从张天霸倒下以后,还是有一股气息一直挡在他前面。
左修笑了笑,淡然道:“没事的,我会量力而行。”
欧阳青春皱着眉头看着他,收回了一直保护他的神识气息,希望他别犯傻。
在殇钟面前,很多人心情都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但左修的这一举动,却让他们难得地笑了起来,笑声很轻蔑,说话很讽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好像他是魏王府世子,失忆了!”
“不但失忆了,武功也是全废。可能脑袋也废了,太不自量力了。”
……
左修并不理会这些讽刺议论,只是漫步走近殇钟。挂钟的木架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才换上的。但多处都已经出现了裂痕。显然,即使是新的木架也并不能承受钟太久。
钟的表面已经生了许多锈,左修模糊看到上面的花纹。
上面有许多人,有的人像是惊恐欲逃,有的人在掩面哭泣,有的人在跪地哀求。他们姿态不同,但目光都很一致。都集中地看向一处。左修很好奇,但是这个地方,现在已经被厚厚的锈斑遮住,无法辨认出先前的样子。
左修很自然地伸出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把锈斑拭去。
“不要!”欧阳青春出言阻止,人群中有一个矫捷人影也险些跃出。但他们都太慢了,左修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了。而且他离钟本来就近。
一触钟身,他耳边竟凭空多了许多声音,哀嚎声,哭泣声,抱怨声,恐惧的哆嗦声…刹那间,左修仿佛进去了另一个时空,他急忙收手。
周围观看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欧阳青春已经跃到左修身后,甚至已经掏出了先前给张天霸服用的丹药!二楼厢房中的绝世美人,本来正在悠闲的喝着酒,却十分失态的将酒杯洒落,而自己却仿若无知一般,任由酒顺着桌子流到地上。
再看左修,他当然没事,还是好端端的站在殇钟面前,回过神来的他还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感慨无奈的嘀咕道:“这锈斑果然拭不去。”
背后的欧阳青春离他很近,听见了他的嘀咕,只感哭笑不得,他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擦不掉了!在你之前,已经无数人已经试过了!”可是说完,他又才反应过来,心中十分震惊。过去用手触碰殇钟,会让人最大程度的感到恐惧,甚至会伤及本源,为什么他和没事的人一样?
他可不记得赵文兵过去有什么奇特的天赋,可以完全不凭借武学境界去抵抗这份诡异的恐惧气息。
众人也感到诧异,难道刚刚那柄狼牙棒力量太大,已经把钟的力量消耗光了?可如果是这样,现在为什么他们还是被钟的恐怖气息影响到呢?
左修又围着殇钟转了转,然后转身摆了摆手,很自然的说道:“我敲不响。”
众人听罢,瞬间忘记了刚刚的差异,都冲他翻起了白眼,这不是废话?人家真武都敲不响,你一个侍武能敲响?
左修继续说道:“这口钟,应该还有一个配套的钟锤,有钟锤才敲得响。”
还是废话,钟出土之后,就从来没人有见过钟锤,说它有也可,说它无也可。这种故作高深的猜测,引来更多人的鄙夷。
因为殇钟成名已久,众人也没有继续再来尝试。纷纷摇头叹息,看来今天确实见不到南宫姑娘了。
左修与欧阳青春扶起,既然今天见不到南宫鸿,张天霸又受了伤,他们也就不打算继续留下来喝酒,而是离开。
这时,一位身材略微丰腴的女子走来,这女子脸蛋圆润,声音很甜美:“左公子,南宫姑娘有请。”
左修愣了一下,欧阳青春挣大眼睛,指着左修,不可思议的问道:“小书,你说什么?南宫姑娘请他去?”
小书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有些俏皮的点头答道:“是的。”
张天霸无奈摇了摇头,欧阳青春则是一脸懊悔,早知道,自己也去摸一摸钟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左修居然直接拒绝道。
张天霸一脸糊涂。欧阳青春若有所思,难道他只喜欢像付蓉那样的?
小书也觉得有些意外,楞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放弃,劝道:“左公子,小姐过去与您交往密切,得知公子受伤,颇为担心。此番只是叙旧而已。”
左修正要再次推迟,被欧阳青春拉住,他说道:“修兄弟,你就去吧。就当完成哥哥的心愿!”
张天霸也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进去,帮我要个手绢!留个念想也好。”
左修一头黑线,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了,还想着手绢,真是性情。没办法,左修只好跟着小书前往到了厢房。
小书并没有跟着进屋,左修轻轻推开房门,悠悠香味扑鼻而来,只见一位绝色美人,正端坐于桌前,微笑的看着他。
该女子,脸颊微红,像是饮了过多的酒,有了些许醉意,又像是羞涩少女,初见心仪公子,娇态可掬。
她最美的,还要数她白皙自然的肌肤,晶莹剔透,如玉白滑。特别是她今天的穿的衣服,让她露出微陷的“深沟”与微隆起的锁骨,那份性感伊人,让人有些舌燥。
左修很自然地坐在女子对面,看了眼桌上给他备好掺满的酒杯,说道:“南宫姑娘真的很美,比我见过的木漫漫还美!”
南宫鸿娇哼一声,说道:“那你还为了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额——那我就不知道了。”左修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
南宫鸿轻笑一声,说道:“好了,不给你玩笑了,对了,你现在真的失忆了?”
左修点了点头。
“嗯,我看也是,呵呵,是没有以前那么轻浮了。”
左修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以前很轻浮?”
南宫鸿微点美额,坏笑道:“是啊,还属于很猴急的那种。”说完,她用食指环着酒杯边缘轻轻划动,待划完了一个圈后,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左修拿起酒杯,闻了闻,酒里只有淡淡花香与果香,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只喝素酒?”
南宫鸿笑了笑,也不知哪里来的风,让她的发丝有些飞起,透过黑丝再看洁白的玉肤,更显美轮美奂。她颇有些醉意得说道:“我可不知道,因为我这里只有醉生梦死酒。”
“好一个醉生梦死酒。”说完,他端起酒杯来一口而尽。酒的味道很美,像是琼玉甘露般好喝。
可饮完酒后的他,眼神渐变迷离,也不言语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前方。